她好像是沙漠中跋涉的旅人,不知疲倦地寻找着绿洲,一步一个脚印,不言辛苦,只求成功。
故事发生转折,源自阮东升的一通电话,几经曲折,三年前拍的电影迷情终于制作完成,有望在戛纳电影节影展。
林寻作为女主角自然是乐得其见。
所以暌别三年闪光灯生涯的林寻穿着一袭裸色闪钻长裙亮相戛纳红毯的时候,吸引了不少国内媒体的目光。
不过依着林寻本身,在国外还是没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吸引他们的是林寻身旁一身白色西装的阮东升,白皙精美的面庞神色淡然,加上一副清冷疏离的气场,以及那种自带的宁定淡雅之福
夺目的红毯上,俊男靓女,她和他仿佛是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新婚夫妇。
人们回忆起林寻长达三年沉寂的复出,总记得亮相戛纳电影节的她随性优雅的气质。
已经迈进三十岁的林寻,身上那股清冷孤傲之气,不减分毫,外媒镜头下的她,连毛孔都不看到,鼻尖上的痣,美而不自知,红唇宛若一抹亮丽的红玫瑰,嘴角带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粲然若星。
那是一对近乎完美的璧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周身的气质。
灯火通明的客厅,贺瑜坐在沙发上,简单的白色衬衣,领口向下的两颗纽扣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爸爸,这就是妈妈吗?”一道甜甜的声音,糖果儿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自然的卷发绑成了马尾,活脱脱一个洋娃娃。
听到女儿清脆的声音,贺瑜这才收回视线,看着糖果儿乌黑的眼睛,轻轻地揉了揉女儿粉扑颇脸蛋,“糖果儿真聪明,一眼就认出妈妈了。”
听到爸爸的夸奖,姑娘钻进爸爸的怀里,脑袋不住地蹭啊蹭,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贺瑜,问:“爸爸,为什么妈咪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啊?”
糖果儿今年已经三岁了,作为贺家的公主,一向是爸爸疼,姑姑爱的,但是姑娘性子静,不爱话,这几年贺瑜为了陪姑娘,推了不少工作,姑娘是个敏感的孩子,隐隐能感到自己与别的朋友的不同。
贺瑜眸色一暗,心疼地把姑娘抱在腿上,亲了好几口,柔声:“妈妈只是和爸爸一样出差去了,只不过出差时间长一点,不过妈妈很快就要回来了。”
糖果儿从爸爸的怀里探出头来,大眼睛扑闪闪地。
“爸爸,你让我打电话给妈咪,为什么你自己不话啊?”
什么?他想把女儿开口话的喜悦分享给她。
同年四月份,林寻高调回国,回国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接机的记者和粉丝挤满了大厅,乔然特意给她安排了一水的身材高大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林寻穿了一条紧身的碎花短裙,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来。
甫一出来,人群骚动起来,应援声呼喊声充斥在大厅,保镖开路,还是有不少的粉丝奋力挤了进来,林寻接过了纸和笔,签了几份签名。
有记者喊着问她这次回来要待多长时间。
林寻摘下墨镜,嫣然一笑,:“不走了。”
随后,保镖护送着林寻离开,一路上粉丝们都在热情地喊着:“寻寻觅觅,缘来是你。”
一路走到停车场,关上车门,坐在后座上,林寻紧绷的身子才渐渐放松下来。
车子开到了林寻在海淀区的房子,阿宁把林寻的行李箱拿下来。
三年前走的时候,林寻背了一个手提包,三年后回来,依旧只是一个箱子。
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旧金山住了三年的房子,更多的对她来似乎只是一个中转站,空空荡荡,连被窝都捂不热。
海淀区的这所住宅是林寻当年用出道第一年的钱付的首付,房子不大,两居室,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若真的起来,还是卧室的露台最吸引她,夜深人静的时候,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进来,一室的皎洁。
不经意间,照亮了谁的心?
从城建的那块施工地上回来,办公室里,贺瑜一只手搭着搭扣,一支钢笔在指尖转动着,若无其事地叫道:“赵杰。”
赵杰回过神来:“嗯,在。”
“这次广告代言找的谁?”
赵杰:“还没有定下来,因为游戏开发涉及到公司的新领域,所以选人很慎重。”
贺瑜微微蹙眉,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不知道贺瑜沉默了多久,赵杰觉得办公室里的空气越来越逼仄,终于等到了贺瑜的一句话“告诉公关部,代言选林寻。”
林寻见到贺瑜,是在她回国后的一个星期后。
她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是北京的一个律师事务所给她发过来的,是有房屋转让的事宜同她交流。
她和那位律师,约在了咖啡厅,一见到那位律师,她就明白了委托饶身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李深李律师吧?”
李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暗自佩服她的好眼力。
他的惊愕没谈过林寻的眼睛,她微微一笑,:“你是华盛的法律顾问,我记得你。”
略微一阵寒暄后,步入正题,李深向她明来意:“由于您一直在国外,有些文件需要您亲自出面,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看着眼前摆放的十几份房产证,烫红色的封面,烫红了她的眼睛,她的心里却仿佛一根冰棱刺过,寒冷入骨。
林寻拧起眉,“我要见你的委托人。”
兴许是她的态度太过强硬,李深也没再多,给她报了一个手机号。
林寻静静地播着手机号,直到李深报完,她才发现原来贺瑜一直没换手机号。
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再和他有联系,可是冥冥中,她的心已经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以为三年的异国生活,已经把她的生活习性改的面目全非,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心太过坚定还是国内的吸引力太弱,一颗心早就刻上了名字。
林寻当着李深的面把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很快接通,听到他久闻的声音时,林寻不出来,心里的是什么滋味,一时间许多情绪一起涌上心头,激动、思念、惊喜,又或是怨恨。
她鼻头一酸,所有的情绪汇聚一处,带着哭腔问:“贺瑜,为什么?你明知道你已经不需要这样做了。”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音质清冽,“你是不是哭了……”
“你听错了。”她口是心非地声反驳着,眼泪却一朝崩溃,白净的面庞上流下两道斑驳的泪痕。
“阿寻,”他开口,突然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出来的话一下子令她僵住了,“送你的生日礼物,不喜欢吗?”
林寻咬住了下唇,唇瓣泛白,“我想见糖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