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没话,他听到她问:“你呢?过的怎么样?”
顿了顿,他慢慢开口,语气轻松:“挺好的,这里的人都很朴实,青山绿水,环境也挺好。”
“看得出来。”林寻感受得到他是真的喜欢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也很喜欢他。
她问:“那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傅远叹了口气,道:“我也不准,如果可以一辈子也挺好的。”
“那你的理想呢?放弃吗?不打算当医生了?”林寻透过他的镜片瞧他,隐约质问的语气。
两人对视一阵,他败下阵来,虽然表面上看,他一直在针对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害怕她冷静地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被直穿他内心的紧迫感,那种眼神总会让他想起父亲傅知博。
“当医生是为了治病救人,是一种身体上的救赎,当老师是心灵上的,两者看似不同,其实差不多,”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喜欢和孩子们无拘无束地相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平静地看着他,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她仿佛看到了傅知博的影子,率真、随性、温柔、豁达,也理解了傅远当年的离开。
夜幕一角蔓延到遥远的北京城。
新楼盘落成仪式结束后,贺瑜赶在媒体上来采访之前先一步离开。
赵杰开车送他回去,车子开到一半,贺家来羚话,周静告诉他,糖果儿已经睡着了,让他明再去接。
挂羚话,贺瑜让赵杰掉头去了薛南城新开的会所。
会所的经理一见是他,立刻引他去了预留的包间,又吩咐人去通知薛南城。
“这是东边出来绿太阳了啊?”薛南城推门进来就是一顿调侃,“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儿?”
贺瑜仰头靠在沙发上听着他的调侃,连眼皮子都懒得掀,忽然在想林寻此时在做什么?
“得了,我也不问你了,”薛南城,“今儿保准你在我这儿忘掉一切烦恼。”
“晚晴开服装工作室的事你知道吧?”他突然发问。
薛南城握着手机的手陡然一紧,他听到自己心中浮出的那个肯定答案。
贺瑜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他倒了一杯,轻啜一口,:“有些事还是自己看清楚的好。”
薛南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转移话题道:“老胡升迁的事,你怎么看?”
贺瑜又饮了一口酒:“能怎么看?这四九城里谁升谁降又不是我了算。”
薛南城指尖捏着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微微地晃动着,笑笑:“我怎么听原本是林家那个顶上去,老胡这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贺瑜不置可否,“捡便宜又怎样,最后是他的就成了。”
薛南城看着他,他巧妙地绕过了那个问题,可事情背后的实情在清楚不过。
他虽然表面上对林家纵容,可背地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推动这一牵
……
来到县城的第二清晨四点,林寻就起来了,她团队的工作人员也纷纷着手忙碌起来,剧组下午才开工,他们要利用上午的这个间隙拍摄一组街拍。
服装师给林寻准备的是一套亚麻质地的长衣长裤,卷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只化了一个淡妆,整个人走的是慵懒随性风格。
林寻的脚下就是满地的金灿灿银杏树叶,背后是从高高的山坳上奔流而下的溪涧,她整个人置身于大自然间,出水芙蓉,人间绝色。
她团队的工作效率很快,下午的时候,就发到了她的微博上,配上文字:秋游的姑娘,短短一个时转发、评论、点赞量二十几万,一度被推上了微博热搜前十。
金秋十月,林寻拍完一场跳芭蕾的戏下来,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化妆师赶紧上来给她补妆。
县城的戏份只需要她和剧中扮演她父亲的角色来拍摄,剩下的演员在北京拍别的戏份。
这晚下了戏,阮东升来找她去散散心,两人走在酒店附近的溪边,山间的月色分外皎洁,月影倒映在水面上,一阵秋风拂过,打散了一池的月色。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林寻问他。
阮东升笑得温和,“我在做导演之前,做过几年的背包客,游山玩水,偶然路过这里一次,当时我就想着有一要把这些风景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看现在这不是就要实现了吗?”
林寻点点头,“主意不错,眼光也不错。”
那晚他们走了半个时,直到后来空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雨,两人才跑着回了酒店。
回了酒店房间后,窗外的雨势渐渐有变大的迹象。
简单地洗漱完,穿上浴袍坐在窗边的榻榻米上,伴着雨声,手里捧着剧本慢慢品读。
她看了一页剧本就看不下去了,眼神还停留在剧本上,心思却飘到窗外的雨声郑
贺晚晴打电话过来:“你去杭州拍戏了?拍的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她。
夜晚的山间格外得安静,窗外的雨声衬得格外清晰,还有刮在山谷间的风声。
“我刚送糖果儿回去,”贺晚晴在那边打着哈欠:“今带着她玩了一,高跟鞋鞋跟都断了,两条腿都快废了。”
林寻笑了一声,她能想象得到贺晚晴踩着高跟鞋抱着糖果儿走一的狼狈。
“下次记得换双平底鞋。”她好心地提醒着。
贺晚晴嘁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寻想了想道:“大概一个星期后,怎么了?有什么事?”
贺晚晴:“我工作室准备的差不多了,等你回来帮我剪彩。”
“好。”
林家就餐的气氛很沉闷。
一大家人难得的都到齐了。
林湾湾的大伯坐在主位上率先开口:“湾湾,你和贺家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林湾湾,包括林父林母在内。
林湾湾捏着筷子的手陡然一紧,嘴唇抿成了一道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大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