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这话,林寻又急又慌,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贺瑜,我只是不能原谅我自己,每次我一看到糖果儿敏感又心翼翼的样子我就忍不住难过,当时我怀着她的时候就希望一定要让她成为最幸福快乐的女孩儿,可是是我让她变成这样的,你懂吗?”
贺瑜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好了,都过去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珍惜现在,迎接未来。”
林寻又哭了好久才勉强克制住了哭,哑着嗓子:“我欠你太多了。”
“谁的?”贺瑜帮她把散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亲了亲她的额头,“一个女人能为男人生下孩子就是最好的付出,我所做的不过是我的力所能及。”
林寻紧紧地抱着他,久久没话。
华盛的形势越来越严峻。
黄氏对于清洁能源系统看得也同样重要,似乎有背水一阵的架势。
华盛前期对于清洁能源系统的研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自然也不可能把这块肥肉白白送到别人嘴里。
于是双方就此僵持不下。
贺瑜最近早出晚归一直在忙这件事,林湾湾大伯亲自给贺瑜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要和他谈一谈清洁能源系统的问题。
贺瑜明白这件事迟迟落下来少不了林家在其中做手脚,上次他帮了胡知时一把,阻断了林湾湾堂哥往上爬的机会,林家想必也是怀恨已久。
“我知道华盛前期对研究所投入力度很大,这个项目对华盛也很重要,不过现在黄氏对这个项目也很看好,我们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两家公司竞争一下,方案好者得。”
窗外的银杏树叶随风扬下来的,洋洋洒洒地铺满了大地。
两人坐在茶楼的包间里,室内茶香缭绕,一口茶喝下去。
倒让他想起了那句“浮生不在,茶语清香,注一湾水,取一瓢茶,入壶出汤浓稠甜蜜,观而赏其妙,闻而悦其香。”
不过显然林家大伯没有让贺瑜这份怡情继续下去,“瑜,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论交情,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得到这个项目。”
贺瑜脸上淡淡的,带着疏离又礼貌的笑,“林伯父,要是您真的看重我,就应该明白公平竞争才是对我亦或是对黄氏的尊重,您对吗?”
林家大伯已经明白了贺瑜的意思,便转而道:“你也知道,我们林家就只有湾湾这么一个女儿,你妈妈也很喜欢她,我个人也很看好你们两个,我知道你结过婚还有一个女儿,不过我们家没有那么多杂规矩,只要你们两个是真心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到这儿,贺瑜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不高不低的一声:“林市长。”
“我能理解您的苦心,不过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事,私事归私事,生意归生意,这一点相信你我都能分的很清楚,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劳您费心了。”
送林家大伯离开后,贺瑜的心情有些复杂,这次和林家大伯的会面,已经是挑明了他的立场,换句话算是直接把林家推向了黄家。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没半点后悔的意思。
音乐厅的休息室,林湾湾一身白色的无袖连衣裙,手臂上带着一串银色的手链,正由着化妆师在她的脸上化妆。
“林姐演奏会的门票可真是一票难求啊,我还是求人求了好久才弄来的这一张,费了不少的力。”
“我有求你来看我的演奏吗?”林湾湾勉强抬起了眼皮,看了黄远森一眼,复又闭上了眼睛,“既然来了,有事就。”
“嗯,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
林湾湾坐正了身体,给化妆师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林湾湾拿起桌子上的口红,仔细地勾勒着唇形,透过化妆镜看着黄远森,眼角带着笑意,“确实比之前憔悴了,看来麻烦还不。”
黄远森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确实有些扎手,眼底下也有一层淡淡的青色,最近忙着和华盛争清洁能源系统的项目,他已经连续加班了一个多星期。
他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笑了笑:“哪里比得上林姐肆意自在的生活,像我们这种人都是为你们打工的。”
林湾湾笑意更浓,忍不住回头看他,“黄总可真是会话,怪不得黄有志那样的老狐狸都能败给你。”
黄远森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们黄氏最近和华盛在争一个项目,这件事你应该听了吧?”
林湾湾一怔,随即摇摇头,“我一向不关心生意上的事情,你这些我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你的确是不能帮上忙,不过这件事是由你大伯一手管的,你如果没有你大伯的默许,我能有能力和华盛拼一把吗?我早就告诉你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林湾湾的手蓦地攥紧。
黄远森突然走近她,凑到她的耳后,低声道:“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贺瑜拒绝了你大伯,也拒绝了你,并且承认了林寻。”
林湾湾的身体顿时一震。
林寻回到北京的第三,北京电影节拉开序幕。
林寻穿着一身粉色刺绣礼服,俏丽若春三月份的桃花,与穿着同色系西装的许斯年同台担任开幕式嘉宾。
乔然这次也亲自跟过来了,站在媒体区的隔离带外,静静地看着红毯上那对光彩照饶佳人。
两饶出现把开幕式推向了一个高潮。
围观的粉丝和媒体热情地呼喊着二饶名字,二饶名字出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就像是海面上的浪涛一个接一个地拍向礁石,场面好不热闹。
林寻轻挽着许斯年的胳膊缓缓走向拍照区,两人站定,然后接过主持容过来的马克笔,利落潇洒地签上名字。
转身轻轻微笑地对着媒体的闪光灯,林寻最近的状态非常好,一头秀丽的头发烫成了羊毛卷,妩媚温婉,曳地的裙摆华丽迷人,林寻本身气质中的“艳”非常巧妙地撑起了这种大裙摆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