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拆塔闻言骇然,他刚才明明是站在法叶身后,露出那表情时,法叶明明正在看刚走出来的邓夫人才对。
难道这和尚背后还长了一双眼睛,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不成?
不知为何,我不拆塔再看法叶那比他还矮上一头的身板时,却有种自矮一头的感觉。
“夫人身上的伤痕,比那严重,看起来就像是,我曾经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些”
法叶双手合十,闭目叹息。
他虽然一心参禅,但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
相反,他的见识,比之大多数人都要深。
他不知道我不拆塔说的是现实那边,只以为他是在说二三十年前那场天下动荡。
在那场动荡中,天下群雄纷起,百姓遭难,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人不计其数,连“两脚羊”都曾出现过。
而我不拆塔所说的那事,在战场上,也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法叶自己本身也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自然对这深有体会。
而另外三人却知道,我不拆塔说的并不是这游戏里的战争,而是现实。
我不拆塔因伤退役前,曾去过纷乱的地方!
不过也无怪乎五人中只有我不拆塔一人能看出来了。
其他四人。
法叶是个从小就当沙弥,长大了一心修禅的和尚,对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
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两个都是纯情的小处男,只在小电影上看过各位老师的操作。但那些老师都只是拍戏,哪里能拍出这种情浓到极致才能出现的场面?
而我不加血,她是个法医,见过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尸体倒是不少,但她一颗芳心都挂在我不拆塔身上,怎么可能去找其他的男人。
再加上她的工作性质,也决定了大部分男人对她敬而远之的态度。
至于那个县令夫人的婢女,看她年纪显然也是没有成婚的,又哪里懂这些东西呢!
四人的心头同时想到的是,难道是那县令对他夫人不好,还是说,那县令爱好特殊?
我不打兵愤愤不平道:“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也下得去手,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所有人后退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要是自己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那肯定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了,哪里舍得这样拿来虐待。
我不加血也脸色非常难看,但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都是外人,又怎么管?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我不拆塔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虽然目光阴沉,心中气愤难平,但却一直等到现在法叶问起来才说出来。
我不拆塔问法叶:“大师,接下来我们去哪?”
法叶奇道:“你们,要跟着贫僧?”
我不拆塔点点头:“村长既然派我们一路护送您过来,那我们自然得保护您的周全。”
法叶点点头:“那好,我们出城,去兴殷寺吧。”
几人再次动身,一路往外走去。
刚走到正街,就听到身后身后传来一个喊声:“大师,法叶大师,请留步!”
五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却看到陈典吏向这边狂奔而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魁梧的“巨人”。
我不拆塔一米九的个子,对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大个子”了。
但这走来的“巨人”,却比他还要再高一个半头,粗略估计,身高至少有两米二往上。
只是更奇怪的是,这个走起路来大地都要抖两抖的“巨人”,身上却穿着一件正六品官员的服饰。
在这炎县,只有一位正六品的官员。
来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那就是炎县县令邓宰!
五人都目露惊奇,显然没想到,这炎县的县令,竟然会是这么一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糙汉子。
不过一想到,在那美艳的夫人身上施虐的,或许就是眼前这个巨汉。
他们顿时对这邓宰升起恶感。
邓宰对眼前几人的心里所想自然是不清楚的,只见他“蹬蹬”几步走到几人面前。
先是惊异地看了鹤立鸡群的我不拆塔一眼,看到他身上强壮的肌肉和穿着的毛皮衣,表露出一丝诧异。
然后这才来到法叶面前,微弓着腰,伸出蒲扇般巨大的双手,很热情地道:“法师,大师!可算给您盼来了!宰久闻你的大名,对你是仰慕已久啊!可惜宰因案牍劳形,竟不能在第一时间迎接法师,实在是罪过,罪过。”
法叶莞尔,这个大个子县令还真是有趣。
长了个出类拔萃的个子,要是披上重甲,拿了战刀,绝对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
这名猛将却弃了盔甲,拿了官帽戴在头上,口中还笨拙地吐着故意咬着文的词汇。
就像是一只猴子强行穿上了人的衣服一般,让人感觉着实别扭。
哦,这只可能不是猴子,是猩猩。
法叶连忙回礼,想要伸手将邓宰扶起。
可没想到邓宰哪怕是弓着头,也比法叶要高上稍许。
无奈下,他只好将手向上,将邓宰托起:“明府大人不必多礼,贫僧不过一游方僧,并无什么大名。”
邓宰憨厚一笑,摇着头很认真地答道:“法师的大名,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就不要再谦虚啦!法师,您看这天色已晚,不如您到下官家中,下官也想听听佛法的教化。”
法叶有些犹豫,白夫人身上的伤,还有她临走前说的话,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但邓宰说得有非常恳切,法叶也不好拒绝,只好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于是法叶又带着四名玩家跟邓宰、陈典吏一起,往后衙走去。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着。
法叶问道:“我看邓大人身姿雄壮,不知为何在此为一县令?”
陈典吏扬扬眉,有些得意地笑道:“我家大人曾经在边疆厮杀了十几年,任定边校尉时,几百里边疆蛮夷无人敢踏入关中一步。”
法叶叹道:“邓大人果然是沙场骁将,允文允武,真神人也。”
邓宰笑道:“哪有说的这么夸张,我只是朝廷让我做啥我做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