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崇太子府
朱子佑和太子太傅陆文林正在秉烛夜谈。
“殿下,此次皇甫渊再次代表商国出使我国,你怎么看?”陆文林捋着胡须。
朱子佑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缓缓道:“应该与此次临洋发起的边境战有关。”
陆文林点点头,道:“三国呈鼎足之势,临洋单方面对大崇用兵,商国摆出反对姿态是合理的。但是,我担心的是此次战争起得有点莫名其妙,临洋并没有起兵得理由呀!”
朱子佑明显亦是不解,却是道:“先不去想这背后得原因,得想一下如何和这个三皇子接触一下。”
陆文林道:“可是上一次来给太后贺寿之时,三殿下似乎与使团有联系。”
朱子佑却是笑了:“和使团联系,不一定就是和皇甫渊联系吧。”
陆文林一愣,却是瞬间明白道:“不错,如果是皇甫渊与三殿下牵扯,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使团中互通消息,这是大忌。应该是有人借使团之名,行嫁祸之事。”
朱子佑得意道:“而这嫁祸之人,则呼之欲出。当时皇甫烨还未归国,能在使团安插人手,而又与皇甫渊作对的人,除了皇甫深,我想不出其他。”
陆文林点着头道:“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告知皇甫渊,和其结成同盟,将彼此都多一助力。”
两人相视而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肯定。
三皇子朱子武府中。
朱子武亦是收到了皇甫深的来信,信中告知其皇甫深只是明牌,而二皇子皇甫烨亦是暗中而来,让其多加小心。
朱子武将看完的信在烛火中点燃,忽明忽暗的灯光中,脸上闪过一丝嗜血,喃喃道:“既然有人送上门,那么,东西和命我就都收下了。”
而敦亲王朱子朝府中。
朱子朝看完手中的信,亦是将信点燃,只是脸上的笑意很浓,看得站在一边的黑云都略显惊讶。
“黑云,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如此高兴。”
“是。”
“离开的人又回来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我怎能不开心。”
“殿下是说谢安歌?”试探的语气。
“正是,种下的种子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了,正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呢。”朱子朝略显激动。
“恭喜殿下。”
“为时尚早。”朱子朝却是很快恢复了冷静,“记住,最近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积蓄力量,而关于他们的争斗,不要关注。这样即可以给父皇一个我不争权的好印象,又可以不受干扰地得到更多。”
“可是殿下,如果不争,那东西有没有可能被太子或者三皇子得到?”
朱子朝却是笑了:“得到就得到吧,终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黑云一脸疑惑。
朱子朝却是未曾接着解释,只是道:“记住,粮食的事情,尽快解决。”
黑云严肃道:“主子放心,已安排妥当。”
朱子朝摩梭着玉扳指,脸上有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残忍笑意。
五皇子朱子文府中。
朱子文的侍卫,英俊潇洒、倜傥风流、武功超群的落日,却正一脸不情愿地为其“优雅”地磨着墨。
朱子文埋头全神贯注画着一副山水图。
落日无奈地样子确实将这副恬静淡雅的画面显得有点诡异。
“殿下,刚收到消息,商国让其三皇子皇甫渊出使我国。”落日似乎想起什么,赶紧道。
朱子文画画。
“殿下。”落日轻声试探一声。
朱子文画画。
“殿下、殿下、殿下。”落日一声高于一声。
朱子文手一抖,终于停下了作画。他皱着眉头,抬起头盯着落日,不满地道:“我又不聋,你那么大声干嘛。”
落日一点都不紧张,却是乘机停下磨墨,道:“您不应,我怕您没听到。”
“我那是全神贯注,不受外界干扰。”朱子文一脸不认同。
“属下错了。”落日无奈,心中腹诽,您是全神贯注还是对消息不感兴趣呀。
朱子文又继续埋头作画,道:“消息还是要报告给我的,免得父皇觉得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皇子。”
落日在一边都快翻白眼儿了,您还真不像一个皇子。
如果朱子文知道落日这心中的评价,应该会非常开心。
这样的一个人,活得纯粹而潇洒、恣意放纵,却又时刻知道自己该有的责任,却又不追名逐利,实在不易。
“磨墨。”朱子文提醒翻白眼的落日,落日赶忙又开始忙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朱子文终于完成了这幅画的最后一笔。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直起身欣赏着自己的成果,露出的笑容表示他很满意。
“落日,你最近多关注着他们的动向。”朱子文忽然开口。
落日一脸惊喜,刚想说什么。
朱子文一脸鄙视地道:“我没有什么鸿鹄之志,我只是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紧迫感,我不想他们之间弄得太过僵硬。”
落日瞬间失落,却是道:“可是殿下,他们殿下们之间关系不会因为您的调节而有所缓和的。”
朱子文脸上也有了一层忧虑,道:“尽量吧。”
“是。”落日应到。
这是一个漫长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