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章节名又写错了,两个一百六十四,丢死人,但打死也不承认从小数学就不好,我妈可是小学的数学老师,初中时我可是竞赛拿到全市第一的……哼哼,当然大学数学我好像没及格过,低头认罪。
倒是有个真正的错误要向大家报备一下:昨天说施清海搞的那些证据里,供辞上有血手印,后来我想了很久,发现这个血手印太傻了吧,如果是电子扫描上去的,那有什么意义?低头认罪。
认完罪,再低头向大家要月票支持,离前面不远了,只差一两百票了,很有冲动不是?这章节名是学着玩的,看看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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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乐和白玉兰走到那辆黑色机甲之前时,距离他们594光年之外的巴德星系联邦中的大区那颗行政星接近高原却邻东海的畔山区域,将将迎来正午最炽烈的一拔光芒。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的靳管家挂断了电话,踩着桐木板连结而成的雨廊,来到了半山那座古色古香的建筑下方。
这是一座久远皇朝风格的庙,在宪历时期中,联邦里关于皇朝的遗迹都在被有意无意间抹去,只有一些偏僻地区的旧式建筑,在某些专家学者的强烈要求下,被保存了下来。这座庙宇在数万年前大概是用来祭天用的,旧时的荣光早已消散在历史中,唯有那些淡黄色的飞檐,深色的圆形古柱,带着一丝斑驳味道的粉墙,在提醒人们它的年纪,它的威严。
整座庙宇依山而建,东临大海,头枕青山,迎这世间第一抹光,听夜里松涛最后一声,只可惜山后便是突兀崛起的那座高原,所以景致虽美,却罕人前来。
登入名录的古建筑,每一个宪历便会由联邦拨款进行一次大修,然而不是旅游胜地,产权似乎又不在联邦手中,所以管护不力,渐渐沧桑将败,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似乎山后的松涛,山前的碧涛再波澜壮阔几分,这座庙宇便会化尘归去。
正午炽烈的阳光照耀在琉璃材料的屋檐上,反射着令人不适的光芒。靳管家低下头,站在庙宇侧边的一个小房间外,对着房间里正在忙碌的那位妇人轻声说道:“沈离今天晚上要去见许乐,听说许乐手上有些重要的东西,可能与麦德林有关。”
那名妇人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太多反应,依然低着头,在菜板上切着葱蒜,细长的尖刀在她那双白皙的手中,快速地落在菜板上,发出朵朵朵朵枯燥而令人厌烦的声音,那些葱根蒜头便伴随着这些声音变成了朵朵朵朵花与屑,渐渐堆砌成堆。
靳管家安静地等着,他知道夫人每次做家务的时候,除了太子爷谁都不能来打扰,只不过今天沈离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似乎与麦德林议员有关,事涉联邦总统大选,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向夫人汇报。
看着邰夫人忙碌的背影,脸上那丝平静的笑容,靳管家一时间有些惘然,他这样看着夫人看了多少年?即便是有可能影响到联邦总统大选的事情,也不能让这个女人情绪有太大的波动,联邦最有权力的女人,是不是天生就应该拥有这样的气度?
油锅烧热,葱蒜爆锅,羊肉片滑入,异香弥漫在庙宇侧旁的房间内。过不得多时,邰夫人将锅中的菜盛入盘中,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满意地抹掉了微红脸颊上的那几滴汗水。
就在庙宇石坪上随意坐着,两个乖巧文静的女侍早已准备好了碗筷与白饭。一石桌,一蒲团,邰夫人坐在石桌之前,筷尖夹起一块带着麻香的羊片卷入饭中,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品味半晌后笑了起来,说道:“下次阿源回来,一定会说我的厨艺进步了。”
靳管家站在她的身后,一直沉默不语。
正午阳光虽炽,但山间有风,所以倒也并不如何燥热,只是一碗白米饭吃完,小半盘羊肉下肚,邰夫人的鼻尖依然渗出了汗珠,旁边的女侍端来了清水与毛巾,略一梳洗之后,女侍收拾了碗筷,远远地退开。
石桌上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邰夫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轻轻指了指另一个空的杯子,靳管家走上前去,给自己倒了一杯,仍然并不坐下,只是站着轻轻啜了一口。
茶杯乃墨山石雕空而成,天然石色里透着令人凉入心脾的墨丝,材质名贵而不俗。茶是蒙山冻茶,裹携着雪山特有的气息,被水冲开之后,刻意冰镇了二十分钟,此时从壶中倒出,再被墨山石杯一凝,扑鼻无味,入喉却有淡淡幽香渗了出来。
靳管家沉默感受着唇舌间的滋味,虎口握着微凉的的墨山石杯,心头先前那一丝微急顿时也消失无踪,站立的姿式也稳定了许多。
“东林大区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邰夫人缓缓放下茶杯,不再看山前大海,而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庙宇一角的檐下窗宇,那里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看着她。
靳管家并不奇怪夫人不关心总统大选的事情,而去关心东林大区两年前的故事,因为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但隐约猜到夫人眉间的那抹沉重,应该和靳教授有关,而且他也被调查出来的结果震惊异常,正准备马上回禀。
“东林太远,只来得及进行远程回报。”靳管家知道夫人很在意面对面看人所能带来的真切感,然而这件事情没有办法,他轻声说道:“余逢逃脱联邦的通缉之后,化名封余,在河西州香兰大道开了一间修理铺。”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靳管家自己都会认为自己这次汇报会太没有重点,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叛逃的机修师与靳教授有什么关系,但这是夫人关注的重点,所以他按照材料上的东西,很细致地从头说了一遍,哪怕很多信息是夫人以前就知道的。
邰夫人安静地坐在石桌之畔,坐姿和联邦里任何人都不一样,身体略向后去,压在自己的腿上,似乎是一种跪坐的姿式,腰身却极为挺直,就像是一颗白杨。那身略显宽大的淡色麻质衣衫遮住了脚上那双布鞋,也完全掩盖了依然保养极好的身体曲线,她认真而仔细地听着靳管家的叙说,安静祥和的面容上,那双眼眸渐渐地亮了起来。
一个被宪章局定为第一序列的联邦逃犯,居然能耐得住寂寞,在那个荒芜的矿星上呆了十几年,还收了一个学徒工。邰夫人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余逢的修理铺有一个学徒工,叫……许乐。”靳管家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微微一顿,看了一眼夫人的侧脸,发现夫人并没有什么惊愕的神情,才安静继续说了下去:“当地有很多人可以证明,起初我很吃惊,但并不认为那个许乐就是现在这个许乐。”
“因为在宪章局的档案中,东林大区那个孤儿许乐,已经被宪章确认死亡,因为他是第一序列的当事人,所以中央电脑进行了最严苛的确认,宪章局内部也没有人能做手脚。”靳管家沉默很久之后说道:“所以说,从法律意义上,从联邦档案上看,那个许乐早已经在两年前死了。”
靳管家轻轻地眯了眯眼睛,似乎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从东林大区回报的这些信息,微低着头轻声说道:“然则……当工作人员拿着许乐的照片进行确认时,那些香兰大道和鼓楼街的居民,都一口咬定,许乐就是许乐。”
许乐就是许乐,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句式。邰夫人的双手安静地重叠放在自己的腿上,安静地看着山庙之前的幽深东海,轻声问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那些居民为什么还能如此确认?在照片对照比较中,东林的那个许乐和这个许乐虽然长的极为相似,但眉眼间总有些区别。”
靳管家躬身回答道:“五官极像,然后便是笑容,河西州那些居民们似乎很难忘记修理铺里那个满脸笑容的年轻帮工,据说许乐以往在东林的时候,很得街坊们的喜爱。”
邰夫人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忍不住笑了起来。
靳管家沉默片刻后说道:“从来没有人会认为宪章电脑会犯错,我也不这样认为。所以据我分析,只有两种可能。”
邰夫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可能是一个灵异事件,东林孤儿许乐,和出身首都星圈的蹲坑兵许乐,确实是两个人,只不过他们的容貌气质太像,而且……名字恰好也重合了。”
靳管家说出这句话后,忍不住心里叹息了一声,这确实是一个荒谬的说法,但问题是他接下来要做的第二种推测,在他看来,和灵异事件拥有差不多的荒谬程度。
“宪历六十五年,联邦扑杀机修师余逢,帮工许乐死亡,而就在同一时间段,蹲坑兵许乐退伍,离开了东林大区,回到了。”靳管家安静说道:“这两件事情太凑巧,所以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许乐就是余逢带出来的那名帮工,只是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居然能够在宪章电脑里重新编造了档案,瞒过了宪章的光辉。”
靳管家的眉头皱了起来,身为一名联邦公民,他实在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为零,而且如果要做到这些,除非许乐能够……把颈后的芯片换了,然而这种可能性更是他想都不愿意想的。
“按第二个可能性想吧。“邰夫人平静吩咐道。
她不会像靳管家一样,对于联邦可能出现一个能对抗宪章光辉的芯片置换者感到震惊,因为她在很多年前就认识过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人。当日在莫愁后山的湖畔,看到那个蓝光小仪器的刹那,这位联邦最有权力的夫人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了许乐的出处,只不过她还没有确定许乐的生死。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我建议立即通知联邦政府。”靳管家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在梨花大学里,他跟随邰之源与许乐有过几次接触,这位服侍了邰家很多年的老人,对于那个心性干净、纤尘不染的小家伙有几分好感,但他更清楚,如果事情真如夫人所推测那般,这个小家伙所拥有的能力,似乎已经危险到了联邦存在的基础。
“他是第一序列当事者,如果家族想要保住他,将来事情一旦败露,家族将要面临联邦政府前所未有的压力,最关键的是,宪章局的怒火,也要由我们来承担。”
邰夫人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