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1 / 1)明昭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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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月党与太子党一干人等退下去以后,白非墨才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边问道,“皇上,小臣斗胆讲一句话,皇上对太子党如此宽容,可见皇上对太子是真的宠爱。”

皇上默不作声看她一眼,白非墨倒也不惧,“我家老头子说了,虽然我养的狗很凶,还老是喜欢撕家,但是因为是我的狗,所以老头子待它便会有些宽容。”

“你别把周申钦比作狗,他可比狗无趣多了。”皇帝站起身,没有回应白非墨的话。白非墨知道他无意谈太子的事情,也就不再多嘴。

他信步走到白非墨身边,看着她的右手道,“怎么你这伤这样严重?还是假的?”说完便要去拨弄她的手,看看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假的。

“别别别。”白非墨退后一步,讨饶道,“受伤是受伤了,但没那么夸张。总不至于断就是了……”她憨憨一笑,“不过呢,我不这样,皇上还会心疼我这个犯错的坏小孩么?”

她眼底的狡黠太过明显,一番话惹得皇帝哈哈大笑,末了,他退后一步,上上下下地看着他,感慨道,“像啊,你这机灵劲跟你娘一模一样。”

白非墨一瞬间热泪盈眶,“能听到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她从来没见过她母亲,每每听人谈起,也不过是在背后偶然听到,无非就是“风华绝代”,“天下闻名”这些根本找不出一丝踪迹的词。

她还多次问过别人,她和她母亲像吗?老头子总是嫌弃地说,“一点不像。”明明面容是像的,大约是性格迥然的缘故,她不够安静,不够温柔。赶车的老马常常盯着她出神喃喃道,“你若安静些,便像了。”

每个人见过的她母亲都是不一样的。温柔的,安静的,绝代风华的,可无论怎样,从来没有人说过她与她母亲是像的。她就像是她母亲凭空按照自己捏出来的一个类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瓜葛。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和我娘是像的。”白非墨自诩活了两世,没有母亲的感受她实在是不能再感同身受了。第一世她由奶奶抚养长大,两人相依为命,第二世也差不离,是由爷爷带大的,虽然还多了一个爹可以开心,但是没有母亲是她永远的痛。

“唔……”皇帝又看了一眼,道,“确实有点不像,花蕊夫人不是动不动就痛哭流涕的小哭包……”

白非墨倒是立马憋着不哭了,反驳道,“我才不是小哭包,我只有想到母亲才会哭。”白非墨狠狠瞪了皇帝一眼,感慨这人拆台拆的这样快。

“不过,皇上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呢?”白非墨有点好奇。在她的印象里,皇帝这条线没有什么能和她母亲扯上关系的。

在她的笔下,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故事?难道……

“皇上,您该不会……”

“朕曾经爱慕过你的母亲。”

??!白非墨惊了,她什么都还没问啊!就这样,就说了?卧槽,白非墨看了看周围,只有胡德才一个人,这喊人都没人应得地方,万一灭她口怎么办?毕竟,在她的书里,这个皇帝是个“性情多疑,城府极深”的权谋第一玩家啊!

皇帝想了一想,笑着回应,“可以说,当年全天下人都喜欢你母亲,不止朕一个。”

皇帝回答得过于直爽,白非墨已经震惊得合不拢嘴。皇帝看她表情,笑,“这有什么的。”

这有什么的。

白非墨真的震撼无言。她知道她娘漂亮!据说还会武功!据说还能打仗!也曾听说过排队看她的人能填满整个云南的山壑!

可是就在刚才,这个曾经杀伐无数、大权在握、拥有后宫三千的男人说,这有什么的。

这有什么的!

天啊,白非墨觉得这一句话比得上一切夸她母亲如何貌美、如何英姿飒爽、如何风华绝代的形容词。

“这是我听过最有技术的夸奖了。”白非墨喃喃道,“当然,除了我父亲的那一句。”

“哦?”皇帝忽然来了兴致,“我不信。”

噫~白非墨忍不住暗笑,看来全天下的男人吃醋都一个样。白非墨想象当年必定有一场无形的硝烟弥漫在这爱情的战场上,而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也就是她父亲,这么多年一直被众多男人记住。

说真的,在她看来,她父亲真的就是比平常的别人的父亲温柔一点、帅气一点以外,白非墨还真搞不懂他还有其他特别闪光的优点。为什么她娘为啥要嫁给她父亲?她搞不明白。估计皇帝也搞不明白。

但是他父亲爱她母亲那是没的说的。听说当年他为了她可以连续骑马飞奔三天三夜只为给她送一枝塞外的夜玫瑰——据说是一种黑色的玫瑰,只开一夜。

虽然这个故事的真假还有待商榷,毕竟说好只开了一夜的玫瑰,狂奔三天三夜也早就枯萎死了!再说了,以她的父亲那种小身板,白非墨还真不相信他能受得了三天三个的马驰。他父亲说的好听是儒将,说得难听就是军师啊!白非墨严重怀疑自己一起马就腿疼的毛病是不是随她父亲。毕竟她母亲,听人说是个马上飞舞的巾帼英雄啊!

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父亲。白非墨忽然有点小得意,道,“你别说,在这方面,我爹说的还真比你这句好。”

“怎么夸?”

“因着你娘,我连你都舍不得打。”白非墨得意道,“这句话我爹说的。如何,够好了吧?”

这句话是怎么出来的呢?那时候白非墨是多么顽劣的一个人啊,小小年纪就敢上房揭瓦,下海捉鱼,带着一帮小鬼头,闹得云南鸡飞狗跳。府里只说作了孽,老头子都寻了鸡毛掸子要打她,白慎礼护住了不让打。

问缘由,她父亲就说了这一句话。

“因着你娘,我连你都舍不得打。”白非墨翻来覆去咀嚼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动听,“你看看,若非爱的深沉,怎么会有如此觉悟?”

“好一个觉悟!”皇帝听完来龙去脉,说道,“我也觉悟到了,若要爱的深沉,还得有一个像你这样顽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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