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啊。白非墨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先不说女主祝虞也就是晋安郡主,本身就是穿越的存在。虽然她只是白非墨创造出来的一个角色。但在这个世界里,这本《山河盛宴之第一夫人》中,女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再有个白非墨自己,就是最大的穿越者了。她比较不幸的是,魂穿到自己的作品里了。
因此白非墨对于昭阳的真实身份感到十分怀疑。
“昭阳公子人长的好看,家世又好,品行举止也这么好,难怪当初七哥要送兰花给他了。”珠珠话语里意味深长。在她眼里,昭阳公子可以算是当代好男儿,所以还以为白非墨送的那盆兰花有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白非墨闭上眼睛,栽倒在床上,仰天长叹,“我怎么忘记了我还给人家送去兰花了这回事。”
眼下有个巨大的坎横在了白非墨的眼前:如果现在昭阳也是个穿越者,那么自己就是在谋杀。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在她眼里,纸片人就是纸片人,死了就死了。可是现在……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更过分的是,就在刚才,这个曾经被她送过毒花的人,救了她一条狗命啊!
杀死一个救命恩人,这不是白非墨的本意。“我要死了。”白非墨觉得好累,“这种情况完全超出我的意料。”
“珠珠觉得,七哥可以亲自登门去道谢。这样也可以增加见面的机会啊。”
“嗯?”白非墨转了头看珠珠,疑惑道,“你在说些什么?”这小丫头片子心里弯弯绕绕啥呢?
“我说,若是七哥真的喜欢昭阳,那我们就亲自登门去道谢罢?”
“对啊!”白非墨坐起来,她可以先去昭府把兰花带走嘛!那样的话,昭阳也就不会死了。她自己不就不用担心恩将仇报这回事了吗?说完就要下床。
“别急别急嘛。”珠珠按住白非墨,“你早点养好身体,我们早点去。这会儿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呢。皇上可不会现在就让七哥出去。万一再出点啥事,那就麻烦了。”
“那行吧。”白非墨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连忙躺下来,侧了个身,嘀咕道,“好想快点去啊。”
“等下。”白非墨又坐了起来,“我可以让玉树替我去啊。”由于皇宫是重地,所以玉树临风流倜傥赢五个影卫就没跟到皇宫来。既然她去不了,那么就可以让人代去昭阳府,把兰花带回来啊。
“不可以。”珠珠严肃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代去呢?这样做实在太失礼了,我们不能让昭阳公子觉得七哥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珠珠劝阻的语气,简直就是一个小大人,“这样以后昭阳公子就会对七哥有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不不不……”白非墨觉得还是不要让珠珠有点误会比较好,及时打断了珠珠的想入非非,“我是要去取回那盆兰花。”
“都是送出去的礼物了。怎么可以取回呢?”珠珠显然有点不理解,这样白的谎言不是一眼就揭穿的吗?七哥真当她珠珠是傻瓜吗?
但是又怕说的太直白,只好退一步道,“就算要去,也得自己去啊。叫别人去算什么事呢?”
“你说得对。”
白非墨想到是自己叫珠珠送过去的,又要叫玉树拿回来,好像是有点太我行我素了。现在兰花已经送出去了,只怕未必那么好拿回来。还是她自己去比较合适。
忙又躺下来,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叫珠珠去小厨间拿了一碗母鸡汤,热热的,下了肚。
“好舒服啊。”白非墨长长呼出一口气,眉开眼笑,“我永远都爱滚滚的汤。”
“好啊!可叫我逮住了!”忽然传来一声怒喊,白非墨抬眼一瞧,章玉公主祝闻音提裙,怒气冲冲地往白非墨面前赶,“我昭阳表哥为了救你,湿透了全身,而你居然在这里喝汤!”门口的宫女拦都拦不住,白非墨连忙示意她们下去。
公主拿起白非墨的碗,闻了闻味道,更加怒不可遏,“还是老母鸡熬的汤!”
“要不然嘞?”白非墨反呛回去,“难不成喝老母猪熬的汤吗?”忽然又笑起来,对珠珠说道,“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真是的,公主一天天的,就爱给昭阳打抱不平。下水救人湿身很奇怪吗?但是她明白祝闻音的心情,任何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其他人受委屈,就是很让人难受!
白非墨看了看祝闻音气得涨红的脸道,“行,既然公主发话了,明天下午我就给昭阳公子亲自登门道谢去!”
章玉的眼一下子亮起来,有奇异的光在眼里闪烁着,“本公主就知道!你这个小贱人……”说完眼睛在殿内搜寻着。
“干什么,干什么……”白非墨被她这种气势吓到了,忙起身后退一步,“怎么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果然是故意跳的水!好引起我表哥的注意力是不是!你这女人太邪恶了……”
“不是!真不能怪我!”若说为什么会晕倒,那白非墨自己还委屈呢,要不是皇帝宣了昭阳入宫,她也不至于因为过度神经紧绷,导致的晕倒吧?
“一切都是你的阴谋罢!”公主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我好不容易叫昭阳表哥进宫了,还想着跟他一起玩,你就跳个水,就把我的计划都搅黄了呜呜呜……”
祝闻音左看看右看看,找不到称手的东西,拿起桌上的花瓶就要砸向白非墨,白非墨伸手制止,“别!那个是南诏国上贡的翡翠花瓶,我找你父皇借来装饰用的……摔坏了就没了……”
章玉听了恨恨地把放下,又是拿起一个墨砚,“别别别,千年墨,我从你父皇的书房借来的。”
“啊!”公主简直要气疯了,拿起桌上那个空碗,就要砸白非墨,“一个破碗,本公主还砸的起!”
“公主!”白非墨大吼一声。
“干……干什么……”公主举着碗,手悬空着,一脸委屈。
“那个碗刚喝过汤,还没洗,脏了您的手……”白非墨堆起笑脸,拉住了公主的胳膊。
“哇呜……”公主一下子就崩溃了,把碗砸在地上,摊在桌子上掩着面哭,“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她哭的泣不成声,差点好几次没背过气去吧,还是白非墨给她顺的气,“不就下了个水吗?改天你昭阳表哥落水了,我也给他下个水,行不行?”
“什么叫下个水……”祝闻音推开她,“我呸呸呸!你少咒我昭阳表哥!”
“没有没有。”白非墨有点心虚,毕竟以前自己还真是这么想的。“我真心感谢你表哥,真的,但是湿身了擦干了就好了,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哈。”
“哼,你说的好听。”祝闻音小脸恨恨的,“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身体不好么?我表哥身体也不好!今儿为了你下水,晚间回去就染了风寒,还引发了毒气入体,到现在整个太医院都忙得团团转了!父皇还不让我去看望他,呜呜呜呜……”
感染风寒,毒气入体……
“靠……”白非墨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