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香哼着小调,随手就把猩红的天空揪下一片来,捏巴捏巴捏成各种形状的东西,然后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可能是吃的有些多了,啊香打了个可爱的饱嗝。
“你该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许白。
许白怔愣的看着已经被吞噬的差不多的长街。
“好。”他微微点头,不过随即尴尬起来,询问道,“我该怎么醒来?”
啊香冲他招手,“你蹲下来。”
许白照做。
胖乎的小手吧唧一声,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啊香还小声嘀咕了一句,“笨蛋!”
下一瞬间,许白整个人立马就感觉身体晃如坠落一般,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
惊的他慌忙的伸手就想去抓住什么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抓到。
“啊!”
许白在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汗水,被刚才那感觉给吓得不轻。
孟老板将茶杯放回桌上,眼眸扫向来他。
“许先生醒来了?”
许白木然的点头,有些身体轻飘飘的回道,“嗯。”
孟老板见状,上前观察一番,见并没有什么事之后,就嘟囔了一句,“看上去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啊,难道是在梦里出了什么意外?”
她拍了拍还没回神的许白脑门一下,“许先生?”
“啊?”许白被拍了一下,这才回神过来。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怎么了?”
孟老板摆手,“没事,我看你反应不太多,所以问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隐晦的扫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啊香一眼,“在梦里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许白摇头,声音带了丝飘忽,回道,“没有,就是感觉好像做了一场荒诞的梦一样。”
见状,孟老板立马就顺着楼梯下,“哦,那其实也就是个梦,别太在意。”
许白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地将目光转向枕头边上的啊香。
声音有些迟疑的问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有个小女孩就叫啊香,会不会她们两个是……同一个?”
孟老板敲了敲桌面,提醒道,“许老板,有的事情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了,不适合说出来。”
许白这才恍惚想起,自己之前签的租赁合同里面,确实有一条是这么写着的。
无论在租赁期间,看见什么,听到什么,知道什么,都不可与第三人告知。
也就是说,哪怕他自己心里清楚,也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事。
许白想起这事之后,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了。
“那啊香她,什么时候会醒?”许白停顿了一下,着重强调,“我想跟她道个歉,为我之前的不信任道歉。”
孟老板扫了啊香一眼,随即摇头,“不行,估计这两三天是醒不过来了,吃太撑可能要消化一段时间。”
“……吃太撑?”许白恍惚的想到,自己醒来之前,对方确实是嘴里东西没停过,一直嘚吧嘚吧的吃着。
孟老板嗯了一声,随后就把香炉收了起来,然后把熟睡中的啊香抱起,一手提着笼子就打算跟许白告别了。
“许先生,我们之间的合同已经结束了,困扰你的东西也解决了,所以近段时间,还请您不要去店内。”孟老板叮嘱道。
许白有些迷惑,“为什么……不能去店里?”
他还想着过两天等啊香醒了之后,带上东西去看她的。
孟老板没有给他解释,只是跟他说了句,“不合适。”
至于什么不合适,她没有说。
“不过,我相信许先生有朝一日,还能再次成为我们店里的客人的。”孟老板突然意味深长的来了这么一句。
许白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勉强笑了下,“那挺好的。”
孟老板看着他笑了笑,“那我们就告辞了,有缘见。”
许白想起身送她,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腿发软,压根就没有力气站起来,一脸尴尬的看着孟老板。
孟老板摆摆手,“不用送,还有,许老板你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再过个半小时左右,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说完,也不等许白回话了,推门就离开了,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外头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被浓重的黑云遮盖住了,天空瞬间变得阴沉,空气里还隐隐有着水汽的味道。
孟老板撑开她那诡异的黑伞,行走在街上。
路上的行人又再次投来奇怪的目光,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心情不错的哼着曲调,单手抚摸着啊香的脑袋。
当她走过某家卖卤猪脚的店铺时,忽的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店铺里头的生意不错,正大排长龙。
孟老板此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愉悦。
“真好呀。”她叹道。
她想起当初有个不要脸的家伙,天天跟自己抢吃的,一言不合就告状的那种。
但是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反倒是没了兴趣。
孟老板什么都没有买,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就抬脚想走。
还是店铺的老板看到她了,冲着她招了招手,打了声招呼。
孟老板笑眯眯地同样挥手回应,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前走。
店里头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鸟类扑扇翅膀的声音外,并没有其他声音。
——叮铃!
门被推了开来。
笼子里的鸟立马就安静下来了,反倒是鸟笼里头的黑毛球跳了两下,看上去有些激动的样子。
孟老板看了一眼鸟笼里头的情况,顺手就把黑毛球给拿了出来。
“叽叽叽!”黑毛球小声的说着什么。
孟老板很有耐心的点头,“嗯,我今天回来的早,事情很顺利,啊香也带回来了。”
说着,就把单手抱着的啊香放到了桌上。
黑毛球一看到啊香,立马高兴的凑上前去,蹭蹭摸摸的,似乎是有段时间没见到啊香了,所以想的很。
对待黑毛球和啊香态度温和的孟老板,在对待金蟾蜍的时候,差别可就大了。
她随手把装着金蟾蜍的笼子往桌上一放,敲打着笼子,让里头的金蟾蜍自觉出来。
待在笼子里头,见证了两种完全不同态度的金蟾蜍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呱,长得不可爱就是没有优势。”金蟾蜍嘀嘀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