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呼吸一滞,想到了那只肥嘟嘟会卖萌讨吃的胖虎,眼神开始飘忽起来,声音也是僵硬的不行,“没有,没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西装男:“……我昨晚听了一宿的虎叫。”
画家镇定自若的说,“我昨晚看动物世界了。”
西装男:“……原来真一老师的爱好如此广泛,佩服!”
画家:“……”
画家感觉自己要说不下去了,嗯了一声,就想关门不理对方。
但是西装男又继续说道,“昨天真一老师您的弟弟又找过来了,您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西装男只是在询问意见而已,实际上以他个人解决事情的习惯来说,是不会去理会的,任凭对方去找。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西装男斟酌着用词,道,“昨天见到您弟弟的时候,他曾跟我说,您的母亲病重,想让您回去一趟。”
画家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了,声音从没有过的僵硬,拒绝道,“我没有家人。”
说着就将人给关在门外,而自己则回到房间里。
西装男一看到画家的态度,就明白这事该怎么解决了。
于是秉承着不让真一老师烦恼的念头,去把事情处理了。
……
画家似乎没有将家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回到房间后就躺下来睡着了。
一夜没睡,他也感觉到自己很是疲惫。
有时候思虑过多,也会在梦里体现出来。
“妈妈是太阳,暖暖的。”
小男孩拿着画笔的手,突然停了一下,房间里头传来婴儿的哭声。
小男孩看了眼厨房,连忙跑过去扯了扯妈妈的围裙。
“妈妈,弟弟醒了。”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开口。
看不见脸的女人将他的手扯开,脸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她的动作中能够看出来,她似乎十分厌恶小男孩。
小男孩一个没站稳,直接跌落在地,头不小心碰到了尖锐的地方,划破额头上的皮肤,鲜血从上面流了下来。
可是女人没有去理他,直接跨过他的身边,去哄哭的极大声的小婴儿。
小男孩表情一片麻木,他熟练的自己拿出一个小手帕,将自己额头上的血迹都擦掉,然后又到洗手盆那里把手帕上的血迹洗掉,最后挂在了阳台上。
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又自顾自地回到了桌上,拿起蜡笔在上面继续画了下来。
“妈妈是太阳,暖暖的。”
“爸爸是小草,坚韧的。”
“弟弟是白云,软软的。”
“家……家是房子……”
小男孩的手停顿了一下,打算继续画完。
可是就在这时,女人抱着婴儿出来,径直过来冲着没有丝毫防备的小男孩就是狠狠一揪头,将他甩到了地上。
尖锐鲜红的指甲掐着他的耳朵,那张猩红的大嘴一张一合的冲着他说了什么。
小男孩没有反抗,只是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就要承认,不然就会受到更可怕的事情。
于是他连连道歉,小声开口,“妈妈,我错了。妈妈,我错了。”
结果却没想到,他的道歉却换来女人更用力的扯他的耳朵。
就在这时,客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
女人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扯着小男孩的手,抱着婴儿快步走到刚回家的男人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小男孩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眼睛恐惧的看着男人。
果然男人在听完女人说的话后,手里的东西一扔,快步走到小男孩的面前,然后猝不及防的给他来了狠狠一耳光。
男人的嘴里也跟着一张一合的。
“谁让你推弟弟的!”男人怒斥。
小男孩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在自己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否认。
我没有。
似乎是觉得小男孩不回答就是在默认,男人更加的生气了,动手的力道也愈发的大。
每一下就像是往死里打一样,一下又一下,那些拳头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疼的他忍不住缩起了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就能够少受些拳头了。
……
画家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是蜷着身体睡觉的,有些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
他碰了碰自己的脑袋,他记得自己当时最后是被打晕过去的。
缓了缓劲,醒了醒神,画家又把那段梦给抛在了脑后。
他仿佛什么也不在意一样,继续拿了张新画纸出来,提着笔似乎是打算在上面画什么。
可是今天的情况比昨天还要糟糕。
他想了许久,依旧无法下笔,就算勉强下手了,也只是画出了不满意的画。
时间一点一滴的就这样耗了过去,直到最后,房间只有满地被揉成团的画纸,并没有一副完整的画出现。
画家烦躁的抓了抓头皮,他现在又再一次陷入了这种,没有灵感的感觉,这让他非常痛苦。
眼见着时间马上要到三点了,道他还是没能画出一副满意的画……
画家的目光落到了猛虎酣睡图上,心里默默想着,只要再一次,只要再给一起,自己就能够拥有新的灵感了。
怀抱这样的想法,画家就静静地等在了那里,等到下一个三点的到来。
指针刚到三点,小胖虎就睁开了眼睛,抖了抖背上的肉球,似乎肉球里面的东西终于快要出来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跟之前的比起来,也确实明显了许多。
小胖虎就跟之前一样,先是巡视了一番自己的领地,最后才慢悠悠的跑到画的边缘,看看能不能跳到另一副画上。
然而出乎它意料的是,隔壁没有画。
可是它饿了。
它每次睡醒都要大吃一顿才能够有能量长大。
如今却突然断了它的口粮……
小胖虎熟门熟路的看向了外头与它对视的画家,最后干脆利落的从画里跳了出去,直扑画家而去。
小胖虎的身形比之前的还要胖上许多,也大了许多。
只见它带着一身的凶气,直扑画家而去,接着用最凶的吼叫声,撒最萌的娇。
画家:“……”
画家虽然昨天已经碰过小胖虎了,但是那种柔软的感觉,是他这辈子少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