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七章 艰难进京(1 / 1)灵魂小青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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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蛮人生来强悍,性子急,看到一点好苗头就加大攻势,伊人带着两千人马,又领着严子峻的人马悄悄绕到后城,浩浩荡荡进了城,假装是援军。

而后带着为数不多的几千人马,直捣敌军总部,主动挑衅,与他们交手,左诗带人下了死手,搅得天翻地覆后便直接撤退,东蛮人以为他们是有援军来支援,不敢轻举妄动。

连败几场,终于打了一场胜仗,东境士气高涨,伊人却一脸愁,就连严子峻都看得出来,这个方法坚持不了多久,不过是缓兵之计。

“东蛮人若是反应过来,便会主动出击,倒是若是粮草再跟不上,必败无疑。”

一旁的左诗没有作声,他们虽然打了胜战,也不过是趁其不备钻了个空子,他们消耗了元气。

半响,伊人才出声,她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劲瘦的红装,她眉眼生地想她母亲,有那么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他们现在摸不清楚状况,不敢进攻,我们要拖延时间,十七会来的。”

“吩咐下去,开城门,将消息散播出去,就说援军已经抵达。”

“开城门?”严子峻心下疑惑,“是不是太冒险一点,若是这些百姓不小心入了东蛮人的地界?”

“不会,东蛮人就守在城门外不远处,百姓心里恐慌不敢轻易出城,我们打开城门,为的就是迷惑他们。”

严子峻沉下声,现下当务之急,就是拖延时间,实在不行,还能等到无书舍第一批物资传过来,他们才有一分胜算。

气氛冷下来,伊人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驻扎的东蛮人,手指渐渐握紧,眼里有星光在闪烁,“十七,一定回来。”

十七离了队伍之后,只用了三日就抵达了京都,萧野派了萧决亲自镇守城门,他和安生风尘仆仆立在城门口,没法进去。

城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堆在一处,在于官兵交流些什么,被那群官兵暴力驱散开来,他们便聚集在门口,不愿散去。

安生打了水回来,面色不大好,十七大概猜到了,还是指着城门口,“怎么回事。”

“封城了!”安生将水囊递给他,“殿下登基第二日就封城了,城外发生几起暴乱,萧野也不管不问,再这样下去,京都要乱套了。”

京都的人被锁在里面,像个囚笼,没有了外界的物资的运输,这样下去,早晚要乱套。

萧野将这些人关在外面,长久下去,消耗这些百姓的耐心,他们有了情绪,便会闹事,这样待萧予安大军压阵的时候,首要解决的便是眼前的难题,消耗的又是他们的兵力,不得不说,萧野够心机,或者说是他身边的人,苏离够心机。

夕阳已经落下来,城门外还聚集着那些人,显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十七看了一眼日头,翻身下马,“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想办法进城。”

“可眼下这个情况,不要说进城了,出城都难。”

十七牵着马往回走,走到了当初萧元君离京时送他的那个亭子,他们没有地方可去,到处都是流落的难民,只能找这个地方落脚。

安生牵着马去喂草,也不打扰他。

十七手指扣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心里不断在思索,萧予安大军压阵要不了多久,至多半月,他不打算停留,也没有像当初登基时说的那样刻意收复四境,反倒是直抵京都,大有直接讨伐萧野的打算。

小娘子现在没有粮草,坚持不了多久,他就算是要将粮草送过去也要写时日,所以时间,时间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夜色渐渐暗沉下来,远处泛起了一层雾蒙蒙的黑,十七突然道“不能再等了,我今晚就要进京。”

安生也没大多意外,直言道“进不去,萧决亲自在城门守着。”

“我们进去不,不代表别人进不去。”十七抢过他手里的馒头,囫囵吞下去,“我问你,公主殿下站在哪边的?”

“陛下这边的。”

“对!”十七点了一下,“她是站在陛下这边的,支持的也是陛下,陛下身后站的是公主,公主殿下站的确实百姓。”

“他萧野就算不顾百姓,也不能不要百姓,要不然他这个君王当的有什么意思?”

现在想来,十七隐约有点明白有何先帝费尽心思,固执地要给伊人这么大的权力了。

萧野不敢动她,萧野登基,是仗着先帝无子,他又是皇家血脉,手里有兵权,压制着百官,若是动了百姓心中敬畏的公主殿下,便是顺理成章打破自己登基的由头。

现下公主站在萧予安这边,萧野还可以说是公主受了他的胁迫,一旦捅破这层纸,萧野在皇位无立足之地,所以他决计不敢动公主的,相反,他面上要保持着该有的和谐,让别人相信他登基是顺理成章的。

十七心里有了打算,安生却听得云里雾里,“没打听懂?”

十七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萧野为了否认遗昭一事,说公主还在佛居山,眼下我们借公主的名义进城,萧野必定不敢阻拦。”

“怎,怎么进去?”

十七略微思索一番,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令牌,安生脸色一变,“这,这,这?”

“这什么这,赶紧把马牵过来。”

两人旋身上马,丝毫没有遮掩,直直往城门口去了,门口的人立马将他们拦了下来,十七心里窝着火,直接往人心窝上踹了一脚,亮出令牌,“公主有令,命我二人进京,号令无书舍。”

官兵一听公主的名号,不敢再拦,身后躁动的百姓也安分下来,萧决沉着脸看过来,十七没有遮掩,当初公主查金雀殿被困火场的时候身旁站的就是他,他认得。

十七抬头,视线与他相撞,声音冷了下来,“公主承先皇命令,将军虽贵为太子,莫不是也忘了尊卑。”

先不说先帝给予公主的身份太过尊贵,现在萧决便是臣,现下萧决这边不占理,他不敢轻举妄动。

十七声音又放冷了些,“我家公主说了,不过是让我回京传个令,若是阻拦莫不是要请她亲自过来?”

萧决隐忍着怒气,跟耳边的人低声吩咐,才命人放行。

十七和安生骑马进了城,身后有四人跟随,十七装作没上心,心安理得进城了,城楼上萧决注视着他的背影,“盯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

城内城门聚集了许多人,大多数等着开门了第一时间出城的人,十七骑着马,慢慢悠悠在走在路上。

行至老笔斋时,去买了一包热乎乎的芝麻饼,见旁边蹲着的眼巴巴看着他的乞丐,蹲下将手上的芝麻饼递给他,“想吃?

身后跟着他的人靠近了些,被安生不招痕迹挡开了,十七趁机将手上的石板环露出来,“去梁府传信,让他去醉雨楼请春雨姑娘,再找两个身形与我俩一般大的。”

言毕,他就起了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上了马往无书舍走去。

那乞丐见人走远了,忙起身往梁府走去,梁温酒被十七从胡含生那里救出来,是个聪明的,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派人去请了春雨。

他们进城阵仗大,又是冠的公主的民,一路都有人跟随,红娘早早就候在了无书舍门口,见他们来了,端着样子行了一礼。

十七并不含糊,“奉公主之令,命我二人前来传召,召书舍粮草供往北境。”

跟随的官兵对视一眼,百姓窃窃私语,十七这话无疑是确定了萧野断了东境粮草一事,又在无形中增加了公主在百姓之中的地位。

红娘应了声,将二人恭敬请进无书舍,身后的官兵想要跟随,被红娘冷着脸拦下了。

红娘领着十七二人进了厢房,迫不及待地问,“公主怎么样了?”

“她现在镇守东境,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东境?”红娘有些恍惚,眼眶微热,却还是没说还说什么,将早先准备好的馄饨端上来,“快吃,我一听了消息,就将馄饨下锅了,幸好我一直备着。”

猪油混着葱花的清香传来,十七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将清亮的馄饨送入口,滚烫的馄饨入口,十七憋得满脸通红,却还是不愿意吐出来,含糊道“好吃。”

红娘慈爱地看着他们,悄悄用袖子揩了揩眼泪,十七慌乱将头埋下,不敢再去看她的表情。

“婆婆,春雨姑娘给您调香来了。”

十七三两口喝下馄饨汤,将人请进来,十七见她只身一人,有些发愣,“只有你一个?”

春雨用团扇指了指他的背后,就见两个人翻窗而入,十七这才缓过来,将人请到铜镜前,“还请春雨姑娘帮个忙,将他二人化成我和他的模样。”他指了指一旁吃馄饨的安生。

“公子真是看得起我,这种事我怎么会做?”这严寒天,春雨打着团扇,脸上挂着笑意。

十七时间急,不想同她兜圈子,将桌上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捯饬出来,“东境断了粮草,我必须要留在京都想办法,若不然,他们必败无疑。”

春雨手上迟疑一秒,没表态,十七摆出了那些物具,与她平视,“你的姑娘,可在镇守东境。”

春雨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伸手将他推开,指着二人,“你们二人过来,我给你们化妆。”

女子的化妆术,小瞧不得,何况是春雨这样,自小同妆面打交道的,十七早就发现了,她化妆喜欢将自己化丑一些,也不是真的化丑,就比如她的鼻子很挺,她却给自己画的一个平面妆容,让人误会,想来也是身在那个环境想要逃避些什么。

春雨在一旁给他们易容,十七也不含糊着,吩咐道“你们待会假装是我们,出去后往佛居山上走,躲过他们的追杀,等风头过了你们再回京。”

再吩咐一直沉默的景明,“你想办法去将户部尚书谢大人请过来,就说我要见他。”

景明应了声,转身就出去了,他如今机灵地很。

春雨化妆术很厉害,用面糊给人捏了一个跟十七神似的鼻子,只要不是熟悉的人,远远看一眼并不会发现,安生生得圆乎,春雨直接用黑炭给人抹了一圈,给人化黑了。

这化妆术,让二人叹为观止,十七时间急,只是来传个令,待不了多久,化完就让他们穿上他俩的衣服出去了。

他们大摇大摆走出去,跟随官兵没有起疑,两人骑马直接就出了城,萧决手下一挥,便有一队人马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策马,直接上了佛居山,身后的人不敢再追。

萧决听着底下人来报,冷笑一声,“这是逼急了,回京拿粮草了。”

“吩咐下去,无书舍的人出城后,便将粮草拦下来,我到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伊人下令全国无书舍向东境输送粮草,入京京都被封,想来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打京都的主意。

可惜了,她一介女子,还是将自己看的太重,以为前朝给她几个身份,她真当自己是凤凰。

萧决自小守在东境,并不晓得百姓对公主的敬畏,但凡萧野多给他提一点,他也不会如此掉以轻心,让十七钻了空子。

世人不识公主,这便是先帝留给她最大的武器。

景明办事利索,当晚就将谢忱约了出来,无书舍现在成了萧决监督的对象,他怕引人注目,便去南街乞丐。

谢忱没想到他会来这个地方,头上金碧辉煌的“金雀殿”三字,将他思绪飘到远方,仿佛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金雀殿一案就在昨日,如今回头,竟是半年多之久。

而这半年,也着实发生许多事。

高矮不一的鸟笼床还在头上挂着,没了晃动的身影,酒池没了人气的渲染,诺大的池子生了苔,也不知从哪长出了野花,十七就坐在他从前抱着伊人的那个榻上,专门等着他。

谢忱见了他,似觉得意外,单手打开了手上的金伞,坐到了他的对面,“你找我?”

“嗯。”十七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十七这人是公主身边的人,也是当初监考的考官,算是先帝身边的人,今天无书舍的事他听说了,如今神神秘秘搞这地下面见这一出,他神色也莫名有些紧张,感觉要干什么大事,心里隐约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

就见十七埋着头,最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认真地注视着他,“找你借钱。”

紧张的气氛单方面凝固下来,谢忱表情微变,借钱两个字在空荡的金雀殿回荡,荡回他的脑子里,他的表情有一丝崩裂。

略与菩萨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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