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禁也怀疑了起来：“难道这种方法无法把条子送到阴司？”

话音未落。

两道阴气从地底钻了出来，化作了高大魁梧的牛头马面。

张扬眼睛微眯，抬头看向两人。

“变小、变小……”

牛头、马面心里嘀咕了一句，体型逐渐变成了普通人大小，他们前两步，走到张扬身前，恭敬的拱手一礼：“牛阿傍（马阿防）拜见张天师！”

“不用客套了，这次找你们来，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们。”张扬把手机放回口袋，直入主题，“业障和阴德，你们知道多少？”

“业障？”

“阴德？”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牛脸和马脸立刻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天师，您找我们兄弟俩就是要问这个？”

“呃，算是吧！”张扬点了点头。

“下次您直接用通幽驱神术召唤我们就行了，可别递条子了，您这条子一递，阴司乱了半刻钟……”牛头、马面深感冤枉。

张扬转身指了指坐在山神庙门槛的申仲，无奈道：“我用了驱神符，结果把此地山神给拘来了。”

牛头：“……”

马面：“……”

“见过两位将军！”山神申仲起身，赔笑着拱手一礼。

牛头、马面淡定的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张扬，殷勤道：“天师，这业障和阴德其实很简单，对于修行人来说，业障就是修行路的障碍，只有扫平障碍，才能有所进境。”

“业障是怎么出现的？”

张扬疑惑的问道：“有人跟我说，肆意杀戮会产生业障，对吗？”

牛头、马面略微组织了一下措辞，回答道：“遵循天地规则的杀戮不会产生业障，但若是过度杀戮、肆意杀戮，以杀戮为乐趣，便会业障丛生。”

“这样吗？”

张扬若有所思，少许后又问道：“阴德又是什么？”

“阴德其实又叫‘功德’，是前世积攒、利于后世的一种功劳，我们阴司有阴阳簿、生死簿，阴阳簿记载着一个人生前身后的功过是非，生死簿记载着一个人的阳寿阴寿、死时死因。”牛头瓮声说道。

马面顺着牛头的话茬补充道：“阴德记载在阴阳簿，一个人生前所行的善事、恶事都会被计算阴德，若是阴德为正，则于城中享寿，如果阴德为负，则入地狱受刑。”

“以善行和恶行来评定阴德的多寡？”张扬有些明白了。

“对！”

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

张扬忽然又问道：“如果有山野精灵伤害普通人类，我出手将其击杀，如此算善行还是恶行？”

“此善恶与被伤害的人类有关，若被伤害的人类企图对山野精灵不利，那便算作恶行……”马面面色严肃的说道，但旋即他又笑了，“天师大可不必顾虑……”

“嗯？”张扬微微疑惑。

“山野精灵皆通人性，见天师如见仙神，不会主动招惹。”马面笑着说道，“更何况，天师手握印鉴，自是天地意志的一部分，即便屠戮精灵，也只是修行路增些业障而已。”

牛头马面的一席话让张扬受益匪浅，他微微拱手：“多谢二位解惑！”

“不敢不敢！”

牛头马面立刻避让开来，脸浮现出苦笑：“天师你可轻易别行礼啊，你的大礼只有天地、至亲可受，若是旁人受了，小则三五年晦气缠身，大则直接暴毙！”

“这么夸张？”

张扬自己也吓了一跳。

“而且，天师您要特别注意寺庙、神庙中，香可以，但千万别拜！”牛头瞪大了牛眼，瓮声道，“您一拜，神像立破，二拜，道行立损，三拜，神位立缺！”

“……”

张扬脸色有些古怪：“那以后谁如果要对付我，我岂不是只要给他鞠个躬，他就立刻死翘翘了？”

“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却十分贴切！”

牛头马面说着，忽然舔着脸笑了起来，他们两个搓了搓手，低声道：“天师，您看……您能不能给我们两个炷香？”

“没问题！”

张扬当即答应了下来，牛头马面帮了他不少忙，如今只是求他炷香而已，他岂能拒绝？

“拿香、拿香……”牛头看向马面，伸出了手。

马面把手伸进怀里，掏了掏，取出了两根清香。

张扬把清香接到手里，找山神申仲借了点火，点燃后插在了牛头马面前面的地：“请二位享用香火！”

牛头马面迫不及待的前，鼻子轻轻一吸，清香升腾起的凝实烟雾立刻从他们两个的鼻孔钻了进去，两人站在原地，如同饿死鬼吃了一顿饱饭般舒坦。

张扬见状，略微迟疑后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炷？”

“不了！不了！”

牛头马面急忙摇头，有些赧然的道：“再享用就撑炸了……”

张扬笑了笑，转头指了指山神申仲，说道：“申仲是山参成精，后来机缘巧合成了此地山神，但他一直找不到阴司入口，可否由二位带他入阴司登记造册？”

“没问题！”

牛头马面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