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位第一龙庭的蒙老板还真舍得下血本……”酆都城的街道，牛头看着水壶中清澈的黄泉水，瓮声笑道。

马面嗅着彼岸花茶的香气，有些冷笑道：“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给咱俩的？”

“嗯？难道不是？”牛头皱了皱眉，彼岸花茶和黄泉水都是奈何殿出产的阴司珍品，其中彼岸花茶能安神守心、涤荡心魔，而净化后的黄泉水则能稳固魂魄、增强神念！

这两样东西十分珍贵，一般像他们俩人的职位，要足足十年不吃不喝，才能购买一两彼岸花茶或是百滴黄泉水，如今有人把这两样送门来，牛头根本舍不得再交出去。

“这些东西是给张天师的！”

马面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嘿嘿一笑：“咱们是沾了天师的光，如果不是天师一张条子递来阴司，这些大势力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这蒙老板给咱们彼岸花茶和黄泉水，是想借我们搭张天师的线？”牛头不笨，他一下子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对！”

马面点了点头：“咱们就是中间的桥梁，他姓蒙的要过河，还真的靠咱们……”

牛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又坏笑道：“那咱们可不能泄露张天师的消息，一直吊着这些大势力，他们肯定还会巴巴的给咱们送东西来！”

“善！”

马面也坏笑一声，两人勾肩搭背的逐渐走远。

毛笔店中，蒙老板脸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手指轻轻一勾，一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飞虫划破空间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这小飞虫通体透明，背生六翅、头生六耳，极其怪异！

“张天师……”

蒙老板眼睛微眯，指尖裂开一道小口子，小飞虫瞬间便钻入了他指尖的伤口中，而后伤口愈合，他站起身来：“林叔，立刻准备所有贡品，我要即刻启程前往龙庭！”

“喏！”

毛笔店掌柜立刻带着侍女们忙碌了起来。

……

“这就要回去？”李淑芬惊愕道，她急忙劝道，“吃了午饭再回去，妈还没给你烙饼呢！”

“不了！”

张扬摇了摇头：“我约了东海大学文学院的秦院长，今天中午跟他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工读研究生报名的事儿！”

“哎呀，张扬有正事要忙，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插手了。”张跃进停下手中忙碌着的活计，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香烟点，目光看向了张扬，“知道为什么让你去念研究生吗？”

“知道……”

张扬有些无奈，无非是想撮合自己跟何雨菲而已。

“嗯！”张跃进点了点头，又说道，“我跟你何伯伯说了，你成为在读研究生后，风堂会在市府内协调一番，给你留一个合适的职位。”

“去市府工作？”

张扬眉头一皱，他从事IT行业一年，早就受够了各种规矩的框定，如今要让他进入比私企更讲究规矩的市府，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张跃进抬头看了张扬一眼：“怎么，不愿意？”

张扬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指，湛蓝色的灵光闪烁，一枚枚符箓如同豆子一般从他的指尖飞跃了出来，这些符箓飞舞着贴在了自家院子的墙壁、屋顶、地面：“爸、妈，你们觉得我还应该按照普通人的生活继续下去吗？”

李淑芬浇水的手一抖。

“……”

张跃进则沉默了下来，直到片刻后，他才说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要走的这条路太危险，我跟你妈还是不希望你陷进去。”

张扬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怎么感觉自己老爸似乎隐瞒了些什么？

张跃进似乎看出了张扬的疑惑，叹了一口气：“六十年前，你爷爷当时是咱们张家村的领头人，带领着村民们积极生产，响应层号召，破除迷信！”

“某一天，村外来了三个和尚，说是来参加生产、诚心悔过的，你爷爷让他们在村子住了下来，这三个和尚参加生产十分卖力，逐渐消除了村民们间的偏见和怀疑。”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张跃进回忆道，“这三个和尚竟然另有目的，他们先是摸黑去了后山，在山神庙中一番摸索，结果正巧被龙婆撞破，你爷爷便带人把三个和尚关了起来。”

张扬听着，心里忽然一突，鱼豆腐说的恶人不会就是指这三个和尚吧？

“后来三个和尚趁看守不备，杀了看守的村民，从小屋子里跑了出来，去了村南的泉眼处，具体在泉眼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无从考究。”

张跃进缓缓说道：“但当天却风云变色、天昏地暗，一场持续了七天的暴雨突然而至，河水暴涨，村里的积水都没过了阳台，屋子里都进了厚厚的积水……”

“暴雨停后，你爷爷和村民们在河岸找到了两个和尚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