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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孟获下的这个咒术还当真是跟不祟有些许的渊源的。

牵缘结,有一个听起来柔软的名字,但不断有人在这片柔软背后做着极尽恶毒的事情。

这咒术的奇特之处在于,它可以是个普通的咒术秘法,也可以是一个举世的灭族结界大阵。

在传说中,此术法是为妖界的一位无名小妖见了蚁族的两个蚁群灭族战斗后才创出来的。

那场大战中,一方蚁族派了几只工兵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偷出了另一方的蚁后。于是生取其精血做引,以其血肉为阵,在极短的时间内,以秘法咒文无限倍地激起对方族群工兵与蚁后相通的血脉之力,血脉反复暴增激涌的结果只能是承受不住后的爆体身亡。

在后来,就连妖训都评价这位创术者造出了个了不得的咒术,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若不是因为一念之差做了错事丧了命,这个不世出的天才在正途之上定能够大有作为。

创术者第一次试验此术就失败了,其失败的原因有三,一为心术不正,想要灭了他族让自己取而代之;其二在于野心太大,挑错了对象,他错误地挑了妖界名头最响实力强劲的九尾狐一族作为试手对象;而第三则是因为运气实在不好…

据说此妖与九尾狐一族并未有过交恶,甚至都双方都不曾打过照面,至于为何要挑选他们练手呢?

在后来,众妖也有分析过原因,大概是想着要干就闹出点大的动静来才好,若是一举灭了九尾狐一族,那定是就能在妖界一仗成名扬名立万了吧。

而为了这个宏伟的而远大的目标,这个小妖不惜耗了百年时间潜入青丘之国,从菜贩小商干到九尾狐族老大的座上客卿,听说期间还帮族长干成过不少大事,备受重用,而后在一次酒宴之上贪饮,多喝了几杯,脸一红,借着酒劲就下了决心,干脆把事情给办了!

彼时九尾狐族老大正独自坐在高台上,单手扶额靠撑着桌台,垂眼正是一副微醺之相。狐狸贪杯,酒量大多不佳,九尾狐族老大也不例外。

这可真是个绝佳的时机,这个小妖借着敬酒的由头上了九尾狐老大自饮独坐的高台,紧接着就取了暗藏着的法器将其挟持了去。

未给他反应挣脱的机会,小妖以利器击颅,割开腕间放血的几个动作狠厉果断,听的高台下大乱的动静声响,小妖更是兴奋。危言勒令宴席中的妖众不许靠近宴厅高台,见妖众有被自己震慑住的意思后,小妖颇为得意,沾血画咒的姿势也尽其所能地显得潇洒。

可能是源于多喝了些,手上施术的动作虽未有间断,但话却多了不少。吹嘘自己创出的这绝世阵法有多么厉害,等一会儿阵起之后,九尾狐族将和族失落在这世间,绝不会有漏网之鱼!

妖众没有谁把这只小妖的话当回事,毕竟在认知中世间不可能有这种术法,若是有,早就该翻天了,他们现在不敢上前去只是怕惹怒了这个小妖,满脸醉意的族内老大有更大的危险,只能按兵不动,偷偷派人从旁侧绕过去营救。

小妖心中尽是自己百年的潜伏之后终于要一举成名的兴奋,在咒文画好之后,还特地做慈悲状为九尾狐一族念了一大通悼文后,方才对被自己禁锢住的九尾狐老大下了狠手,迫使其显出原身后,在一片惊呼之中飞快地动作,割其双耳,斩其四肢,断其九尾...

一切发生的突然而迅速,妖众爆起冲向高台,小妖满脸鲜血面目狰狞的双手掰下其头颅,双掌对握,狠狠发力,手中头颅破碎,伴着小妖阴惨惨的笑,

“死吧!”

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一只利爪从小妖身后伸出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在惊愕中被迫转过身去,对上的是九尾尽现的九尾狐族老大,和他血红的双眼。

数息之后,照着他的方才吹嘘时候为妖众讲解的内容,这个术法重新试验在他自己的身上了。

一只利爪扎进颅内,沾其精血在他的肚皮之上画下他画下的那咒文,紧接着,九尾齐缚上,将他撕成碎片…

转瞬之间,在妖界各个角落,数量不少的小妖不明原因地爆体身亡。

创术小妖用它的死,一炮打响了牵缘结的名号,然后被妖训列入做禁术的行列。毕竟在血脉联系颇为紧密的妖界,此咒术若是散了开,不管对于哪个族群来说,都会是极大的威胁。

至于九尾狐老大是如何破解牵缘结的,传奇的话本子也是写了不少,其中流传最广,可信度最高的是如是说的,因为九尾狐族中,有某种不传秘法恰好能够克制牵缘结,当时的被破颅断尾重伤也只是做给对方看的假象,其实在一开始,九尾狐族老大就已经在暗地里破了这牵缘结咒术,假装受制于人只是为了弄清楚这个小妖究竟在搞什么鬼把戏罢了。道是举世之中,唯有九尾狐一族能受制于牵缘结却不受其害,不亏是妖界扛把子之一呀!

当然外传版本都是经过加工改良的,真实情况是九尾狐老大在酒桌上喝多了,肚胀的难受,出去吐了一吐,不怕在高台上喝多了失态,可醉吐也不能不避着点人啊。

于是就施了个分,身术做了个自己摆在高台之上假装一下了,回来发现做出的分,身人偶居然被人劫持了,那个平日了备受重用的客卿竟是像市集之上屠杀鸡鸭一般对待他,看着自己被破颅割腕放血,而且作俑者还大不敬地抬起一只脚踏在他的宝贝桌案上,不仅如此,还拎着血淋淋的“自己”对着台下大放厥词,号称只要动一动手,就能在顷刻间灭了九尾狐一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九尾狐族老大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又喝了不少,气血翻涌下直接就冲了上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干脆利落地了解了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照着小妖刚才的做法重复了一遍,竟当真有了如他所说的那般效果。不出一个时辰,妖界各处传来消息,不断有小妖莫名爆体身亡,而查明这些小妖的身份,统统都是与创术者同宗同源有血脉联系的。

一个种族突然消失,正式打响了牵缘结的名号。

而说牵缘结与不祟颇有渊源,是因为被暗算的那个九尾狐族老大正是他老爹。

“哟呵,这是打算仗着人多欺负我呢?”不祟低笑。

“在下一让再让,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孟获喝到,“把玄煞留下,我保证,阁下可安然离开!”

“别让了,我也好久没动过手了,来!”不祟自然是听出了孟获给了他一个台阶,但他没打算顺他的意,一把把曦塞进钱袋里挂在腰间,兴致盎然道,“你们先上!”

“把他抓了带回去!”孟获道。

道是两拳难敌四手,对方仗着人多,二三十个人围上来,饶是不祟身手不俗,当真动起手来还是被压了一头的。

“这么多年不打架,出山第一仗就这么输了?”不出半柱香,不祟就招架不住被擒了,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绑了,不祟莫名有点难过,“这要是传回族中,可就该丢了我归藏山老大的名号了?”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儿呢,就这么点能耐充什么横?!”孟获显然是没想到不祟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不禁出言嘲弄了一句,伸手要去摘挂在不祟腰间的钱袋。

“喂、”

不祟突然出声叫他,孟获下意识的一抬头,目光恰好对上了不祟的,那一霎他看到不祟冲他眨了一下眼,然后就感觉被人从身后扯住,将自己用力摁到地上,紧接着就失了知觉。

放倒孟获之后,趁着围着自己的人群的注意力被吸引开去后,不祟挣开了手腕上的束缚,腰一躬,就从腿与腿的隔隙间钻了出去,身形飞动,或从背后,或从身侧,或直击面门,逐个将这些修为并不高的人墙敲晕了去。

“哼哼、连你们这些小喽喽都搞不定,我以后回族还混不混了?!”颇为嫌弃地把倒在自己脚边的“尸体”蹬地远了些。

不祟把曦放了出来,曦还是那副狂躁的状态,一探出头就张牙舞爪的冲不祟发难,一口咬在不祟的腕间,鲜血直流。

“咬吧咬吧,多喝点,”这次被咬,不祟没有再动怒,毕竟方才那般生气是因为不明其中缘由。若不是孟获横插一脚把这事给他解释清楚了,以他的脾性,不祟可能真的会把曦活活打死的,毕竟自己精心照顾还以鲜血喂养的宠物,得了自己这般对待竟还莫名其妙反咬自己一口,只让不祟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而叛逆者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这是他老爹演示给他看的…

眼下,不祟抚了抚曦的细绒毛,掌心停在它的头顶,一点一点地渡法力进去,嘴里念叨,

“刚刚下狠手打你确实是我的不对,没弄清楚就跟自己的猫动了手,你不要记仇啊,我虽然打断了你的腿,后来不是还给你接上了嘛,不要生我的气!”

被渡进法力,曦受牵缘结影响的反应略微减轻了一点,不祟的话也让它渐渐安静了下来。

“喝饱了就该你上了,那个坏东西用你血亲设下的牵缘结已经被你激发了,现在不管逃多远,横竖都是一死的,与其等死,不如去搏一把。我族内有本杂章里有这么个说法,说是如果能过够挺过血脉激涌之力,也许就算是破了这咒术了,虽然从没听说过世间有谁这么做了,成功了…但至少还有一试的希望,你说可对?”

不祟一边为曦输送法力,一边低声与它讲着。

曦像是听懂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不祟腕间涌出的血液,直到肚子撑的圆滚滚,才停下来,伸了舌头舔舔不祟腕间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看着它们止住了不再流血,才用头顶的细绒毛蹭了蹭不祟的手掌。

“去吧,要是能活着回来,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老弟,如果你要是死了,大哥一定给你收尸!”

不祟重重的揉了曦的皮毛,纵身跃起腾上城门,踩着城门楼子借力跃向更远的屋檐,他要去找到这阵法的交汇点,对曦的影响最大的地方。

不祟在寿张城中各户人家的屋顶上来回跃走,几乎绕遍了整座城,依照着曦的反应,终于找到了对它影响最大的地方,这是一处家院,院中的一口水井。

曦已经浑身痉挛抽搐,嘴大张着却连一点叫喊之声也发不出来,蜷缩成一团,身上的细绒毛根根立起,两只前爪本能地死抓着不祟的衣袖不放。

不祟叹了口气,掐住曦的后颈,手一扬,把它扔进井中...

寿张城孟家家主孟张听说孟获办事不利竟是被人给收拾了,连着派去的二十多名门生一起被同一个人打趴下了,而且对方气焰极为嚣张,还在城里的房顶上跳来跳去地耀武扬威。

这简直是在狠扇他寿张孟家的脸呐,作为家主的孟张自然是坐不住的,带着一批职位颇高的门生浩浩荡荡地去了。

“玄煞在何处?”

“回家主,在玄煞出生的那一户人家的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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