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后,我继续在自己的岗位学习。同事问:“警察找你干什么。”
我给他们讲了老家发生的事,又提到亮司。
“经常来这里上网的那个亮司,你们不都认识吗?”我问。
“亮司是谁?有来这上网吗?”他们怎么都不记得有一个叫亮司的人。
“就是亮司介绍我来这里的,店长肯定认识。”我说。
“小李子,你认识亮司吗?”同事问。
“亮司是谁?不认识。”小李子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是他们在和我开玩笑:“你们在和我开玩笑吧!”
“没有啊!真的不认识,不信,你可以在服务台查,所有在这里上过网的,都能查出来。”小李子说完,就打开了后台。搜索了《李亮司》,没有找到结果。
“怎么会呢?昨天他还在这里上网的。”我非常迷惑不解,电脑上确实没有搜索到亮司的数据。
“还有别的查找方法吗?”我不甘心的问。
“有啊!输入身份证号来查询。”小李子说。
“我只记得他的出生年月日,具体帐号知道。”我说。
“有年月日就可以查。多少?”小李子把手放在键盘上准备输入数字。
我告诉了他,他在服务器上面只找到几个人,没有一个是亮司。
我以为他们在跟我开玩笑,现在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我真的无法相信。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如果他真的消失了,那么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这样的事不科学,人不可能从别人记忆里抹去,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看见了网吧里面的监控,有这个就能看见亮司,他们昨天都在和亮司说话,有了证明他们就不会骗我了。
“店长,能不能让我看昨天的监控。我想看看昨天是谁跟我一起来的。”我悄悄走到店长身边对他说。
店长同意了,打开了昨天的监控回放。我看傻了,全程没有看见亮司。我一个人进网吧,一个人和店长交谈。我最后一个人看别人玩游戏,当我发现这是真的时候。我有些自闭了,日思夜想的亮司竟然消失了。我呆在这个城市的意义是什么?我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
我悄悄的问自己,也没想明白,也没想通。上班期间,我还是偶尔掏出手机,明面上是看时间,其实是看看亮司有没有回我消息。只要他回我消息,这一切都是假的。我行云流水般的掏出手机,看一眼又放进口袋里。多次反复,没有人看出来我的异样。
我一直到下班时间,接班的人都来了。还是没能等到亮司的消息,我有些失落,又有些惊慌。我害怕今天发生的真的,我经常做梦,我希望今天发上的事是一场梦境。如果这是梦的话,这样的真实感,是我从来没有梦见过的。
我恍恍惚惚的回到宿舍,努力对自己说很多遍“这不是真的。”
我觉得是亮司在跟我开一个玩笑,让我哭着找他的那种玩笑,一直会等到风吹干了我的眼泪,他才会站在我的面前。用手摸着我的泪痕说:“对不起,和你开玩笑的。”然后将我拥入怀中。
我越想越孤单,越想越想哭,就觉得自己委屈。然后就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哭,哭啊哭啊哭。哭够了以后,我把老妈的电话拨通了。我清了清嗓子,不能让老妈发现我哭了。
“妈~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电话的起始句总是差不多的话语,我和老妈的电话总是从问吃饭没有开始的。有时候明明没有吃饭,不想让家人担心。却偏偏要回答:“吃过了。”
“你知道亮司哥现在哪里吗?”我问老妈到。
“亮司?哪个亮司啊!你交的男朋友?”妈妈答。
“李亮司啊,我们村里的。”我有些迷惑了,连老妈都不认识他了。
“你记错了吧!我们村哪里有一个叫李亮司的。你找他干嘛。”妈妈说。
“没事的,我们有个高中同学会,要找他人。我问问你知不知道。”我说。
“我没听说过,你告诉我是哪个村的,家长叫什么,我或许认识。”老妈说。
“也没事了,也不用那么麻烦,不知道的话,其他同学会打听的。”我努力用其他话语把全部异样带走,不让它影响到老妈他们。
当老妈也不知道亮司以后,我知道已经无法从这里的任何人那里找到答案了。
“美穗,你在省城找得什么工做啊。”老妈问。
“跟你聊天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在酒店当收银。”我不敢跟他们说在网吧收银。反正网吧的吧台和酒店的吧台差不多,绝对能蒙混过去。
她接着问了些工资啊、上班时间、周末之类的。我都按照网吧的作息时间蒙混过去了,暂时没有什么破绽。
女人和女人的电话总是很漫长,打了几个小时,我都有些饿了。找不到什么理由来结束通话,老妈却仍然喋喋不休的说。说一些我们女生的秘密,对于女人之间很神秘。现实中早已被人们所探知的一些八卦,故事只有那么多,总是反反复复的讲。永远都讲不完,反反复复无终无止。
挂了老妈的电话以后,我在想我现在的住处是亮司女朋友的。她如果回来发现我住在她房间里,这个怎么解释。亮司的女朋友是否还记得亮司的存在都是个问题。
我突然间有些心疼他女朋友了,她喜欢的男人,凭空消失。最深爱的人,在记忆的最深处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留下。我却担心我的情敌来。
我内心有些矛盾,明明亮司不见了。我该难受才对,此刻的我想到他女朋友,却莫名的开心。但是确实想到亮司的时候,又开始伤心,我自己也见不到他了。我想着想着,就落泪了,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哭。莫名觉得委屈,觉得这个世界亏欠我太多。到底是哪里亏欠了,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就是为了哭而找个正当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