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暗暗想到,门口守着一个妖,进来的头是被蒙住的,但感觉是右转进入的这个房间,也就是说,现在的大堂在出门的左方向,那自己等一下要往右边逃走才行。
看刚才两个小妖的对话,现在守着门口的应该是比较小心谨慎的那种,不容易上当,所以一般的诱骗派不上用处。
史记突然想到,小心谨慎?其实更加容易欺骗,心中有了想法。
眼睛看着门口的小妖,身体慢慢的移动,悄悄的打开衣柜,然后躲了进去,接着头朝外,大叫了声‘啊~’,再速度关上柜门,当然也是小心谨慎,躲在暗处的史记从柜子缝里细细的观察起来。
那门口的小妖听到声音先是惊了一下,再四处看了看,最后确定了声音来自屋子里,同时心中疑问:那第七爷的嘴巴不是被捂住了吗?为什么还能叫出声响?
纵然非常的奇怪,但还是忍住了进去一看的想法,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史记见小妖一动不动,又拉开门大叫了一声,接着关上。
那小妖此刻再次瞧了瞧四周,自言自语道:主母要我看好这第七爷,如果跑了,唯我是问,现在就我一个,那第七爷叫了这么两声,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若是不进去瞧瞧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主母得拿我是问,骂两句倒是没什么,最怕的就是挨上几鞭子。
心中害怕的小妖终于下定决定,推开了房间的门,内里空无一人,地上还有破碎的绳子和剪刀,小妖面色刷白,胸口如遭重击,退了两步,接着大叫着跑了出去:“主母,不好了,第七爷不见了...”
听到声音远去,史记才从柜子里出来,心中笑道:之前各种被妖精、野兽智商碾压,这回终于出了一次风头。
接着出门右转,往着大堂的反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一个岔路口,一条左,一条右,他记得进来的时候都是一直右转,那在现在要逃离,肯定是要一路左转才是,史记不禁为自己的细致入微感到自豪。
这屋子大、房间多,不过此刻却是一个妖也没有,估计都在大堂那边喝酒。
走了一段时间,听见几个人讲话的声音,人和妖讲话有大大的不同,妖的喉管比较粗犷,说出的话也带有沙沙的声音,而人声则比较的嫩,两者间的分别一听就知。
史记连忙藏好身形,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大胆,心中暗道,估计出口离这里不远了。
咦,这是妖村的宴席,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难道也是来庆贺的?人和妖的相处已经这么融洽了吗?
由于史记耳力过人,谁在现在就听到了声音,但其实里说话的人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越往前走,前方越来越亮,声音越听越清晰,史记也更加的小心。
过了一个转角,豁然开朗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庭院,当中桌椅酒席,至少十几桌,不过却没有一个立着的,大多伏在桌上,好似吃多贪杯,不胜酒力。
史记自言自语道:“一部分妖怪喝醉了容易理解,但一下子所有人都倒了,这当中肯定有猫腻。”
本想从庭院里面翻出去,但两边墙外边貌似都有说话声,史记不敢冒险,只能继续前行。
史记小心翼翼的走过倒地的妖怪,有好几个是他第一次进村的时候看到的。
走到前面的一个厅里,赫然发现,外围站了十几个小妖,史记立马弯着腰、弓着背、曲着腿,不让自己在当中太过显眼,毕竟逃跑才是第一要事,现在那么多小妖倒了,肯定有大事发生,到时候只要自己顺着乱局离开就行了。
史记走进了才发现这大厅处处红彩,老妖婆正中坐,阿英一袭红衣正站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是阿芳和阿莲。
这里是大堂?史记一脸无奈,结果兜兜转转了半天,还是回到了老地方,tmd,赶紧再低下头,顺着缝隙间看向对面,是几十个手持刀剑的人类,个头上就比妖小了一头,即使老妖婆坐着,也和他们站着差不多高。
令他意外的是,两边明明泾渭分明,但还是有一个妖站在了人类中间,表情憎恨、目光凶狠的盯着老妖婆。
阿莲上前一步:“守三,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回来?找死是不是?”
那守三听了阿莲的话,习惯性的后退几步,神情也发自本能的害怕起来。
史记这才想起第五爷曾经说过,阿英的姐姐阿莲,她的丈夫都是守辈的,看来这守三是他的老公,怪不得这么怕她。
守三身后的人类都大声笑了起来,一个面色白净、身后负剑的男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阿莲讥笑道:“妖就是妖,不懂人理纲常,试问这世间,哪有一妻多夫的道理?更别谈你身为妻子,竟然对丈夫随意打骂侮辱,我等实在是看不过眼,今日要为守三兄弟找回公道。”
老妖婆眼神锐利,瞪着守三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守三连连摇头,看都不敢看老妖婆,支支吾吾道:“我今天就是为我死去的弟弟找个说法,只要,只要主母你道了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莲气道:“你是不是想死了?敢要阿妈向你道歉?”
老妖婆在史记的眼里是一个脾气火爆,二话不说直接上鞭子干的人,没想到这时候她极为的冷静,说道:“守三,这就是你伙同外人,将我们村这么多人药倒的理由吗?”
又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胖子笑道:“守三兄弟的遭遇我等非常同情,听说你在这里为非作歹,随意屠杀这村的村民,我等自然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虽说是妖,但妖亦有情,守三兄弟憨厚老实,为妖厚道,我等实在是不愿意他白白受这番奇耻大辱,说不得要来为他站站台了。”
老妖婆长笑一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啊,奸猾狡诈,就喜欢冠冕堂皇,心中明明对一件事爱急迫急,却非要找其他的借口来搪塞,明明就是觊觎我羽村后山的石碑功法,偏偏打着路见不平的旗号来行苟且之事,见我村民淳朴易骗,立马威逼利诱,加以利用,达成你们卑鄙龌龊的目的,所以我才不愿意村民外出,没想到还是没能逃得过去。”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被窥破了想法,脸上臊的通红,左顾右盼,好不尴尬,那中年胖子回道:“若你真是一心为村民,自然个个归服,不管我等如何使力,也破不开一个缝隙,但你凶残好杀,为祸一方,最近我南孚国边境有多人失踪,尸骨全无,必定是你等所为,还好守三兄弟及时向我们举报,这才找到你的老巢,你这杀人如麻的妖精,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守三惊惶的大声喊道:“主母,我,我,我没有,我没有这样...”
话还没说完,胖脸男子手中剑柄一敲,守三晕了过去,剩下的人群纷纷叫道:“不错,除灭吃人妖,替天行道,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