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活！”离秋说道。

慕容秋云再度走近了一些：“我……不想。”

离秋也感觉有一些的不适，他们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神态，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觉得对不住妍妍。

于是，离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慕容秋云抓住了手臂。

“离秋，妍妍跟你经历的，我也在跟你经历着，白天，她在挑逗你，晚上，我在提醒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离秋别过头：“我没忘，你……你怎么忽然说这些？”

“因为，我也喜欢你。”慕容秋云给出了一个让离秋更加窒息的答案。

离秋呆呆地回过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慕容秋云再近一些，两人几乎贴到了一起：“我说，我喜欢你，离秋，我也想要跟妍妍一样，敢爱敢恨！所以，我要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现在你回答我，如果我能活下来，你爱的会是妍妍，还是我？”

离秋顿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慕容秋云会说这些，而且这么突然，刚才还高冷的要命，一转眼就温情如水。

“离秋，我的时间不多了，回答我。”她再次问。

离秋反复挣扎，反复在脑海里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之后，他松了口：“抱歉，秋云，我爱的是妍妍。”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避开她的眼神，说的很坚定。

“一样的脸，我为什么比不上妍妍？”她问道。

离秋微微一笑：“你的故事中，妍妍也曾经问过叶俊薄同样的话。我的回答是，因为她先住进了我的心里。”

“夜晚总是要比白天来的迟不是吗？”

慕容秋云的脸上的确有几分失望，但随后变成了微笑：“你没有说谎，你说的是真话，离秋，你是第一个抗住了我的妖气的人。”

“我觉得只要内心坚定，就一定能抗住！”离秋回答道。

“谢谢。”慕容秋云由衷地说道。“在我由人变成了妖之后，从来没有人扛住过，我以为这世界上的男人，皆是薄情寡义之人。”

“谢谢你告诉我，我的想法是错的。”

“由人变成妖？不是妍妍吗？”离秋很诧异。“你还有一些故事没有告诉我吧？”

“对，还有很多。”她回答道。“可是我没时间了，就在我想起来一切的时候，我用自己的妖气封住了魔种。”

“现在妖气快要耗尽，魔种也摧枯拉朽，只差一步之遥，妍妍的身体就能摆脱魔种的控制，我，也会消失。”

“去哪里？”

“已死之人，回归九泉。”

“你还会回来吗？”

“此生，应该不会。”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心愿？”慕容秋云怔住了，说了这么做，做了这么多，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从回归开始，就没有过什么实质的心愿。

她的一生活在了对抗妖族，魔族的各种诡计中，她走过最长的路，是逃亡的路！

“非要说的话，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妍妍和梦，两个人都是我的妹妹。”

离秋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她们，谁，我都不会落下！”

慕容秋云强行笑了笑：“照顾就行了，可不许你有都娶了的想法。”

“你还能说笑。”离秋道。“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过多少故事，此生，你肯定活的不开心。”

“秋云，但愿你来世能够活的潇洒。”

“但愿如此。”

说着，慕容秋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很想再看看梦，很想再和这个男人说说话。

可是妖气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

就算她自己不动手，应该也撑不到看见梦的那一刻。

意识到她的眼眶已经湿润，离秋仰头大喊道：“梧桐，她就是想见见自己的妹妹，最后的心愿，你成全她吧！”

“不行，这是游戏！”梧桐回答。

“我认输！”离秋忽然高声喊道。“我不知道梦在哪里，我认输好吗？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好，请你，让她们见上一面。”

“认输？”梧桐有点诧异。“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认输，你就没办法拿到纯阳灵草，在这里，机会只有一次。”

“认输了，我就会送你离开无极之巅！梦一直在，她看得到自己的姐姐，她们，也算见面了，你何必拘泥于此？”

离秋心里很复杂，放弃纯阳灵草，等于放弃了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途径，他要怎么对抗魔族？

但是不放弃，这是慕容秋云见慕容梦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算了，我决定，还是放……唔……”

离秋的话没能说出口，慕容秋云忽然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他更加想不到的，良久，慕容秋云才松开了手，稍稍后退一些：“离秋，别这样，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的责任更重，如果你觉得愧疚，就好好对妍妍，再见了。”

离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现在也只能是难受了而已，慕容秋云忽然飞到了空中，身上的黑紫色光晕乍现。

一瞬间，她身上有一股纯黑色的气息外泄，在空中轰然爆炸！

“要走了吗？秋云姐姐。”

“要走了，妍妍，好好活下去，别忘了，带着我的生命。”

“可你还没见到梦……”

“不见了，梦知道我要跟她说什么，保重……”

说完，空中的慕容秋云身上有不少黑气在不断地飘出体内，同时，她自己也清醒，澄明了许多。

离秋呆呆地看着空中的她，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又下起雨来。

忽然间，乌云之中似乎是有两道亮光，但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梧桐，既然你唤起了她的记忆，为什么不肯成全她？”离秋高声问！

“凡人，你是真的很烦人！”梧桐回答道。“这是因为我曾经亏欠了她，不想看到她沦入魔道才会这么做。”

“但是一码归一码，游戏还是游戏，离秋，你不能让我放水！”

离秋清楚她说的游戏还是游戏，但内心始终没有办法释怀，就如同几年前的那一幕，有些东西，触及灵魂，就万万不能轻易摆脱。

“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