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家乌鲁木齐的,封城了,只能给你们码字了,心如死灰)
赵似锦离座起身,拜倒在楚衿面前,“皇后娘娘安心,我明白孰轻孰重,也明白皇后娘娘的顾虑。得了我该得的,我便知足。至于您,我心中存了万分的敬重。我永远都记得,如果不是您替我说话,我这条命,兴许早就没了。”
楚衿冷笑着摇了摇头,“本宫耳中听不惯奉承的话,你记住本宫的话就成。倘若来日你学着贺阑珊也动错了心思,那她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可明白?”
赵似锦用力颔首,目光坚定向楚衿表明了绝心。
她走后,玲珑问了楚衿这样一句话,“小姐,既然知道她不是个省心的,您为何不将她出首给帝君,让帝君严惩她,断了她的后路?”
楚衿玩味一笑,刮了刮玲珑的鼻尖儿,道:“傻的吗?我怎么会替她瞒着?不过这话不是从我口中说出去就是了。我告诉了皇上,让他寻个时机跟江慕白通个气。红脸我唱,白脸皇上唱,她能讨得什么好?”
玲珑细想了少顷,搔了搔后脑勺憨憨地笑了,“小姐是要她记着您的好,然后背地里再给她一记闷棍呢~~~。”
“她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了贺阑珊,摆明了是想好了退路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贺阑珊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赵似锦也没强到哪儿去。”楚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跟她绕着弯子说了这么会子话还真是乏了,憩一会儿吧。”
玲珑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为难道:“小姐,睡不得了。您忘了,太后喊您今儿午后去她宫中请安,瞅着时辰差不多了......”
楚衿一脸无奈,端起茶盏将余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摆了摆手起身便往仙寿宫去了。
张太后腰疾的那几日,楚衿为了在这婆子面前讨个好脸,日日得闲便伺候在她身侧。
这法子多少有些用,张太后如今见了她也不板着脸了,说上两句话还能露出个慈祥的笑来。
今儿张太后特意叫楚衿去她宫中请安,想来应是有事与她相商。
贺阑珊骤然离世,楚衿本以为张太后要拎着这事儿念道她两句。
却不料入了仙寿宫后,张太后对那事儿只字不提,反倒一味对楚衿说着体恤话。
“皇后近来操持六宫事宜辛苦,哀家瞧过账目,打你掌事以来,后宫的花销可要比故皇后省了大半。”
???
您老人家说什么废话呢?
那百里淑嬅当皇后的时候,宫里头的丽妃,郭贵人,李贵人,刘答应云云都伸着手等着讨月例银子呢。
轮到她当了皇后后,宫里除了张妃位份高点,那萧答应和陈答应的月例银子还赶不上个五品官员,哪儿来的花销呀?
她尴尬笑笑,“太后谬赞了。”
太后拿着个木槌轻轻敲击这自己的后背,目光时不时瞥向门外,似在盼着什么。
片刻,青竹姑姑捧着盆色艳的菊花盆栽躬身入内。
楚衿打眼瞧着,那盆栽里头的菊花集了紫、白、黄、绿、粉、红六色,锦簇一并犹如雨后的虹,甚是悦目。
张太后瞧了瞧手边的小几吩咐青竹将盆栽放下,而那小几上,原本就供着一盆菊花。
只不过是单调寻常的正黄一色,远不比后来的这一盆盆栽好看。
“这是花鸟司新培育出来的品种,各色秋菊将御花园的秋日也装点的千红百紫,皇后觉得可好看?”
楚衿笑而不语,缓缓点了点头,张太后又指着另一盆单调花色的菊花摇头叹道:“黄色乃为菊花的正色,只是太过单调,看多了也便腻了。”
呵呵......
楚衿这才算是听出了张太后话里的意思,借比了半天,不就是要告诉楚衿,如今后宫嫔妃甚少,是到了该给玄珏选妃的时候了吗?
她老人家还真是闲得慌,成日里净想着给他儿子寻媳妇,乐此不疲。
楚衿保持着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太后是要提醒臣妾什么?”
“哀家可没有。”张太后否道:“好好儿地赏花呢,哀家提醒皇后什么呀。”
楚衿点了点头,“哦,那没有就算了。”
张太后显然被楚衿这话给噎住了,沉默半晌,楚衿也不开腔,她只得尴尬着硬着头皮继续道:“只是皇后既然也觉得这万紫千红开遍瞧着赏心悦目,皇帝的后宫,是不是也该考虑添点颜色了?”
楚衿也不知哪里来的醋意一下子就窜上了心头,她佯装不明事理,道:“那明日臣妾便命内务府的奴才将朝阳宫的宫檐与敞顶都刷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再将花鸟司新培育种植出来的这些菊花挪去朝阳宫庭院里种着,太后觉得可好?”
??
天子居所刷成五颜六色,岂不成了鸡窝?
张太后听出了楚衿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于是脸色旋即阴了,“做得皇后,母仪天下,就得有容人的雅量。皇后独得恩宠这么多年,当真是要霸着皇帝一世吗?要知道,大昭的皇帝,从来都不会只属于你一人。”
楚衿心里冲张太后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凭什么玄珏就不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合着你儿子要求我一心一意从一而终的,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乱搞了?
什么逻辑??
楚衿倩笑了一嗓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哎呀太后,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妾自打诞育了栾宇以后就常迷迷糊糊的,太医都说臣妾这叫一孕傻三年,您有什么话就跟臣妾直说,何必兜圈子呢?”
“哀家瞅你一点儿都不傻,倒是将哀家当成了傻子耍得团团转。”张太后动了怒,手中那木槌也忘了力道,纵情往腰上那么一瞧,痛得她龇牙咧嘴哀嚎连连。
楚衿憋着笑,关切问道:“太后无事吧?”
张太后亲自镇定,由着青竹在身后替她按摩揉捏,正色向楚衿说道:“选秀的日子不远了,皇后准备将这事儿张罗起来吧。幽都那昏君都有那么些后妃伺候着,皇帝自不能输。”
这你也要跟人比?你咋不跟人家比谁头发长呢?
楚衿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喟叹,连声道:“还当太后说什么呢~不就是给皇上纳新妃吗?多大点儿事儿啊,您直接跟臣妾说不就完了?”
张太后倒当真看不出楚衿有半分不悦的意思,于是眉毛一挑,奇道:“皇后愿意?”
楚衿睁大了眼睛,一脸诚恳地点了点头,“又不是给臣妾选夫君,臣妾有什么不愿意的?多个人伺候皇上,臣妾也能多些时间照顾宇儿、孝顺太后不是?”说着恭敬上前帮太后捏肩揉腿的,哄得太后直乐。
张太后笑得合不拢嘴,拍了拍楚衿的手背,道:“皇后识大体,是皇帝、大昭的福气。哀家也喜欢,喜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