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的嘴都被刷秃噜皮了也不够玄珏解气的,奈何急着要去追楚衿,玄珏也没那么多功夫跟刘奇在这儿耗着,于是让他将刷子叼在嘴里,厉声道:“往后一个月你出恭都不许用厕纸!朕要是知道你用了厕纸,朕就喂你把厕纸吃下去!”
刘奇死死咬着那‘不可描述’的刷子,一脸委屈口中呜咽道:“皇上......那奴才如何清洁呀?”
“用手扣!!!”
他对着刘奇的这股子霸气劲,等换成面对楚衿后,就犹如泄洪一般,痿了下来。
楚衿前脚正要踏出朝阳宫,玄珏于身后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衿儿!你听朕给你解释......”
“不......不了吧......”楚衿有些尴尬的笑笑,“皇上喜欢让谁给您洗龙臀那是您个儿的事儿,跟臣妾有什么关系呀......只要您不让臣妾帮您那个什么,就成......”
“不是,是刘奇他......”玄珏话说一半,突然静声了。
还解释什么?
这事儿越解释越奇怪,还不知道楚衿该脑补出怎样一出大戏呢。
楚衿见玄珏默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皇上也别觉得让臣妾瞧见了有心理负担。您想想啊,咱们都用的是厕纸,皇上您是有专人给您清洁的,显得您多干净呀~~~”
朕......朕想死......
绕过了这个尴尬且透着一股子味道的话题后,楚衿告诉了玄珏赵似锦来寻过自己的事儿,并答允了赵似锦提出的条件,只是将这整件事中顾成歌占据的分量给抹了去。
玄珏听罢便道:“如今她的孩子生下来了,幽都便不算无主,大昭强行收复幽都是会引起非议,如此也好,先收复了西境,南境之事往后总有法子。”
楚衿点了点头,凑到玄珏耳畔吹了口气,用极妩媚的语气说道:“皇上晚上可有安排?”
她这一嗓子唤得玄珏骨头都酥了。
他还能有什么安排?于是牵起了楚衿的手低头浅吻一记,羞涩道:“自然是去衿儿宫中了。”
“那便成了。”楚衿将手从玄珏的手里抽了出来,冲他眨巴眨巴眼睛,道:“臣妾约了国师晚上一并入凤鸾宫用膳,见您和国师常有龃龉,也是想寻个契机让你二人放下成见。”
“顾成歌?”玄珏脸色瞬时阴沉下来,“不要,朕才不要跟他一起用膳。”他瘪了瘪嘴,满脸都挂着不开心,“他是外臣,怎能入衿儿的住所?况且他觊觎衿儿美色,朕才不让他跟衿儿你同桌而食呢。”
“所以臣妾不是让皇上一同去吗?”楚衿伸手在玄珏嘟起的嘴唇上捏了捏,将他捏成了一只受了委屈的鸭子,“臣妾都已经跟他说好了,若是皇上晚上不去,那就只能臣妾跟他两个人用膳了。”
“不成不成不成!”玄珏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朕去!朕得盯着他!只此一次啊,往后可不准让他再入后宫了。”
楚衿看着玄珏一副吃了陈年老坛醋的酸溜溜模样,倩然笑着。
到了约定的时间,顾成歌提着美酒赶去凤鸾宫时,玄珏和楚衿已经在膳桌前坐着候他了。
玄珏一副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一样的表情板着脸坐着,楚衿则冲自己笑了笑,一指对面的空座令他落座。
顾成歌将美酒放在膳桌上,登时便有浓郁的酒香气飘然而出。
楚衿耸了耸鼻尖,喜道:“呀,是醉八仙?凤鸣酒楼不是关了好久了吗,你从哪儿买来的?”
顾成歌启了酒盖子,酒味顷刻间全数散了出来。玄珏闻着也暗叹是好酒,但碍于面子,他仍是一副冰块表情,没好气嘟囔了一句,“什么破酒,宫里的陈年玉酿都比它好许多。国师让朕和皇后等了你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坛子破酒?”
得了,还没吃饭呢这醋意就涌上来了。
顾成歌深谙如何能让玄珏气得冒烟之法,于是乎理也不理玄珏,只对着楚衿笑道:“从前在楚宅住着的时候,楚大人常从凤鸣酒楼买这醉八仙来,那时咱们好奇还偷着尝过,一人一小口下去就睡了一天,第二日酒醒了被楚大人拿着藤条追着在庭院里到处跑。凤鸣酒楼倒了,但是老板还在呀。我好容易寻见了他,从他家里求了一缸子来。”
提起往事,楚衿也笑得欢愉,“可不是,现在想起来从前咱们也是身子骨好。醉酒晨起了,还能再饿着肚子为着庭院来回跑了几里地,哈哈哈~~~”
????
玄珏气扑扑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和,尽说得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关键这破事他还插不上嘴,只能眼巴巴儿看着楚衿对着顾成歌笑成了一朵花。
他能不气吗?
不成,没话找话也得说。
“呵呵,看来国师酒量不成呀?”玄珏冷笑着,言语中带了几分挑衅,“朕十岁的时候被先帝带去了桐花台共宴朝臣,那可是一人就喝下了一壶秋刀子,临了还不需人搀扶自行回宫了。你不过一杯就倒,跟个娘们儿有什么区别?”
顾成歌笑笑不语,反倒是楚衿竟然替他说起了话,“皇上,这醉八仙和秋刀子可不一样。醉八仙是极烈的酒,取上一小盅倒入一壶清水里,不胜酒力之人饮了那水可都是会醉过去的。”
嗯?啥意思?
朕还比不过你这发小了?
玄珏负气将那酒坛子举了起来,往自己面前的玉碗里填了满满一碗。
顾成歌与楚衿被他这举动吓着了,忙道:“皇上!这酒可不敢这么喝......”
玄珏白了顾成歌一眼,将那玉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一碗下了肚,他愈发意气风发,用袖子一抹嘴道:“怎么样?朕一碗下肚也没觉着有什么稀罕的......就是......就是......”
玄珏的声音弱了下去,双颊通红成了猴屁股,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就是又那么、一点点......晕.......”
话落,他便趴在膳桌上,睡了。
“皇上,皇上!”楚衿摇了摇玄珏的身子,但玄珏已然睡死过去,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成歌笑道:“这醉八仙本就是烈酒,方才说了是从凤鸣酒楼老板的家里取来的藏酒,地底下又酿了十来年,皇上这样子喝法,不醉才怪。”
楚衿拿起放在膳桌上的手绢,沾了清水敷在玄珏额顶,用略带斥责的语气向顾成歌道:“你取了这样烈性的酒来个什么?皇上饮醉了烈酒,等酒醒了还不知要头疼成什么样。”
顾成歌显然低估了楚衿对玄珏的关心,故而在这些话从楚衿口中说出来时,他着实吃惊不少,“平日里见你对他又打又骂的,没承想却这般上心?”
楚衿解开了玄珏胸前紧绷着的两枚扣子,尽量让他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对他上心却要对谁上心?”
话落吩咐三福去通传一声侯在凤鸾宫外的刘奇,让他备轿将玄珏送回朝阳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