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周二到周六都是日五更。)
张妃赶出凤鸾宫的时候已经瞧不见楚衿的人影了。
因凤鸾宫是楚衿的寝宫,故而门外只停着张妃的轿辇,而皇后的凤轿却并未停在门口。
张妃向给自己抬轿的宫人问道:“皇后娘娘呢?”
宫人往仙寿宫方向一指,“娘娘独身一人往螽斯门去了,好似是要去寻太后娘娘。”
张妃焦急叹了一声,上轿命人赶快些将她抬去仙寿宫。
快?
能有多快?
张妃即便清减了十几斤,那也是余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吨位在身上的。
她往轿辇上那么一座,抬轿的四名宫人肩膀都被压得矮了一截。
等轿辇晃悠到仙寿宫时,耗了差不多有两刻钟的时。
张妃急匆匆赶入了内殿,见青竹闲弄桌上的花草,张太后正抱着栾宇在玩闹,却不见楚衿的人。
张太后见她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瞥她一眼后扬声道:“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像个没头苍蝇一般乱撞。”
张妃上前两步,笨重的身子福礼下去,道:“臣妾给姑母请安。姑母......皇后娘娘可是来过?”
张太后将拨浪鼓塞到栾宇手心里,看他玩得欢喜不觉跟着他一并笑了。
笑了好一会儿,才答了张妃的话,“是来过,可她要找之人不在,便走了。”
“是去了朝阳宫寻表兄吗?”张妃念道了一句,而后急急向张太后告声告退,转身欲走。
“你去哪儿?”张太后肃声叫住了她,“可是要去寻皇帝?”
张妃回首浅浅点头,“姑母,表兄和皇后娘娘之间闹出了误会,才会导致表兄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发生巨变。这误会解开了就好,可两人如今都在气头上,见了面可不就像正月里的烟花一燃就炸?”
“炸不了。”张太后气定神闲道:“即便皇后想炸,皇帝也没那个心思陪她闹。过两日吧,过两日哀家会安排你侍寝。你入宫算来也快五年了,还从未被皇帝染指过。你是哀家的侄女,自然什么好事儿哀家都惦记着你。等你有了身孕,哀家就册你为贵妃。若是一举得男,哀家便册你为皇贵妃。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啪’
张太后话音刚落,他怀中的栾宇就狠狠在她脸上掴了一巴掌。
栾宇如今已经一岁半了,他打起巴掌来力道颇大,震的张太后耳晕目眩。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学会了说话,在张太后怀中挣扎了两下,便开口道:“你这老婆子怎么一肚子的坏水?”
这话出口,张太后正懵着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先将青竹吓了一跳。
她连忙放下手中修剪盆栽的剪子,将栾宇从张太后怀中抱了过来,捂上了他的嘴,“太后,太子饿了,奴婢带他下去用膳。”
张太后这才缓过神来,摆了摆手笑着对栾宇说道:“小宝宝快去,等吃完饭饭皇嫲嫲陪你午憩哦~~”
幸好她被栾宇打懵了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不然这样的话,张太后定然以为是楚衿教给他的。
见青竹将栾宇抱走后,张妃才道:“姑母,您跟着闹什么呀?表兄心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您不知道吗?别说是我这身形不讨喜,您就是将那前凸后翘的茹常在送到表兄榻上去,表兄也是瞧也不会瞧上一眼的。”
“谁说他不会?”张太后笑得明艳,意味深长道:“怕只怕是欢喜的很呢。”
另一头,楚衿从张太后那儿得知玄珏回了朝阳宫后,便赶着步子赶去。
今日的朝阳宫有些怪异,正殿的宫门紧闭,刘奇领着宫人们都在外头伺候着,楚衿只当是玄珏再同大臣在里头议论国事。
可当她看到刘奇在瞧见自己时那闪烁的目光后,她就已然猜到了这事不对劲。
楚衿径直往正殿内行去,刘奇意料之中将她拦了下来,斜肩嘲笑道:“皇后娘娘怎来了?这晌午的天儿您有着身孕,身旁怎有没个宫人伺候着?”
楚衿声音清冷道:“给本宫让开。”
“这......”刘奇脸上的笑意凝着,尴尬道:“皇上有事,您不能进去。”
“本宫让你让开,还需本宫再说第三次吗?”楚衿搡了他一把,用力一推就启开了朝阳宫正殿的门。
与她预料的一下,偌大的正殿紧闭菱窗,只有方才被楚衿开启的门吝啬撒入几缕被打碎的光。这一束斜光倾落,将浮在空气中的浮尘照耀得更加明显。
玄珏不在。
刘奇伸手拉了楚衿的胳膊一把,楚衿猛然回首,眸子里尽是狠辣的光,“把你的手撒开,否则今日皇上也救不了你。”
刘奇被楚衿的神色骇住了,加之她又有着身孕,自己哪里敢拦?
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他这项上人头落地滚上几圈,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做奴才的自然有奴才的无奈,见拦不住楚衿,刘奇只得跪在了她面前愁苦着眉眼,道:“求皇后娘娘可怜奴才,今儿个您要是进去了,奴才这条命就算活到头了。”
楚衿冷笑一声,并未搭理刘奇,径直朝内殿行去。
立在寝殿门外,她能瞧见里头昏暗的烛光诡异摇曳着,有女子教喘(没打错字)声响于耳畔。
那声音化作寒冷的气息,将楚衿层层裹住,固在原地。
她想起了自己昔日有孕时,常做的那个古怪的梦。
于门外挣扎了良久,她终还是选择将门给推开。
此刻玄珏榻上躺着的,是衣不蔽体的茹常在。
她听见了动静娇媚叫喊了一声,躲在了赤裸着上身的玄珏身后,“皇上~~~~”
楚衿瞥了她一眼,肃声道:“滚出去。”
茹常在在玄珏身后扭捏了半晌,见玄珏默不作声,于是只得拾起衣裳遮盖住自己嗷人(没打错字)的双峰,红着面跑了。
玄珏敞着上半身,紧实的肌肉上流淌着晶莹的汗水。
他用满含戏谑的眼神看着楚衿,冷笑道:“你来作甚?”
“是你拦着不让我接宇儿回宫?”
“不是朕不让你接宇儿,而是你不配。为母不端,如何能教导好儿子?宇儿是太子,根正苗红,可不能让你给毁了。”
楚衿心头一阵酸楚,她扬起面,极力忍着泪,发狠道:“慕容玄珏,你未免太过分了!”
玄珏无谓摇头,“朕过分?只怕还不及你万分之一呢。”
“我若是执意要将宇儿接回凤鸾宫呢?”
玄珏将榻沿上的龙袍取了来披在身上,动作轻缓系着口子,“你不过就是这宫里的一件摆设,一件和琉璃玉盏、青铜酒樽一样都隶属于朕的摆设罢了。朕让你往东你便往东,你若敢往西行,不怕朕打断你的腿吗?”
楚衿冷笑两声,随手拎起放在一旁的矮椅,冲着玄珏的额顶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