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木屋,以及各个心怀鬼胎的村民与土匪……
在漆黑一片的屋内,虔心躺着床上望着桌上的烧鸡,烧鸡的那香味依旧诱人流口水。
可这如此香气的烧鸡,内部却是暗藏杀机,所以绝不能被这表面现象所迷惑。
良久,感到一阵睡意袭来,虔心缓缓闭上双眼,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夜深人静,感到枫羽韵与虔心的呼吸平稳,血魃蹑手蹑脚地爬起身,只见月光下血魃的影子缓缓从狼影变成了人影。
他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扭动着脖子,浑身上下的骨头皆是“咔吧咔吧”作响,心道:好些日子没有变成人形了,还是人形状态最为舒服。
血魃走至枫羽韵的床头旁,看向枫羽韵那睡姿不由温柔一笑。
她睡的是那般柔美,她倾躺在枕边之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她的身体构成的曲线简直令人心旷神怡。这令血魃顿时兴奋无比,一股股暖流涌进体内。
他咽了咽口水,弯下身更加靠近了些。雨珊熟睡时仍抹不掉那股韵味。她的脸庞是那么的水润,让人看了就有想触碰的冲动,而她的脸型是那么均匀,那完美的弧度有种想要用手指去轻轻抚摸、滑动的冲动。
最后血魃的目光不慎落在裸露在外的香肩之上,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是夜明珠都抵不上她的肤色熠熠生辉。
他微微一笑,刚要起身,可意外发生了……
他万万没想到脚下竟然打了个滑,瞬间向前扑倒而去,直至与枫羽韵红唇相隔几厘米时才堪堪稳住身形停了下来。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血魃都能感到枫羽韵熟睡时轻微的鼻息。他再一次咽了咽口水,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他的心跳加速,似乎马上便要跳出来一般,心跳声在静悄悄地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历历可辨。
在这阵阵的心跳声中,血魃缓慢将自己的嘴唇向枫羽韵红润的嘴唇上靠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的更快更猛烈,自己的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起来……他又一次咽下口水……双方的嘴唇只差那分毫,并且逐渐靠近中……
可此时此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当血魃再次望向枫羽韵的眼眸时,只见枫羽韵已经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眸,而血魃则是与枫羽韵四目相对!
完蛋,这下,尴尬了……
枫羽韵望向眼前之人,目光缓缓向下,顿时眼眸瞪大!只见眼前之人上身赤裸……
“啊——!”
这声刺耳的尖叫声中,血魃慌了。他紧闭双目稳住心神,他嘴里念叨着口诀,随后掐起一道法印,大手一挥使出了昏睡咒!
枫羽韵见自己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赤裸之人顿时睡意全无,刚要喊出“你是何人”,可还未喊出口却被血魃的昏睡咒弄得再次昏睡了过去。
而虔心则是刚被枫羽韵的尖叫声惊醒,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再一次昏了过去。
一番折腾后枫羽韵再次闭上眼眸,可血魃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微微靠近一段距离,反复确认了枫羽韵是真的确确实实地中了自己的昏睡咒,才得以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几乎瘫坐在了地面上,可依旧大气不敢喘两口。
他暗暗庆幸,方才真是千钧一发,若不是我的反应快了一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还真是美人误事。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自己也是感慨万千,我堂堂血魃什么场面没见过,竟会因一女子差点失了方寸误了大事。
血魃无奈摇了摇首,刚要起身,可目光却是定格在了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这……我……”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浑身赤裸,那刚才岂不是被枫羽韵看了个精光!
血魃的脸上流露出十分罕见的红,几乎红到了耳根处。他感觉自己的脸部开始发烫,耳朵也是。
既然雨珊看到了自己,明日她不免会回忆起什么,那该不该动用“去忆术”让她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可动用“去忆术”受到此术之人有很小的几率会伤及到灵魂。倘若伤到了魂魄,轻则失去原有的天赋,修为无法寸进,而重则会变成傻子。
可这是很小的几率,几率不大,况且雨珊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想到这,他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让自己清醒几分,随后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旋即脸上便留下了一道深红的巴掌印,“血魃呀血魃,你是不是疯了,你竟敢以雨珊的安全来当做筹码,你根本不配待在她身边!”
血魃反思了一阵,随后他便起身来至虔心的床边,二话没说便动用了“去忆术”将虔心的记忆删减了一小部分,也就是方才发生的事情。
这一系列的操作令人窒息,枫羽韵的安全不能当做筹码,但是虔心的却是可以,毕竟这是很小的几率,也没多大可能会让人伤及到灵魂。
不过还好,随着时间流逝虔心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良影响,血魃见状欣慰地颔了颔首,道:“果然一切尽在本座的掌握之中……”
随后他便将手伸向自己的嘴里,抠起嗓子眼便开始干呕起来,没干呕几次便吐出了一枚黑色纳戒。
他从纳戒中取出手帕将纳戒擦拭干净,便戴在了手上。随后又从纳戒拿出一件黑色长袍穿在了身上。
血魃上下打量自身,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血魃穿上这一身黑袍果真是英俊了不少。
“好了,正事要紧。”
血魃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掌心中凝聚出数滴精血,将其一一打入枫羽韵的体内,这是以枫羽韵为阵眼摆置的防御杀阵,威力不容小觑。
此阵法有好有坏,好处是以后枫羽韵无论身在何处,这阵法都会以她为中心随意移动,好似护身符一般;可弊端却是需要以布阵人的精血喂养,遇到关键时刻才可有功效,不然只是个摆设。而且只能保护枫羽韵一人,不过这也足以。
将这防御杀阵布置完善,血魃的面色有些苍白,这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现象。毕竟他对阵法并非精通,他最不擅长的便是阵法,于是这也导致了布阵期间失败多次浪费了他不少的精血。
不过这小小的伤势对血魃而言根本不足为患,一段时间后,他便会自行痊愈。
他没有浪费时间,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方位,从纳戒中拿出几块闪闪发亮的石头,有秩序的摆在房屋的各个角落。这还没完又走出房门,在房屋外的各个角落也摆满了发光石头,这是以这栋屋子以阵眼摆置的防御阵。这与枫羽韵的防御杀阵比起来,可以说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有着天壤之别。
这个“天”呢,是专门保护枫羽韵的;这个“地”呢,也是专门保护枫羽韵的,只是顺带着保护虔心。
由此可以看出这血魃的偏心程度。
完工后,他面色有些阴沉,随后长叹一口气,感叹道:“区区凡级防御阵法竟耗费我大量灵石。”
屋内以枫羽韵为阵眼的是羽级阵法,而且还是以自身的精血为辅,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可这区区凡级以及几块下品灵石,他却觉得肉疼。
其实这不是血魃小气,保护枫羽韵他毫无怨言,甚至不惜耗费自己的修为,只是顺带着保护虔心,让他感觉有点亏……
尽管挂满了肉疼之色,但他还是忍了,毕竟这都是为了枫羽韵着想。倘若虔心因此丧命,那枫羽韵绝对会非常失落和难过。
如今此阵法与血魃息息相关,只要有人敢尝试踏入阵法结界之内,结界便会反馈给血魃,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将其杀之。
说到息息相关,血魃想到先前枫羽韵服用过用自己的心头血炼制的血丹,于是二人之间似乎多了某种联系。这是前所未闻,史无前例的事情,即便是在血狼族古籍中也没有任何的记载。
而此时一人进入了他魂力感应范围之内,竟是刀疤脸。这刀疤脸畏手畏脚的,看他前进的方向似乎是枫羽韵所住的房屋。
哎呀?血魃原本便对刀疤脸带有敌意,况且对方还试图靠近枫羽韵图谋不轨,这便让血魃更是感到不悦,扇他一巴掌也不够解气的。
尽管有句话说的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可这回头想想怎么越想越气呢。于是他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去……
刀疤脸面向远处走来的身影,开始提防问道:“你是何人?”
血魃假装不认识他,摆出一副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便道:“那你又是何人啊?”
“你问我是谁?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桃源新村有谁不认识我刀疤脸?一看就是外村进来的吧?”说罢,刀疤脸露出了一副贪婪的嘴脸,继续道,“我们这个村有个规定,就是进村里要交入住费,不多也就五十块下品灵石。”说着,刀疤脸伸出了五根手指,摆动在血魃的面前。
这是赤裸裸的抢劫啊,要知道血魃现在身无分文,别说是下品灵石了,即便是修炼币都没有多少。
灵石是修者之间通用的货币,无论是对于修者亦或者普通人皆是有很大用处。
修者呢,可以吸取灵石内的灵气从而在关键时刻突破修为,但前提是要上品灵石才可有此等功效,毕竟中下品灵石的灵气并不是很充裕。
而普通人便可以高价卖出灵石换取修炼币维持生活。说到修炼币还是要有意提醒的,修炼币外观以元宝或者铜钱模样,没有任何的功效只是普普通通在修炼大陆通用的货币而已,这与灵石不同,一是修者之间通用的货币,二是修炼大陆通用的货币,二者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当然也有人自家有灵石矿,他们可以随意开采自家的灵石矿随意花销,这便完全应了那句“我家里有矿”。
……
话说这刀疤脸胆子也太大了,打劫都打到血魃头上来了。不说血魃会不会给他灵石,他拿着灵石活着离开也是个问题。
刀疤脸这叫什么?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呗。
血魃不屑一顾,一个闪身闪到刀疤脸面前,还没等刀疤脸反应过来,血魃的掌心已经对准了刀疤脸的面门!随后血魃的双瞳中红光乍现,掌心中一股吸力传出,硬生生将刀疤脸的灵魂给抽了出来,单手一挥便截下了一块灵魂消散于空气中……
这发生的一切只是瞬息,刀疤脸还没来得及叫人便被血魃抹除了记忆,而且还是以副作用最大的方式抹除。
望着晕厥过去的刀疤脸,血魃还不忘补上两脚,在刀疤脸的身上留下两道大脚丫子印。
“一个废物也还想打劫我。”
说罢,血魃弹跳而起,身影犹如炮弹一般快速向天空弹射而去。随后他便凌空站在空中,此时此刻他犹如神一般俯视着这一片土地。
他嘴里念叨着口诀,单手结出法印,掌心之中凭空凝聚出微弱的光芒忽暗忽明。他嘴角微微翘起,随后便是单手一挥,就像是在撒什么种子一般,打出一道范围性的昏睡咒,覆盖了整个桃源新村。
这昏睡咒足以让他们昏睡到明日清晨,这期间即便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动静。幸亏这村子不算太大,不然这种覆盖性的大手笔,即便是血魃也吃不消啊。
血魃望着天边,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子时了,行动要尽快。随后他便理都不理倒在地上的刀疤脸,直至向着村子飞去。
飞到村子上方,血魃居高临下望着那无人居住的木屋。打量良久他便缓缓降落,双脚平稳落于地面之上。
先前血魃感应到这房子确实有很微弱的阴气,可也没有这么浓郁,而此时这阴气已形成肉眼可见的黑雾覆盖了整个房屋,房顶之上更是黑气环绕,眼看就要看不见房子了。
血魃微眯双眼,望向那凝成实质的阴气说道:“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啊,而且这东西还不简单……”
血魃环顾四周,找了一处荫庇的草丛便将自身隐藏起来。此时四周的环境静得可怕,幽静无人的村路默默流露出孤寂的味道。惨白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黑墨无边的地面之上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流逝着,神不知鬼不觉已经过了亥时,而子时如期而至。
原本那仅有的一丝月光多多少少也会令血魃感到几分暖意,而此时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直到黑雾铺开的那张无边的网,吞噬了最后的一丝月光,犹如希望的火苗被一掌熄灭。
下一刻,轰!乌云在铅黑的苍穹里奇异的翻滚着,隐约的闪电如锯齿般龇出森森白牙。
这道震耳欲聋的雷暴声,将思索中的血魃强行拉回了现实之中。他望着苍穹之上的电光,有些难以置信,“先前还是月光如水、满天繁星的天气,为何转眼间便变天了?”
即于是时,一道闪电劈下!那耀眼的白光划破苍穹与黑沉沉的夜空,声势浩大!瞬间将大地照如白昼!
而血魃借着这个空隙,无意之中用余光瞟向了村口处,只见不远处村口的转角边赫然出现一道诡异的人影……
见此情景,血魃的瞳孔微微一缩,脑袋中嗡嗡作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