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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房间。
秦姒打开衣柜,对着一柜子的粉色裙子,蕾丝花边衣裤犯了愁。
她浑身粘乎乎的,洗了澡肯定要换衣服的,可是高涵给她准备的衣服怎么都是这种的……
想了想,她打算找个女佣问一问能不能给她找一套稍微素朴的衣裤。
管家秋伯从书房搬了一垒书出来,天气好,秦连城吩咐他将书房里的书拿出来晒一晒。
见到出了房门的秦姒,他停住脚步,立在楼道的一旁,恭敬道:“大小姐。”
秦姒对他点了点头,打算去找女佣的步伐突然顿住了,她转眸看向秋伯,纠结着启了唇:“秋伯。”
看出了秦姒的纠结,秋伯和蔼的笑:“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秦姒便也不纠结了,“我想找一些素朴的衣裤来穿。”
秋伯立马会意,只道:“大小姐,你跟我来。”
说着便迈步走下楼。
秦姒跟着下了楼。
来到楼下,只见秋伯先将手里的书交给一个佣人,吩咐将其晒好,然后带着秦姒走到了秦家后院一间荒旧的竹屋处。
竹屋离秦家别墅楼较远,两人走了大概十七八分钟才到。
竹屋外荒草丛生,尽显萧瑟。
但秦姒一眼就看到了竹屋门上的牌匾刻着两个字——“竹苑”
原来这竹屋叫竹苑。
正想着,秦姒听到秋伯在前头开了口:“大小姐,这间竹苑是夫人……也就是您的亲生母亲苏雪在世时所住的屋子,她在您离开家里的一年后就独自一人搬来了这里。”
似是怕秦姒不解,秋伯特意这样解释。
秦姒闻言,止住了步子,眉头凝起,有些犹豫,“母亲的屋子……”
她有资格进去吗?
这一刻她心头怯懦与欣喜交织。
她愧对母亲,若不是自己顽劣伤了他人,母亲也不至于郁郁寡终,甚至于在她临死前她也没有办法去看她一眼。
可她又贪心的想要看一看母亲住过的地方,母亲用过的东西,母亲存在过的地方。
她想母亲。
否则她也不会答应回到秦家,回到这个早已经不属于她的家。
她只想回来找寻一丝母亲的痕迹……
这一刻秦姒再也无法淡漠以对。
秋伯推开了残破的竹木院门,院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他的话在继续:“夫人知道大小姐您在尼姑庵中的法号叫青竹,于是便让人建了这间屋子,并将这间竹屋取名竹苑,为了能让您早些回来,夫人同小姐您一样,在竹苑吃斋念佛。”
说着,秋伯发现秦姒没了跟上来了,他转身见秦姒情绪有恙,他劝慰道:“小姐,夫人无时无刻不在想您,如今您已经来到了这里,不进去看看吗?夫人在世时总是挂念着小姐,担心小姐吃不饱睡不好,在夫人心中,小姐永远是她最好的女儿,她求菩萨,她愿意折寿,她希望小姐的罪责由她来承担。”
“小姐,夫人打心底不相信您会变得那般凶残无情。”
说着,秋伯红了眼眶。
忆起往事,特别是苏雪临终时的模样,到底是惋惜。
冠有书香世家的苏家的女儿,竟落得如此的凄楚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