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散去,大家也各司其职,回到各自的学堂或者职位,然而这件事,却在云梦虚传的沸沸扬扬,成了大家茶饭后的笑谈。
全然不知,云梦虚的某处恭房传来一阵怒吼:“北卿!我与你势不两立!!!!”这一声,震的白梅上的百灵鸟纷纷飞上空中鸣叫。
而一旁白玉石子路上,迎面走开三道身影,不知在说些什么。
“北卿北卿!你快说,你怎么弄到王师兄身上的?……噗!哈哈哈哈哈哈!!”月兮实在是保持不了自己的形象,想起刚才王昭那副模样,实在是不想笑都难。
“这个啊,你猜。”北卿挑了挑眉,卖起了关子。
“你就说嘛说嘛……”月兮不依不饶的拽住北卿袖子撒娇道。
墨染也作势在一旁偷笑
“其实也没什么。”北卿招架不住月兮撒娇,只得右手一挥,手中白光闪过,出现了几包符咒包裹的粉末。“泻火粉,知道吧。”
“清热降火舒缓肠胃的药粉。”月兮说道。
“对,不过我加了炽草,是之前跟别人学的偏方,让它功效加倍,不用内服,外服就可,只要屁股粘上轻轻一点,也让他腹泻不止,而且立竿见影。”北卿邪恶一笑。“我本来是打算给自己治一下自己哪天吃多了,肚子不舒服用的。”
“那你怎么让他粘上的??”白雅按耐不住自己好奇心。
“昨晚上,我向墨师兄打听了他的住处,然后带着他给我放哨,偷溜进了房间,然后把药粉装进了这个隐形符里,贴在了他的裤子内侧。一般不是倒立的情况下药粉是不会撒出来的。”北卿将手里的玩意儿丢在了地上。
“原来!你在擂台上找准时机,把他倒立,是为了让药粉撒下去。”月兮总算是听明白了,一脸惊呼。北卿洋洋自得的向月兮点了点头,向她点了个赞。
就在三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迎面走开了四个面无表情的弟子,表情甚是凝重。
“我等奉全清仙老之命,将北卿师弟带去戒律阁反省。”话音刚落,两位弟子身着整齐的朝阳云袍,板着脸走到北卿两侧,施了一个束缚决,北卿的脚便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跟着几人走了。
“唉!不是……师兄!!”全然不顾北卿挣扎的哀嚎。
戒律阁,乃是云梦虚专门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根据犯错程度,所受惩罚也是各不相同,归全清仙老掌管,人称铁人老翁,手下的弟子更是铁面无私,丝毫不讲任何情面。
“墨师兄!这是什么回事啊?!”月兮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焦急的询问墨染。
“唉!”墨染也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我怎么忘了云梦虚是禁止私斗的啊。”
“那!那可怎么办啊!北卿进去会不会有什么事啊!”月兮看着北卿远去的身影,急得直跺脚。
“应该不会有事,没有出现伤亡,只是关禁闭而已,没事的。”墨染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的说道,实际上自己内心也很担心。
戒律阁。
五人面前出现了一道玄铁门,高有七八丈,整座楼阁是一座赤红色的宝塔,领头弟子催动门上的法阵,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向里走不到一刻,光线便逐渐暗了下来,雪白的云袍在这里,都是暗沉的颜色,五步内勉强看清人脸,四人抬手点亮手中的云灯,这才有了光亮,北卿好奇的左顾右盼使劲瞪大眼睛,才能够看清墙壁上面的浮雕。满是凶狠可怕的妖兽精怪,张牙舞爪,让人看的胆战心惊。
“那个……师兄,这上面的浮雕,都是什么啊?”北卿越看越觉得诡异。
“上古莽荒之地的凶兽。”领头弟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为什么雕刻在这里面啊?”北卿听得有些迷糊,云梦虚既然是仙门之首,这种凶兽断不应该出现在这啊。
“戒律阁乃是处罚犯罪弟子的地方,却也偶尔免不了有些弟子偷练各种邪术歪道,走火入魔,然而这里凶兽浮雕遍布,能够压制那些暴走的弟子体内的混浊之气,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北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就好比以毒攻毒,以凶制凶。”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师兄,我所犯何事啊,你们这突然抓我来,我是全然不知错在何处啊。”北卿哭丧个脸说道。
“云梦虚禁止私斗,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没造成任何伤亡,你也就只是面壁些时日。”领头弟子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四人将北卿带到一处隔间面前,打开了门,将云灯递到北卿手中,说道:“师弟再次独自反省吧,一日三餐都会有弟子送来,我等还有要事,先行离开了。”
北卿只得认命的点了点头,接过云灯,缓缓走了进去,回首的时候,房门已经被重新上锁。
四人离开后,房间里彻底变成一片死静,静的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北卿怔了半响,便转身提起云灯,接着微弱的光芒,大致看清楚了四周的模样,只有墙角边一个宽大的石床,其他空无一物,北卿试着坐了上去,硬邦邦的,很是膈应人。
北卿直感觉透过石床,凉意源源不断的传遍身子四处,寒意蚀骨,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她将云灯放在自己的身旁,身子缩在墙角一边,尽量保持体温,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此时此刻她感觉时间是静止的,不动的
若是换成旁人在这漆黑的屋子里,铁定会神经崩溃,但是对于她来讲,总是会有莫名的亲切,北卿缓缓伸出自己五指,恍惚间,自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女人,那座桥一般。
意识开始涣散,朦朦胧胧的黑暗中,凉意渐渐覆盖,使北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旁的百川殿。
一道银色的身影,手持一把寒光四射的仙剑舞的庭院花瓣阵阵,星空中的那轮圆月洁白圣洁,光芒淡和,好似净水,拂去一切混浊,也唯有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气宇不凡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银剑在空中,画出美妙的弧度,却招招寒光,他手腕一转,挑起地上的花瓣,随之飞舞。他冷眸微动,袖手婉转,身影似光,刚才飞舞的花瓣乱做,刹那间成了细小的两瓣,缓缓落下。
紧接着男子身后忽响起一声掌声,只见一位同样身着朱雀云袍的俊俏男子,面露笑容的缓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