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闭眼!”
随着法官低沉的声音在众人屏息凝神中响了起来,这局狼人杀游戏也正式拉开序幕。
歌离运气很好的抽到了狼人,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与她一同抽到狼人的还有其他两个看起来比较无害的少年。
明川影无所谓的抽到了预言家,冥湛十分郁闷的抽到了平民。另外还设置了女巫和猎人。
这还是歌离教给他们的版本。
经过几轮厮杀与投票后,歌离虽然靠着装傻充楞没被发现她是狼人的真相,但是也架不住猪队友的拖累。
抱团太紧,硬是让冥湛这个刁民看出了端倪,眼看在冥湛的煽动下,下一轮自己大概率会被投死,那时身份暴露,将满盘皆输,不得已,她跳出自己是预言家的身份(真正的预言家明川影在第二轮天黑时便已经被杀),选择了自杀将矛头引向女巫,以保住己方,最后不负所望,堪堪获胜。
冥湛输得咬牙切齿,一方面暗骂歌离果然是妖精,才会在第一次玩就大放异彩,另一方面又对歌离的领悟能力另眼相看,懊恼自己明明看出了她的身份,却没有坚持到底。
而那个店小二则更是悔恨交加,为何就没听那位漂亮女客官的话呢,这下把最后的积蓄都输出去了,又暗自庆幸自己是孤家寡人,否则自己的家人岂不是要饿死了。
这不,旁边好多人都输得嚎啕大哭,纷纷找店小二扯皮,说是那个店小二到处鼓吹冥湛的能力,还将长掌柜如何一点一点输得精光的过程讲述了一遍,害得好些人跟着他下了大本钱,结果输得血本无归,都说他肯定是托儿,将他围堵在中间,非要他赔个说法不可。
“哎哟,各位客官,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也没有逼着你们跟着我买呀,谁是托儿谁就遭天打雷劈,我当初的心思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呀,谁知结果却是这样的,我自己也输得精光,请各位大发慈悲,放了我吧!”店小二不住的赔礼道歉,可众人就是不肯离开,后来还是长掌柜出来主持局面,嚷嚷着要报官云云,众人才散了开去。
虽然官府的权威在整个四大界域而言不是最强的,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却还是具有足够的震慑力,所以众人虽然很想把店小二剥皮抽筋,但想着招来官府必然没有好事,才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歌离、明川影在一旁看着热闹也无心去管,这愿赌服输本就是天经地义,对于自己又没钱还妄想在赌桌上发家致富的人,歌离最是瞧不上,特别是这种输了钱还赖别人的人,她更是觉得恶心,不过这店小二也真是蠢笨,没看赢得最多的是那个长掌柜吗?
只见那个长掌柜在一旁指着店小二的鼻子笑得一脸奸猾:“我说你笨你还真就是猪呀?你笃定谁会赢,还要大张旗鼓的去告知人家,别人都跟着你下注了,你赢的又能有多少呢?要像我这样爆冷门,投入少,赚得多,懂不?”
“呵……赚得多?你这昧着良心的钱当然赚得多咯!”冥湛坐在饭桌上,抱着双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客官,你这话说得没凭没据的,我怎么就昧着良心赚钱了?因为你,我还输了老多钱呢!”长掌柜立刻委屈的反驳道。
冥湛跳下饭桌,一步一顿地走到那长掌柜的面前正欲开口,忽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大喊救命从客栈侧面钻了出来。
歌离与明川影立刻被这女子吸引了目光。
只见这女子眼神仓皇,面容戚戚,衣裙上灰污斑斑,但身姿还算风韵婀娜。
女子朝着明川影和歌离奔跑过来,用她血迹斑斑的手抓住了明川影的衣袖,明川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这位公子,求你救救我!”女子跪下地去,朝着明川影不断的磕着头。
“你这贱妇,谁让你出来的!”长掌柜也立即跟了上来,厉声道。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拉那个女人,但被明川影一震,给震了回去。
冥湛与长掌柜几乎是同时到得明川影身边的,他一手挥掉那女子拉扯明川影衣袖的手,很不客气的说:“你这女子好生无礼,就这么拉着一个大男人的衣袖,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那女子被冥湛的话激得一愣,立即又俯身下去,趴在地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公子救救我吧!”
说完她又抬起头,朝着歌离磕了下去,“姑娘,救救我吧,我快活不了了。”
长掌柜被明川影震得几个踉跄,好不容易站定后,又准备走上前来,但心中又忌惮着明川影,于是站在原地,举棋不定。
明川影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子不动声色。
歌离却有些绷不住,她扶起那个女子,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什么情况啊?”
那女子被歌离扶起之后,听见歌离问她,立即开了口:“我名叫水莲,本是良家女子,今年刚好成年,我阿爹病重,无钱医治,我阿母为了我两个阿弟和病重的阿爹就把我嫁给了这个人,就是这个长掌柜。”
“这么个糟老头子?”冥湛在一旁插嘴道。
“他给了我们家很重的聘礼,我阿母也实在没有办法,不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会嫁给一个老头子当续弦呢?现在他对我是拳脚相加,经常不给我饭吃,还把我反锁在房里,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只有死了!”
那个叫水莲的女子,一边讲一边哭得梨花带雨。
这时长掌柜立刻蹦跶起来:“这个贱妇,你怎么不说说你干的好事?快说,你把我的阿子弄到哪里去了?枉我对你这么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这蛇蝎女人。”
长掌柜说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却老泪纵横,看起来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水莲缩了缩身子,看着明川影和歌离说:“公子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儿子去了哪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这样拘着我,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诉他了,何苦受这份罪呢?”
长掌柜听言,只觉得水莲狡辩,挥舞着巴掌就想扇过来,却被冥湛一爪给捏住了。
“干嘛呢?大庭广众下就想打人?”
“打人?我杀人的心都有了,我要是没有证据,会这么干吗?”长掌柜面带潮红的说。
明川影一开始只以为是家庭纠纷不想理会,但听说涉及到孩子的失踪,就不得不留心问了一句,“证据?你有何证据?”
长掌柜用力收回自己的手,理直气壮的说:“镇东头,屠夫葛彪,在阿子失踪那天,曾看到水莲带着他进了街对面的糖果店,出来的时,就只剩她一人了,我的却阿子不知去向,这难道不是她搞得鬼吗?”
“我都说了,那屠夫葛彪又没有一直看着糖果铺,兴许他只看见了我出来,没看见阿子率先跑了出去,阿子跑得很快,我出门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了,后来他就走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街上其他的店铺,肯定有人看见他跑出来的身影的。”水莲连忙解释道。
歌离闻言说:“对呀,这么大个孩子,不可能没人看见,你就没去街上问问?就凭这个,你就怀疑是水莲故意丢的孩子也太草率了吧!”
“我问了,但街上的人的回答都似是而非的,一会儿说好像看见了,一会儿又说不确定,但我肯定,这个女人在中间捣了鬼!”
“为何?”
“因为,阿子失踪的第二天,有人看见她和几个女人在镇子外的河边鬼鬼祟祟的,听说那几个女人有一个很大的兽车,用黑布罩着,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说不定就是我的阿子。”长掌柜说到此处,愤怒的看着水莲,好像要把她点燃了似的。
“冤枉,那天我去河边洗衣服,刚好遇到几个妇人像我打听路,我只是跟她们指路而已,哪有什么鬼鬼祟祟的。”
“河边洗衣服?你嫁过来这么久,几时去过河边洗衣服,偏生那么巧,在阿子失踪的第二天你就要去河边洗衣服,孩子失踪了,虽不是你亲生的,但也相处那么久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河边洗衣服?你说指路?指路她们会给你那么多的黑子,你以为我老来昏聩会信你这种鬼话?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