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对千岁这个名字有印象，今年转校生最高分考进来的。更重要的是，学校因为这个学生开了先例，他记得校长因为这事开会时是怎么说的。

不过他有点不懂周景山的话，但基于分数不公开和校长希望保密的原因，他没直接说明真实情况，只是道：“这个学生我记得，但是她进附中跟我没关系。”

周景山也不解，“可梨梨告诉我她找了你帮忙。”

“蒋家那孩子确实找我提过。”

只是在聚会上蒋梨随口提到她隔壁叔叔家有个小姑娘想去附中读书，问他要是想把人弄进附中好不好办。他听过就忘了，要不是后来听到一个超高分的学生名字和蒋梨说的一样，他也许根本不会记得。

现在周景山为了这事来答谢他，那个叫千岁的小姑娘没把自己怎么进附中的事情告诉他们吗？

听张柏这么说，周景山有短暂的疑惑。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以为是张柏低调，不想把这种利用权力走捷径的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说。

周景山心下了然，端着酒敬张柏，“没事没事，可能是我哪里没搞明白，不过不管怎么说，千岁以后还要贵校培养，这顿饭我还是替孩子表达感谢。”

张柏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也明白周景山的意图。他笑呵呵的倒上酒，“好说好说。”

两人心照不宣的喝了酒，周景山便把其他的事情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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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在网咖待了一中午，把唐鹤言交给她整理的资料保存好，下楼。

经过之前那个男生的位置，那里已经空了。

千岁去柜台拿书包，倒好一杯冰水，反手戴上鸭舌帽，准备端水离开。比她先一步下楼的唐鹤言从旁边的隔间出来，抬手指了下她，“等下。”

看着男人从隔间里拿出一瓶牛奶，千岁垮了下肩膀，却还乖乖的站着。

唐鹤言把她手中端着的冰水换下来，“贺毓呈买的牛奶，看着还不错，拿着喝吧。”

千岁对他这种经常给她塞牛奶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指了下一旁的冰柜，“那我可以换那里面的吗？”

“冰的少喝点。”唐鹤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千岁低头看看牛奶瓶，默默收下了。

说着话，贺毓呈从外面进来，他取下墨镜，走过来，对千岁道：“外面有人找你。”

千岁闻言看向唐鹤言，浅浅笑了下，“那我先去学校了，晚上再来。”

唐鹤言靠着柜台，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看她一眼，“嗯，路上注意安全。”

等人走了，贺毓呈把墨镜放下，正儿八经的道：“找小姑娘的是个男生，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不去看看？”

……

千岁关上门，看见走廊上站着的周昀止。

她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走过去，直接问道：“找我什么事？”

即使她没什么表情，眼睛看着人时依然感觉乖乖巧巧的。

周昀止表情松缓一些，瞥眼瞧了下网吧里面。奈何落地的玻璃墙后面拉着淡色的布帘，里面的情形看不清楚，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能猜的出来是什么场景。

他略显严肃的开口，“你在这里做兼职不安全，要是真的需要钱，梨梨家在另一条街开的有餐厅，我可以帮你安排去那边。”

千岁想也没想的道：“不用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周昀止皱了下眉，又忍住，想起自己来这的原因，“赫蒂的那本书，是你的同事借你的对吧？”

“嗯，”千岁总算知道他大中午的过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了，她抬眼，“你真的很想借？”

周昀止以为有戏，“他在这里吗？”

千岁合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风，她最怕热，看着导致自己在这站着的人心情不太好，“不好意思啊，那书我还没看完，恐怕是不能借你们了。”

“是梨梨下个月准备参加一场英语辩论赛，需要用到那本书。”周昀止抿唇看她一眼，又道：“等她用完之后你再看也不急。”

蒋梨是学校选出来的附中代表，为了下个月的辩论赛已经准备了很久，却没想到就卡在这本书上。辩论赛对蒋梨来说很重要，要不是因为这个，周昀止是不会亲自来找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借。

周昀止觉得，跟她没有看完相比，很明显是蒋梨的辩论赛更重要。

他以为和千岁说了之后她会明白这里面的轻重缓急，没想到看样子千岁并不打算借。

千岁眉眼带着几分薄笑，不疾不徐的道：“我以为事事要分个先来后到，再说看完这本书对我也挺重要的。”

周昀止的目光冷了点。

网吧的门被打开，唐鹤言走过来，目光柔和温淡的看着千岁，给人的印象冷淡的却不容忽视，“我听你们在说借我的书？”

周昀止下意识的不动声色打量唐鹤言。他跟着周景山见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场合，看人也有一把手。

原本他以为千岁口中的“员工”就是个普通人，有赫蒂的书不知是收藏还是走运，要借的话应该很容易，大不了花点钱。

但是现在，他看着对面的男人，只觉得这周遭的一切都和他矜贵的气质格格不入，仿佛他站在这里，周围的一切都要失了颜色。

“是啊。”

千岁的声音让周昀止回神。

唐鹤言看起来像是好相处的，眉宇间总是带着点笑。周昀止见状，把自己的目的重新说了一遍。他觉得唐鹤言是个聪明人，应该好说话，所以他的态度还算端正良好。

唐鹤言却直接问向千岁，“你看完了吗？”

“没呢。”

“那很抱歉，我不借。”唐鹤言一秒犹豫都没有。

周昀止一怔，看向千岁。

唐鹤言旁若无人的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玩意递给千岁，是个小型的手持风扇，“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用不着，你拿着吧。”

说完唐鹤言才将视线移到周昀止脸上，“我已经借给千岁了，总不能她没看完就要回来。”

他话锋一转，眸色隐晦，“不过你要是真的需要的话，我知道有个人那收藏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