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蒋乔看着千岁照常背着书包离开教室之后，她才跟着离开。

她每天都是和蒋梨还有周昀止一起吃饭，今天也不例外，但她到了一楼之后没在蒋梨身边见到周昀止，便问道：“阿止呢？”

蒋梨拨动一下头发，看她一眼，兴致不太高，“周叔叔临时找他有事。”

“那我们俩去吃饭吧。”

路上，蒋乔避开人群，掏出手机递到蒋梨面前，“给你看个视频。”

“什么？”

蒋梨一低眸，便看见手机视频中的人。

拍摄的角度应该是偷拍，画面里的人背对着镜头，随着她的动作，能认出来是千岁。

“我中午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间，结果就让我看见这个。看情况本来是谢皎皎找的人想找千岁麻烦，没想到她那么厉害。”

说真的蒋乔当时还以为千岁要被打了，所以才掏出手机偷偷录视频。但万万没想到她想看的画面没出现，反倒是那些人跟个弱鸡似的被千岁几下收拾了。

为了拍这个，她在厕所待了好久。

最后人都离开了她也没直接回教室，而是去医务室坐了一节课。

蒋梨看完整个视频，心里也有些惊讶。

她没有表现的太明显，把手机还给蒋乔，微微笑着问道：“你给我看这个就让我知道千岁多厉害啊？”

蒋乔也不避讳，直接道：“我原本是想拍千岁出糗的，但我现在……”

话说到一半，她停顿了一下，低声说：“不如我们把视频剪辑一下，做成是千岁打别人然后发在学校贴吧里吧？”

蒋梨嘴角撇了撇，“你当人家傻吗？难道她欺负别人还会专门一个人打好几个吗？而且这件事应该还有别人看见，一下子就穿帮了。”

“也对。”蒋乔略显窘迫地收起手机。

快走到食堂时，蒋梨忽然问：“乔乔，你为什么不喜欢千岁啊？”

蒋乔性格也是大大咧咧，她父母离婚之后她和母亲就和蒋梨一家走的很近。蒋梨家的生意做的很大，除了一些利益上的原因，她也很信任蒋梨，基本上有什么事都会和蒋梨说。

闻言蒋乔垂着眼，少见的稍显扭捏，嘟囔着，“还不是因为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就想跟阿止在一起，我都听阿止家里的佣人说了。她简直太不知道好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蒋梨跟她手挽着手，她说的话蒋梨能听得清楚。

这个原因在蒋梨的意料之中，她拍拍蒋乔的手背，温柔地说：“没事，反正她就在阿止家住一年，毕业了就好了。”

“她这种人肯定会动歪脑筋，我肯定不会让她顺利的住那么久。”蒋乔的语气很不屑。

蒋梨抿了抿唇，唇畔有些轻淡的笑意。

**

网吧的老板到底是不在，唐墨只能临时看着，没平时开门的时间长。

晚上千岁做兼职结束，唐墨关了店开车送她回去。

到别墅区门外，车照例只能停在门口。

千岁接下安全带，稍稍颔首和唐墨道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顺路而已。”

临下车前，唐墨犹豫着喊住千岁，不太自然的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千岁小姐你学过编译吗？”

千岁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很自然的回他：“只是略懂一点。”

略懂一点……

他这个专攻过的一时都没察觉到的问题，她看两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这叫略懂一点？

那要是特意去学，以后岂不是能成神？

唐墨暗暗在心里感慨，面上还维持着淡定正经，点点头，“好，没事了。”

在原地看着千岁的身影走远直到不见，唐墨长舒一口气。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就接到了傅真的来电。

他和傅真是因为唐鹤言认识的，关系不错，只是傅真调到这边做任务有一段时间，这次他来京洲算是有机会能联系一下。

聊了几句，傅真问他现在在哪里，唐墨戴上蓝牙耳机，调转车头，说：“唐先生让我送个人回家，刚送到。”

傅真沉默几秒，“一个高中生小女孩？”

“你怎么知道，唐先生让你给她做事了吗？”唐墨有点惊讶。

“我和你一样，也是送她回家。”

诡异且默契的沉默蔓延着。

最后是唐墨口才好话多才再次开了口，“她真的只是一个在唐先生那做兼职的高中生吗？”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

“而且她的名字也……”

唐墨忽然提高了声调打断他的话，“这种话还是不要提了。”

傅真及时避开，“不过我觉得那个女孩有点特别。”

“确实如此。”唐墨想到千岁中午的表现，基本上对她的影响有了确切的改观，他再次附和。“唐先生应该自有打算。”

**

和平时一样千岁回到周家，基本上全部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少了接触，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出来，千岁拿着毛巾走到阳台擦头发，搁在小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唐鹤言拨来的视频电话。

千岁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两秒，空闲的手点了接通。

那边的画面是漆黑的，偶尔能看见晃动的情形，会出现星星点点的光亮，伴随着类似于走路的动静。

千岁凑近手机屏幕，隐隐约约能看见昏暗的屏幕上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睛，嗓音轻软的，“哈喽，有人吗？”

画面像是转了一圈，模糊的照出唐鹤言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旁边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唐鹤言看着她，不甚清晰的光线映照出他清丽温柔的眉眼，“今天怎么样？”

千岁找了个支撑点把手机竖着放好，歪着头擦着发顶，“挺好的啊，唐墨很照顾我。”

“嗯。”唐鹤言应声，落进耳里听起来很舒服。

他旁边的人似乎是靠近了，音量突然变大，清楚的被千岁听见，“你在跟做兼职的那个小姑娘视频吗？”

千岁的动作稍稍慢下来，想听仔细对面的人说话。

“对。”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还没见到就走了！”

他们还在户外走动，镜头转动，唐鹤言道：“等会儿。”

他轻轻喊了千岁一声，“仔细看。”

千岁认真的注视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