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样涌上我的心头,难道那个跟我同样血脉,有可能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的人,今终于动手夺剑了吗?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越是这么想,心里多年积压的愤怒很快超过了疑惑,我一定要逮住他问个清楚,不禁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直到我们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很明显他还握着一把短柄的武器那一定是他!但是他不仅没有跑,也没有用其他交通方式跑掉,反倒是不急不忙地在往前走。
但与此同时,他很快也感受到了我们的存在,我们的脚步声和喘息毕竟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回头向后一看,正看到萧世荣和我朝他冲过去,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稳下脚步,转过身来。
我真的很想看清他的脸,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分散了我九成的注意力因为他抬起了剑,那熟悉的剑气已经聚合到了剑尖。
“危险!”我大喊一声,扑向萧世荣,惯性使得我们身体失衡,我们同时向一边摔倒。紧随着他手起剑落,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在萧世荣刚刚狂奔的地方,地面又被砍进去一个深沟。
我赶紧回头看其他人,还好他们也躲过了这一击,没有受伤。
我心中一阵骇然,这一下分明是对萧世荣下了杀手啊,不是我们反应够快,这一剑下来谁受得了?他为什么能下得了这手?
我赶紧转过头看他,但是萧世荣已经爬起来推开了我,继续不依不饶地向他冲过去。我刚想提醒他心,但是已经有点迟了,那人再次提起手中的剑,顺着刚才劈砍下来的力道,反手一挥,又是一道剑气横着磅礴而出。
幸好萧世荣反应够快,跟我几乎同时匍匐下来,才躲过了这一下。这一剑下来周围的树木被削平了以前,倒塌声不绝于耳。
此时情势对我们极其不利,这把神兵利器在对面的手里,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逃窜。
情急之下,我心生一计。其实也算不是计谋,几乎是这种情况下的本能反应,我大喊“爸,你这是干嘛?”
这一声镇住的不光是那个男子,还有萧世荣,他没有起身朝他继续冲过去,而是回头看向了我。
那个男子显然被我这一句话勾起了一些情绪,我分明看到手上的剑气开始像风中烛火一般逐渐熄灭。
大家都冷静了下来,我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确实很熟悉,与我在窟里,那半幻半真的地方见过的一样。
一定是他。我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我几乎不受控制地,爬起来向他走了过去。
然而,让我真正没想到的是,他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剑,用剑锋直指着我我,对我道“别过来。”
我停住脚步,心下疑惑。这么多年我没有见过他,居然连接近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刚想开口跟他点什么,但是他先开口了“你如果相信我,你不用来追我,我只是替你保管。”
完他回头便走。
我楞楞地站在原地,心里十分复杂。直到萧世荣起身又要追过去,我才一把拉住了他。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但毕竟是我父亲,在一些问题是,他必然是比我更有经验,所以我当然是相信。
“你在干什么,你自己想清楚,我们花了多大的代价换来东西,你就这么给他?”
“我相信他。”我跟萧世荣。
看得出,他非常气愤,但是他显然也知道这事情无可奈何,硬抢也是抢不来的。
我们只能回头往马车走,一路无话,只有狐狸和刺猬反而嘀嘀咕咕着些什么,我却没有心思听。
我们告别了刺猬,回到车上。
虽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但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他应该是知道我们的计划的,而且可能一直掌握着我们的动向,所以不用担心他那边,我们只顾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既然是替我们保管,到时候一定会还给我。
我只是不懂,难道这些事情,真的比父子亲情还要重要吗?唉。
还没亮,我们决定休息一会儿。我却如何也无法入睡,不断回想他拿剑的样子,这种驾驭神兵的能力,对我们来,究竟是一种赋还是一种诅咒。相比于我背负的,承受的,他的脸上远远比我沧桑。
不知不觉已经放亮,萧世荣醒得很早,他估计也没什么心情睡觉。
于是我们重新上路,奔向下一站的目标。虽然昨夜让我很激动,但是我心里多了一份对未来的幻想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以后我们做到了,救回了母亲,我们一家三口也许还能重新过上幸福的日子。
萧世荣的驾车技术让人有一种难以抵抗的催眠感,我一夜没合眼,在他的车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我是随着一个要命的拐弯醒过来的,差点被甩到车座底下。我把着车座重新正起身,一边清理着头脑。
什么情况?我感觉到此时萧世荣驾车像疯了一样,疯狂地甩动马鞭,但是这地方也不是一条大路,他就这么左甩右甩避着人和障碍往前赶。
“怎么回事儿?”我问他。
“自己看后面!”萧世荣喊到。
我侧过身向后一看,居然有一辆衙门的马车紧跟在我们后面,虽然暂时没有其它动静,但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妙。
“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一边平稳身子,一边问萧世荣。
“我已经发现了好几分钟了,刚才拐进村里就是为了甩开他,没想到车技不错啊。”
我又向后看了看,就只有一辆衙门的马车。但是不应该啊,我们一路上也没被跟上,难不成我们破坏树林被盯上了?
我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高起,看着已经到了中午。我问萧世荣“我们到哪儿了?”
“省!”他一边操控马车,一边腾出一张嘴来回答我。
省衙门的马车?有一丝预感闪过我的脑海不会是?
“你把车走到大路上,慢一点。”我跟萧世荣。
“你他妈的又疯了吧?”萧世荣问我。
“别怕,我们车上什么都没有,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别这么怕。”
“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处境吗?被查身份证明你出示什么?”
我靠,的也是,万一不是他,那就
“这样,你还是往树林走,看他怎么着。”
这话萧世荣很同意,拐出村直接往树林里扎。
没想到后面真的还跟着,在林间驾车根本快不起来,七拐八绕我们总算远离了人烟。
这时候,我再次向后看,一只手从后车的车帘里伸了出来,手里举着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我赶紧激动地让萧世荣停车。那是一把长生锁,除了他还能是谁?
车还没停稳,我就打车上蹦了下去。
大腰子也从停下的马车走下来,一身衙门制服,很久不见,居然有些发福,果然是标准的已婚男人。
他把我拉到一边,避开了他的马夫,把长命锁揣回兜里,:“我你们也太大胆了,一路从大路走。”
“你怎么在这儿啊老伙计?”我忍不住笑就问他。
“你们去沈老师那边了,他知道了你们的计划,花钱请驿站飞马过来联系我的,让我拦着你们的马车,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我就到你们必经之路上等你了,没想到还真的撞上了。”
“那现在,你也知道了?”
大腰子点点头。
“那倒免得我多费一番口舌了。实话就那么把他一辈子的研究成果都带走了,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他。”
“有啥对不起的,不定到时候组织抢救性金石发掘,他还得来呢,那不把他乐死?”大腰子笑着。
我想要沈老师的处境,不由心酸,便扯开了这个话题问道:“怎么样,你家里都好吧?”
“我当然,就你子老让我操心。”完大腰子看了看我们车的方向,问我“你真没别的办法了吗?沈老师你是受萧芳她哥哥的唆使煽动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当真?”
我点点头,跟他“我也是走投无路,在家被人陷害进去了,连照顾我母亲的机会都没了。那边萧芳又是半死不活的,我也没有办法了。刚开始我也不信,直到我们成功邻一个,我才相信真有这几样东西。”
大腰子点点头,问我“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我笑着摇摇头“你跟我多铁我懂,但是这件事我不想牵连你,你,千万别插手,有机会把我们一锅端了,你也别客气,真的,不开玩笑。我的生活基本上已经毁了,这只是我最后的挣扎,我不能毁了你的生活。”
大腰子笑了笑,也点点头“那行,我尽力吧。你们,自己也心点,尽量避开大路,别这么招摇过市了。我们这一带不光衙役,老百姓反盗墓意识都很强,虽然我不应该这么讲,但是,千万别让我有去抓你那一。”
我点点头,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情,我们才终于告别。看着他坐着衙门的马车离开,我意识到这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对我来,能带来真实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