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收了东西,没有立即回复贺睿。
贺睿等了一会,见陆谨只是笑着给他介绍些有的没得,便识趣的告辞离开。
离开前贺睿不忘说道:“若木仙子有意,传音给我就行。”
陆谨笑着送他出了藏玉峰。
回到了木屋中,陆谨打开那张残破的阵图。
阵图,是比阵法更高级的东西。
一张完整的阵图,可以控制大型的阵法。
如越千灵记忆中源生宗的那五座大山,就是用阵图控制的。
只是如今这张阵图残破,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了,但有这种大型阵法保护的地方,里面八成有好东西。
但这些都不是最吸引陆谨的地方。
在看到玉简中的内容时,她心脏慢了半拍。
不知道这贺睿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玉简中出现的一物,与陆谨曾在顾愉辰那里买的毛笔,一模一样。
不过陆谨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巧合,她从来也没跟贺睿等人提起过之前和顾愉辰认识的事,也没拿出过笔。
这玉简里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
介绍了秘境的位置与情况。
这个秘境应该是贺睿等人先发现的,知道的人不多,位置在长右山附近。
源生仙门北邻座机山脉,南邻瞿山、句余两系山脉之间。
瞿山往西,越过羽山与尧光两系才是长右山。
比起杻阳山只远不近。
陆谨拿出毛笔,仔细比对。
这只毛笔通体是白色的,笔杆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更不是木质,挺奇特的。
陆谨往毛笔中输入灵力,仍旧是毫无反应。
只不过在灵力进去笔的一刹那,那残破阵图突然闪烁了一下。
陆谨福至心灵,用笔在残破阵图轻轻一点,只见残破的阵图,阵图残存的图案,金光丝丝缕缕,竟然凭空延伸出来。
可能是因为灵力太少,才延伸出一些,便又缩了回去。
陆谨往笔内加大灵力运转,点在残图,就见这残图延伸出来的地方越来越大。
延伸完毕后,这残图本体只占十分之一罢了。
这阵图勾勒出了整个秘境的机关阵眼所在,陆谨仔细观察了一会,这阵法应是按照秘境中的地形放置的。
也就是说这秘境中的东西已经和阵法融为一体了,秘境中的万物皆是搭建阵法的基石。
有巧夺天工之妙啊。
这里所保护的东西,应该不简单。
陆谨转着手中的毛笔,沉思了一会,出了藏玉峰。
来到静辞峰,将近三十年未见顾愉辰,陆谨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静辞峰下的铜钟。
钟声传到了静辞峰,这次来迎接陆谨的,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年轻道人。
这道人身穿与青凌一样的道袍,头发都馆在了头,梳了个道髻,陆谨眼角一扫,看到了他手带的金色手环。
“清姐姐。”
一声熟悉的称呼从年轻道人口中唤出,他眯眼笑着,面容精致,与陆谨初见他时小童的模样有五六分相似。
陆谨笑着点头道:“云实。”
“许多年未见,云实也长大了。”
陆谨感慨道。
如今云实修为也到了筑基初期。
云实笑道:“清姐姐还是清姐姐,跟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陆谨身的白衣如旧,不染一丝尘埃,她笑容温柔且带着一丝暖意,这也是云实喜欢陆谨的原因。
“可是云实已经成了大人了,比我都高。”陆谨笑着摇了摇头,跟在云实旁边进了静辞峰。
静辞峰也跟以前一样,没太大的变化。
陆谨在女修中也不算矮,但此时却整整矮了云实一头。
云实与顾愉辰差不多一样高了。
陆谨看着云实有种自己看着的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陆谨五十六有余了。
如果有时间,她想再回家看一眼。
“清姐姐你这次来还是找我大师兄的么?”云实问道。
陆谨点头:“顾道友在吗?”
“在。“云实看着陆谨,直接了当的说道:“大师兄本来是最喜欢出去游历的,但这些年来却一直没有再出去游历也没有闭关,大师兄喜欢清姐姐,清姐姐知道么?”
陆谨脚步一顿,她没想到云实会跟她说这个。
“我知道。”陆谨认真地看着云实:“只是我对顾道友只有同门之谊,当做朋友。”
“柳师祖曾经代他的女儿柳容,向大师兄提起过结为道侣之事,却被大师兄一口回绝了。”云实道。
陆谨点头:“顾道友不喜欢柳容,自然是如此,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云实看着陆谨,提醒道:“清姐姐你要小心一些了。”
“怎么?”陆谨随口问道,但她细想了想,便有些明白过来:“柳容把顾道友拒绝她的事,怪在了我头?”
“嗯。”云实点头道:“之前门内确实有这个传言,木清姐姐也是这么多年来,与大师兄接触最多的同门女修了。”
两人说间就来到了顾愉辰的洞口处,站在了崖前。
“大师兄,清姐姐来找你了。”
云实话音未落,洞口前的禁制就被打开,顾愉辰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似乎穿习惯了与陆谨同样的白衣,也不再带着人皮面具遮盖真容了。
“顾道友。”陆谨福了福身,给顾愉辰施礼。
顾愉辰还了礼,邀请道:“木师叔请。”
陆谨点头,与云实一同进了顾愉辰的洞府之内。
顾愉辰的洞府与伊蕴一样有些简陋,但周围摆了许多木质摆件,很是精致小巧。
陆谨在角落里看到了一还未刻脸,巴掌大的小人。
那小人从身形来看是个女子,长发垂下,一根一根刻画的很是精细,竟然跟陆谨此时所梳的差不多。
同衣服一样,陆谨头除了一开始为了模仿越千灵时好好的挽了个发髻,后来来源生仙门时换了白衣,头发当时按照自己的喜好弄了一下,这么多年便没再理睬过。
见陆谨看到角落里的雕像,顾愉辰连忙侧过来挡住陆谨的视线,从储物袋中拿出几坛酒,倒了三杯,一人一杯。
“我这里没有茶可以招待的,木师叔别见怪。”顾愉辰语气有些磕磕绊绊的道。
陆谨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水,也不再看那个方向,才道:“顾道友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时,你卖给我的那只毛笔么?”
顾愉辰点点头,面露疑惑。
陆谨把贺睿给她的残图和毛笔一起拿了出来。
也没避讳云实在场,陆谨输入足够的灵力,再给顾愉辰演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