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捏了一把汗，鼓起勇气想走上前揭穿那个男生的真面目，本来以为他会是个很温柔的人，结果却出乎意料。

“你干什么去！？”

顾莞本气势冲冲的向齐欢那桌走过去，但却被半路不知从哪蹿出来的徐雁冰给截了胡。

徐雁冰神色略有些慌张，用手紧拉着顾莞的手腕，硬生生的不肯放开。

“你干什么，我可是有正经事，你别拦着我！”

“你有什么正经事，无非不就是想上去揭穿顾维之嘛”

看徐雁冰这坦然的态度，像是对那男生的事情了如指掌，果然哈，人不可貌相。顾莞看徐雁冰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既然知道顾维之都做了些什么，就更应该去告诉齐欢，让她及时止损。

“怎么，不行吗，他叫顾维之是吗，他可不是个好东西！”

听徐雁冰说完这些话，她更气了。虽然平时齐欢带班的样子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人本质并不坏，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伤害？顾莞甩开徐雁冰的手，任凭徐雁冰怎么阻止追赶，都已经晚了。

“学姐，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顾莞走到齐欢聚餐的餐桌前，镇定自若的说道。她紧盯着齐欢的眼睛，就怕等她说完这些话，齐欢不相信她。

“什么事啊，你说吧。”

齐欢抿了抿嘴，本笑起来自带弯钩的眼眸也沉了下来。她伸出食指在一旁的水瓶上划着圈，像是已经做好了波澜不惊的准备。

“他，跟她，不要脸！”

顾莞直接伸出手指去指了顾维之还有那个贱女，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全场人都惊呆了，都在等着顾莞说出下文。只有顾维之和那个女生不敢抬头，紧张的冒汗。

“你小点声，别指了……”徐雁冰声音也小了好几个分贝，这可跟他平时的形象不怎么符合。徐雁冰暂时可想不了别的，就想赶紧把顾莞拦下来。

“怎么了，脚踏两只船还怕别人说吗，一个男生怎么会这么没有担当，什么叫做一拿到资格就跟人分手，在你眼里，感情也太廉价了吧，靠别人上位就这么理所当然吗！？”

顾莞可是越说越激动，越说态度越强烈生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要是以前的她，这种场面她也只是看看，凑热闹而已。

可令众人更没有想到的一幕是，在旁一声不吭的齐欢直接拧开手中的水瓶冲着正在为她抱不平的顾莞狠狠的泼过去。

一整瓶水齐刷刷的泼在顾莞身上，可谓是一滴都没有浪费。

顾维之和那个女生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齐欢先动上手了？是自己出现了错觉还是根本就是在做梦，这逻辑不通啊，该被泼水的不应该是顾维之吗！？

顾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被这种操作惊住了，她惊讶的看着齐欢。水流顺着她的发梢渐渐流进衣服里，穿在身上的薄棉袄都已经在不停地滴答水，这可真是真正的落汤鸡。

“齐欢！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徐雁冰实在看不下去，也开始跟齐欢呛。

“阿嚏！”顾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虽说这滨江的冬天不算冷，但也足以让人发寒，更别说被人泼了一身冷水了。

“你把她给我拉走！”齐欢站起来推着徐雁冰，示意让他赶紧带着顾莞离开这。

顾莞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刻齐欢已经是满眼的红血丝，脸色铁青的像是皮蛋。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顾莞只能任由被徐雁冰拽着离开了餐厅。

徐雁冰只顾拉着顾莞赶紧回寝室，好尽快把这身湿透了的衣服换下去，冲个热水澡比较好，要不然这到了期末感冒终究还是会影响学习。

“我不明白！”

可顾莞就是不听话，直截了当的停在了通往宿舍的小路上。

“呵……”徐雁冰看着一脸坚定的顾莞，无奈到只能叹气。他本不想说，但是看着顾莞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要是他不说，顾莞大概可以跟他磕几个小时，他也不得不说。

“你活动活动，别一会儿冻僵了，我可背不动你。”

为了听实情，顾莞也照徐雁冰交代的做起伸展运动。

“其实齐欢早都知道顾维之瞒着他跟别的女生谈恋爱了，她本想着跟顾维之分手来着，但话到了嘴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顾维之每天都给她买她想要的东西，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处理的也很周到，齐欢很喜欢他，每当想分手的时候看见对自己这么好的顾维之她都不忍心，这情况也已经长达半年了。”

“结果今天被你给捅破了，你说她是不是得生气？”

“那都出轨了，为什么还不忍心！？”顾莞很不理解齐欢的做法，非得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种程度上吗？

“你认真喜欢过一个人吗？”

徐雁冰听了顾莞说这些话，笑着问她。

“认真喜欢？”

认真喜欢在顾莞这里从来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她可是喜欢许夜长达多少年都数不清之久，怎么会没有认真喜欢过呢？

可是真当有人问到自己这个问题时，顾莞她却回答不上来。毕竟，她和许夜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只是朋友。

莫名间产生的心动也有可能是朋友之间的越界。

“当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话，哪会那么容易轻而易举的放手。就算过了无数年，就算再也遇不到那个人，也会一直惦念着，惦念着她过得好不好。”

顾莞听得入迷，她也不知道这里年纪轻轻吊儿郎当的徐雁冰，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在这无边的黑暗下红着眼对她说出这些话。

顾莞轻吸了吸鼻子，她用手指抹去已经快要冻住凝固在眼角的眼泪，突然间跑了起来，

“我回去了，今天晚上就当我发了失心疯吧，谢谢你啦。”

顾莞托着湿哒哒的衣服跑在路上，整身凉飕飕的，也让她清醒了许多。她在大脑里努力回想着盒子模糊她和许夜一起相处的场景来论证：是啊，这么多年我对许夜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过不去的执念，还是得不到的感觉？

我是真的喜欢他吗？

因为特别所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