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为什么不着急啊?”祁昭跟着祁恒从殿内出来以后,好奇问道。
“而且我觉得四皇兄说的并不是没有依据,季国师确实可疑,皇兄你不查一查吗?”
祁恒眸色深沉,缓缓道:“现在得罪国师府,是最愚蠢的选择。虽说我们是皇室中人,但实际上,季无声掌握的势力绝对不弱于皇室,甚至有左右皇室兴衰的能力。”
“可你不追查真凶,又如何能坐到那个位置?”
“真凶……以得罪国师府的代价查到真凶又有什么意义?天下要的不是真凶,而是一个交代。”他轻声道,祁昭闻言满脸惊愕。
他们越走越远,并没有发现,方才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七皇子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
这里是一处漆黑的暗室。
里面只有人在挣扎或是喊叫的声音。
易池戴着青铜面具,手上举着一个火把,走到烛台前,把暗室里的一根根蜡烛点燃。
烛光照亮了整个暗室,只见暗室里有一个铁笼子,里面能看出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易池在点燃了所有蜡烛之后,熄灭了火把,来到了铁笼子跟前。
他看了里面的人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笼子里的人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回答,“他……手里……有我的……把柄。”
“为什么不说呢?”
“我……怕。”
易池嗤笑一声。
“世人皆知殷嘲惩罚叛徒的手段可怕。却不知我易池也从不输于人。”
他顿了顿:“你不该杀沧元帝。”
这话要是放出去,只怕沧元国都会因此震动。
谁知道,就在两位皇子还在想办法追查真凶的时候,易池已经拿下真凶了呢。
这个人还是易池培养出来,放在沧元帝身边保护他的一个暗卫。
沧元帝身边的人易池都严格筛查过,一般不会出事。
坏就坏在山渭城一役,给了殷嘲趁虚而入的时机。
他背叛了易池。
下手的对象,就是沧元帝。
事实上碧沉找沧元帝那天除了两个太监以外,大殿内还有其他人。
这些人就是易池留下来的暗卫。
碧沉和沧元帝的对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碧沉给沧元帝送了什么,沧元帝放在哪里,他们都很清楚。
宫内是不允许藏毒的,可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沧元帝。
碧沉的毒丹都是上上品,这无疑给藏在暗卫中的凶手提供了最好的下手条件。
因为他自己是暗卫,熟悉暗卫的运作模式,避开他们给沧元帝下毒,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易池心中最难以释怀的也是这一点。
他培养这些暗卫,原本就是想要保护沧元帝的,没想到,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好好享受吧。”易池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转身离开了暗室。
荣安国,国师府内。
“今日查过的地方,都没有。”碧沉道。
白堕和赤罗也都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看书窝kanshune
他们这些日子都在试图找子宓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
子宓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殷嘲藏得太好了。”白堕叹了口气,“或许他已经不在国师府里了。”
“如果已经不在府里,只怕是更难找了。”碧沉一脸忧色。
赤罗一把坐在地上,抬头道:“前些日子送去催冥楼让他们看看新丹的效果,现在如何了?”
“我尚未去问。”碧沉道。
正说着,一个国师府的侍从向她走了过来。
“碧沉大人,您的信。”
碧沉接过,对他点了点头道:“多谢。”
等侍从离开之后,碧沉才拆开了信封。
信封上只写了碧沉亲启四个字,从何处寄来的也不知,信封平平无奇。
“大概是催冥楼的。”碧沉边拆边道。
“直接这样寄过来,不怕被殷嘲的人截获吗?”赤罗一脸不解。
“信已经换过了。”白堕道,“殷嘲的人手里拿着的才是原信封。”
赤罗震惊道:“那这封信?!”
“内容没改,改不了的。”
碧沉把信纸递给赤罗,只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他失忆了。”
赤罗拿着只写了四个字的信纸,一脸茫然:“这又是什么意思?”
“新丹的药效。”碧沉解释道,“催冥楼不会让别人发现写的人是谁,如果被人拿去,他们也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新丹的药效就是这鸡肋的功能?!”赤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多半是了。”
碧沉这几日又炼制了好几颗这样的丹药,现在看来,应该用处不大。
“浪费时间。”赤罗很是不满。
这几天他一直想要炼制一些弹药丸子,他没有弹药丸子拿在手上,浑身都不太舒坦。
但是他现在还在国师府中,殷嘲显然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去炼制一些别的丹药了。
原本他还对这颗新丹抱有期待,没想到,竟然研制出来的只是一颗没什么用的丹药。赤罗把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丢了出去。
“这几日再想想办法探探这里的暗室密道吧。”白堕道。
碧沉这时候微微凝眉,有些犹豫道:“有没有可能殷嘲发现了我们在查,然后把子宓转移到了我们已经查过的地方?”
此话一出,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查出子宓在哪里,因为他一直在转移,她们只要在查,殷嘲就可以随时灵活搬动。
除非她们能够同时查探殷国师府的每一处,否则她们查到天荒地老,都不可能查到子宓所在。
“那还查个屁?!”赤罗最先忍不住,暗骂一声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白堕这时候道。
“什么办法?”赤罗已经不抱希望了。
“如果子宓一直在转移的话,不可能是殷嘲亲自的动手,那知情的人就不止一个了。”白堕缓缓道。
赤罗翻了个白眼,踢了踢旁边的树:“就算有人知情,他们也不可能告诉我们啊,毕竟他们都是是殷嘲的人。”
白堕这时候看向碧沉:“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