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和傅良在碧沉之前住的房间里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片刻之后,果然有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银翼和傅良愣了一下。
银翼抬手直接道:“随便搜。”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对银翼拱了拱手:“叨扰了。”
士兵在房内随意走了一圈,便退了出去。
银翼道:“走吧,其他地方任由他们折腾。”
傅良默默地跟了上去。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众士兵终于搜完了。
坐在庭中吃着瓜果的祁穆听着下方将领的汇报,怒道:“怎么回事?”
祁穆接着斥道:“什么都搜不出来?你们有没有仔细搜过?”
祁恒坐在一边,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劝道:“四弟,莫要胡闹了,这里是国师府,哪有一次搜不出还搜第二次的道理?”
“本皇子不信!”祁穆把手中的葡萄扔回盘子里,站了起来,“定是藏了起来!”
“四弟!”祁恒喊了一声。
这时,银翼和傅良也走了过来。
祁恒看到他,点点头道:“想必这就是国师府中天离之境的高手了,久仰。”
“三皇子殿下客气了。”银翼拱了拱手,“二位殿下都探查过了,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并无不妥。”祁恒笑道。
“并无不妥就是最大的不妥!”一旁的祁穆依然喋喋不休。
“既然如此,四皇子殿下不如再搜一遍?”
银翼这话一出,祁穆倒是犹豫了起来。
难道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位太监急匆匆地下马,跑进了国师府,对祁恒和祁穆道:“二位殿下,六殿下已经查出真凶了,如今各位大臣已经到了,二位殿下也快些回宫吧。”
祁恒猛地站了起来,随后他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祁穆直接就忍不住了:“祁同?!他怎么可能查出真凶?!”
话罢,他也不管国师府了,带着人往皇宫里赶。
祁恒也无心纠结国师府的事情了,径直离开。
银翼摇了摇头,对郑管家道:“闭门谢客吧,外头乱得很。”
此刻,朝廷上。
一人跪在地上,他的双手双脚皆被人用锁链锁住。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六皇子,祁同。
祁同向来与祁穆关系不错,一直以来,他都是支持祁穆的,这次突然声称捉到了真凶,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站在群臣前方的是韦曜和易池。
易池一如既往的戴着一张青铜面具,看不出表情。韦曜则干脆没什么表情。
他们都知道所有皇子都抓不到真凶,谁要是想登上这个皇位,便只能“造”一个真凶了。书仓网shuang
如何造一个真凶也是一种能力,让所有人都相信,更是难上加难,若是有人真的造出一个令所有人都不怀疑的真凶,那然他登上帝位也无妨。
不过韦曜和易池显然都不看好这个六皇子。
操之过急了。
如果被发现造假,除了会身败名裂以外,还会被逐出皇室,要是严重,直接处死也并非不可能。
祁恒和祁穆没过多久也走进了大殿,不一会儿,六宫之主的皇后也由人搀着走了进来。
“六殿下,请说吧。”
祁同点点头,清咳一声道:“本皇子已经抓到了真凶。”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手脚都被用锁链锁住的太监:“就是此人。”
大理寺卿廖高走上前,他长了一张国字脸,头发理得一丝不苟。
“六殿下有何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他问道。
“很简单。”六殿下祁同高声道:“来人!”
一个太监捧着一本册字走上前。
“这是父皇驾崩前五天的起居记录。”祁同道,“本皇子都仔细看过了,其中有两处可疑的地方。”
“这第一处,就是父皇驾崩前三天的午膳,中途添过一味菜。这第二处也是当天晚上,父皇因当日政务繁忙,丑时才回寝殿。”祁同笑了笑,接着道,“这是两个极好的时机。”
“而最为巧合的是,这两个时间,服侍父皇的人,都是他。”祁同痛心疾首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太监。
大理寺卿廖高低头看向跪着的太监,道:“你可认罪?”
“奴才认罪。”
“放屁!”祁穆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来,“本皇子不信凶手是他!”
“四殿下觉得有何不妥?”大理寺卿问道。
祁穆看着祁同,道:“你说他是凶手,那他一个小小太监是怎么瞒过所有人拿到无常毒的?又是怎么下毒的?!”
“四皇兄莫要急躁。”祁同看了一眼地上的太监,道,“你把怎么杀害父皇的过程说一遍吧。”
“是。”跪在地上的太监缓缓开口,“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受了国师大人的蛊惑。”
众人一下子全看向易池。
易池没什么反应,倒是祁恒道:“接着说。”
“无常毒是国师大人给奴才的,很早之前,他就把无常毒埋在了宫内的一处地方,让我找个时机给陛下下毒,奴才自是不愿,可国师大人给出万两黄金的价钱,奴才家中还有人需要照料,这才一时糊涂了。”
“前些日子,国师大人突然让奴才尽快下手,他不在苍焰城,正好摆脱嫌疑。”
“那日,正好奴才轮值,于是奴才便去把无常毒挖了起来,静候时机。奴才在服侍陛下用膳的时候,陛下突然说要添菜,我便悄悄地把毒放到了菜里。”说到这里,他磕头道:“奴才罪该万死。”
上方的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后出声道:“弑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把他的族人都抓来。”
跪在地上的太监这时候泣声道:“国师大人早在陛下驾崩那日,就把我的族人全抓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健在。”
大理寺卿听到这里也拧了拧了拧眉,看向易池。
祁穆虽然不相信祁同抓的就是真凶,可他们二人说的头头是道,他一时间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韦曜这时也看向易池,笑道:“季国师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吗?”
易池略微有些无语,韦曜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