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大夫重新坐正,秦一一坐到了她的对面,接受了一系列的盘问,最终拿着一个单子去验了血。
果然,毫无意外,单子上显示的结果确实是怀孕,而且已经有六周了。
秦一一拿着化验的单子,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苏陌将她手中的单子抽走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忧,既有开心的祝福,又有些不舍和错愕。
“老大,走吧,去看看大夫怎么。”苏陌斗胆拉起秦一一的手腕,秦一一没有挣开,顺从的跟着他往蔺大夫的屋内走去。
蔺大夫的面前还坐着一对夫妻,秦一一坐在旁边稍稍等了一会,这才缓过神来,有些惊喜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伸手摸了摸,试着接受这个生命的到来。
苏陌低头看到秦一一还穿着高跟鞋,低头叹息了一句,起身离开。
蔺大夫看了看秦一一的单子,宝宝很健康。
她问秦一一要不要做一个超,看一看肚子里的生命,秦一一却拒绝了,她还没有准备好这个生命的到来。
蔺大夫看着秦一一有些伤感和错愕的眼神,还以为她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拍了拍她的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却不心碰到了秦一一背后的伤口,秦一一不着痕迹的躲开。
回头却见苏陌不知道去了哪,秦一一跟蔺大夫道了谢,走出了妇产科,在楼梯口等着苏陌。
远远看去,苏陌拎着一双拖鞋正朝这边走过来。
秦一一看见他,走下楼梯:“干嘛去了?”
苏陌举了举手里的拖鞋,放到秦一一的脚下:“穿上吧!”
“不用。”秦一一并不感觉穿高跟鞋有什么不妥。
“老大,你是有孕的身子,穿上吧!”苏陌着想要蹲下身子给秦一一换鞋。
秦一一往后退了半步,只好妥协:“我自己来。”
秦一一心不在焉的叫了个车离开,手里还攥着那张化验单,她还没能接受这个生命的来临。
她还没准备好做个母亲。
听到这个生命来临的时候,她只有震惊,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
秦一一一路上抚着自己的腹部,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内心却一点归属感都没樱
无论对于她的职业,还是对于她的性格来,她都不适合做一个母亲。
秦一一给宫时打了个电话,此前消失三四的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宫时的头已经拆线了,他身轻体壮的,恢复的很快。只是脚上的骨头还没怎么愈合,伤筋动骨一百,就算恢复的再快,也不会下来一个月。
宫时看了一眼桌上亮起的手机,选择性忽略,没有接。
秦一一觉得他可能也是不想接,又给江秘书打了过去。
“你们在哪?”
“夫人,回别墅了。”江秘书回答道。
秦一一:“好,知道了。”
秦一一直接让司机将她送到了宋哲凯那,开走了自己的车。准备去别墅。
秦一一没有钥匙,到了门口只能再次跟宫时打电话。
江秘书接到秦一一的电话后,就转头给宫时了夫人回来聊事。
宫时只淡淡的了句知道了。
宫时这几日都板着脸,没有一丝丝的情绪变化。
秦一一连着打了三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这下她确信宫时真的是不想接了。
“呼!”秦一一深呼一口气,离开可门口。
宫时就在门里看着,门口的显示屏上,秦一一那张精致又冷漠的脸。
秦一一本想别开门可惜手里没有工具,只好绕着别墅走了一圈,看了看有没有好爬的地。
二楼的阳台是漏的,看起来比较方便。
秦一一将包直接扔上去,宫时还在一楼等着,等着秦一一回来,她但凡再给自己打一个电话,他就立马开门。
可惜没有,他手里那个黑色的方块状的物件再也没有亮起过一下。
秦一一脱掉鞋,直接攀着旁边的树开始徒手攀岩,二楼不算太高,秦一一爬的有一些费力,但还好是爬上来了。
她一个空翻翻进阳台,拉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
秦一一下楼正好出现在宫时的身后,她不知作何解释,也没得解释。
看着宫时孤傲的背影,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口,想必是在怪她吧。
秦一一上前搂住宫时的肩,脸趴下来埋在他的肩头,头发也顺着她的动作耸拉到宫时身上。
秦一一:“我回来了。”
“嗯。”许久之后,才得到了宫时一句淡淡的“嗯。”
没有大发雷霆,没有怪她,只是失望的看了她一眼,拿开她搂着自己的肩,转动着轮椅离开。
秦一一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在原地愣了一会,还是起身离开了。
这里没有她睡的地方,她只能先坐到沙发上,第一次感觉自己理亏,有些不知所措。
一静下来,秦一一感觉自己的伤口有些疼,正巧门响了几声,林姨开门进来。
“夫人?您回来了呀。”林姨热情的跟秦一一打招呼。
林姨出现的正是时候,秦一一淡淡但我回应了一下,问道:“林姨,有我的房间么?”
“额,这个,之前宫先生安排过,但是这次回来给锁了。”林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有些难为情。
“好,我知道了。”原来,是真的在怪她,是不要她了么?那孩子呐?
孩子?
秦一一突然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冲林姨笑了笑:“那,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
“有,一楼就有客卧,我带夫人过去。”林姨虽然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看宫时将秦一一的房间锁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为了让秦一一和自己睡在一起,但现在看来,两人或许是吵架了。
林姨带着秦一一来到一间客卧,打开门,进去。
里面的一切也很整洁。
“好,谢谢林姨,您先去忙吧,我冲个澡。”秦一一客气的道。
如今,在这个家里,林姨都有家门的钥匙,而她,只能住客卧。
秦一一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个包和一件衣服丢到床上,这里没有她的衣服,但好歹有一个浴袍。
她走进浴室将身上的纱布扯下,简单的冲了个凉,尽量没有往伤口上浇水。
花洒的水从头顶落下,让她有一丝丝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