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是变态,但刚才那一番话也是变态的帅。她喜欢。
苏木被夏侯誉带到卧房休息。她刚躺下也没什么睡意,便侧身用手撑着头看夏侯誉。
这人生得是真好看,不怪总有人说老天爷不公平,把什么好东西,各种优点都扎堆往一个人身上放。所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就如此了。
堂堂镇国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听弦月讲,就算当朝丞相萧启澜,也就是那病美人萧蔷的父亲,看见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既是朝廷重臣,又是当朝皇帝的小舅子,这般大的势力,左右能出一口气,身边就不缺阿谀奉承之人,更不缺女人。
可偏偏就这样一个不需要靠颜值吃饭的人,却长得比谁都好看,简直比女人都要好看了。完事他还一点不娘。你说气人不!
苏木盯着夏侯誉看了会儿,心里嘀咕来嘀咕去的,一时失了神,忘了她没睡觉,夏侯誉也不可能闭眼就着。
许是她的眼神越发炙热,就连一向冷静淡定清清凉的夏侯誉都有些吃不消,终于还是睁开了眼,偏头看她。
她也没反应过来,黑黢黢的眼睛眨啊眨,望着那个同样盯着她的男人,继续感慨万千。
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吧?
老天爷啊,不知道这天下间有多少个像夏侯誉一样的,你的杰作。
若是这辈子能有幸看上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那可当真是死也无憾了。
忽的眼皮一黑,脸上有一股劲把她轻轻往后压了下。她只是撑着身子,没有别的支点,被这么一推,直接倒在了床上。
“哎哟!”总算是回了神。
把夏侯誉的手从自己眼上拿开,“将军,你这是干嘛?”
夏侯誉似乎做了组深呼吸,才看着房顶的藏蓝色帐子,道:“夫人再一眨不眨地盯着本王看,本王也不知道本王之后要干什么了。”
这话可谓一语双关,既解释了他刚才捂住苏木的眼睛把她推到一边的原因,又提醒了她刚才的做法对她,对他们有多大影响。
苏木现在看着虽是二十岁小姑娘,实际却早就是三十,马上要往四十奔的成熟女人了。再听不出夏侯誉是什么意思,她都得一头撞在床柱上撞死,活该一辈子单身。
然就算她真没听出什么意思,继而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再继而演变成夏侯誉说的那些需要省略几百几千字甚至几万字过程的事,她也哑巴吃黄连,啥也说不出。
洛恬恬可是夏侯誉堂堂正正,明媒正娶娶过门的媳妇。就连她苏木都被叫了快五个月的王妃。人王爷跟自己媳妇睡个觉,简直不能再天经地义
苏木愣了一瞬,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结果被呛的咳嗽起来。
幸而夏侯誉不是个喜欢调侃人的人,说话做事都喜欢捡重点,从不拖泥带水。这大概也是他能成功的原因之一。
“睡吧。”那清淡的声音比平时略低。苏木听完这话,眼前便只剩淡淡月光了。
室内不多的烛火被夏侯誉用内力扫灭,感觉声音都被顺道扫个干净。
只剩两人浅浅的呼吸。苏木却更加没有睡意了。
看着那躺在身边,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忽然有很多问题,很多问题想问他,想让他当面回答。
“将军。”她稍微往他身边蹭蹭。
“恩?”
“你方才对三弟说的那些话你当初娶我时候,就是那样想的吗?”
夏侯誉顿了下,似是没成想她会突然这么问。
虽然光线昏暗,看不太清夏侯誉此时到底什么表情,但苏木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两道深沉的,逐渐升温的视线,就落在她的脸上。像是激光,要把皮肤灼穿,烫到她骨头里去。
她有些艰难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将军?你睡着了吗?”
“没。”怎么可能睡得着。
“将军若是不想说,那我就换”
“当初本王到炀州,本想着晚些时候去找你,听你当面与本王讲其中缘由,就算证据确凿,我们俩商量出个对策,一致口径,他们也不能拿你和叔父怎样。”夏侯誉突然开口,主动说起了当初炀州那场大战的情况,倒是让苏木很意外。
他难道就不怕她被他说得一下想起什么?或者被激得火冒三丈,拔出细剑要为死去的爹爹和洛家七十多口人报仇,即便玉石俱焚也要把他杀了?
真不知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忒有信心。
苏木仔细听着夏侯誉说:“齐邕虽然掌握了你们通燕的所有证据,但只要你和叔父能顶住,矢口否认,本王就能护住你们。不成想”
“不成想我爹一句都没解释,直接竖起燕国大旗就要跟齐国决一雌雄?”苏木对古代人总是逃不开的愚忠和死脑筋总是无法理解的。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对,应该说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怎么就非得鸡蛋碰石头,明知打不过还非得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呢。气节固然重要,但命都没了,还说什么气节。
历史从来都向着胜利者的。
过程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结局是谁笑到最后,谁就是最有气节,最有风骨,最有实力,最有智慧,反正什么都好都是他的就对了。
你看人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再看看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
这就是最鲜明的对比啊。
活着就有希望,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她个人来说,还是喜欢项羽。咳咳。那不是重点。
夏侯誉大抵是想到炀州的事后,情绪不太高,声音也变得越发清淡了。
“你连多一句话也没同我讲就拔剑自刎。”他似乎皱了皱眉,她看不清。但听得清楚,也感觉地清楚,有一只手碰到了她的脖子。
她记得那是她自刎的位置,虽然人活了,但脖子上的疤却一辈子不能掉。
“本王知晓你向来不怕死,但也不能死得那么憋屈。”
他手指在她脖子的疤痕上轻轻抚过,“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就不能继续活呢。你就那么不相信本王,不相信本王能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