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没能到孟知颜那去。
夏侯誉去上朝迟迟未归。后宫的宫女再次上门,这次单独邀请了苏木过去。
果然什么时候都如此,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有些人不是你不想见就能不见的,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早晚都得做,还不如早早做了,还省的心里惦记。
苏木痛痛快快地带上弦月和海棠跟着那宫女一起走了。
路上时候想了不少,包括夏侯鸢找她到底什么事。不过她能想到的,就只有昨儿她没去,而萧蔷和孟知颜都去听她讲大道理的事。估计她今儿得比那两个女人还惨,得听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早知道昨儿就让海棠去外面找她,她直接去了也省的夏侯鸢多废话。
虽然没跟夏侯誉,但苏木其实不喜欢夏侯鸢这女人。
她是很优秀,可正是因为太优秀了,才让她很不舒服。不是嫉妒的不舒服,而是另外一种,总好像山雨欲来的不舒服。
夏侯鸢的心没外人想得那么温润,她只是长得让人觉得她很大气,有一国之母的气派而已。
那个女人,可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苏木仍清楚记得盛春跟夏侯鸢意味深长得那几句话,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清楚些。
这话已经提点的够明显了,大概在场的,除了心思单纯的盛园园外,没人听不出什么意思。
苏木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独立自主的女性,并不反对,更是非常支持夏侯鸢的想法和做法的。想着历史上有武则,女将军也有花木兰穆桂英樊梨花等等巾帼英雄,女人强起来一直都不是寻常男子能比的。
所以就算夏侯鸢有野心,就算她想凌驾在子之上,想做大齐的皇帝,想做下的主人,只要她有那个能力。她肯定不什么,随夏侯鸢去。
但问题就出现在夏侯鸢不仅对皇宫那边的事管的宽,对家里,对国公府的事那手伸得也够长了。
已经绝对不仅仅是处于长姐贴心关怀问候那么简单。好听点她在拉拢人心,不好听了,她就是在不断的借刀杀人,不断用她身边的人除掉一些对她有威胁的。
其实这些苏木也能不在意,只要她别在她身上动脑筋。
但很显然,夏侯鸢没管住她自己的行为。那次她靠在夏侯誉后背昏昏欲睡之际,就听到了那句从夏侯鸢口中得针对她的话。
还有她训斥夏侯翎时,表面是给夏侯翎,其实是给她听的,夏侯誉宠爱在意萧蔷的言语。但凡她是个心缝的,也得被刺激一下,心里被她插上刀子。
她们见面机会虽然不多,但每次她的话都饱含深意。
这就是苏木不想见她的第二个原因,她能听出她言语里的意思,那就太累了。
还不如愚笨点,什么都听不明白。也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可惜,没有如果。
“王妃,咱们到了。”
苏木被宫女带着,弦月和海棠在后面跟着,去了后宫见夏侯鸢。
室内茶香袅袅,又好像不是茶香,总之味道清清淡淡的,好像木质香味,很好闻。
苏木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走到夏侯誉面前,施了一礼,道:“娘娘万安。”
夏侯鸢笑着抬抬手,轻声道:“快起来吧,这里没外人,二弟妹不要拘礼。快坐。”
苏木谢过夏侯鸢坐下,等着她主动开口。
夏侯鸢这点好,做事从不墨迹。“二弟妹昨儿跟圆圆出去玩得可好?”
苏木微笑道:“很好。”
“圆圆就是个顽劣的,整不知道哪里那么大精神,一刻都不闲着。以前本宫还在国公府时,每日被她拉着去这去那的,一下来累得晚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呢。”
苏木笑笑,“那是娘娘宠着圆圆,是圆圆的福气。”
“嗨,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本宫那时也是孩子,其实也喜欢玩的。不过要做的事太多,要学的规矩也太多,便没了时间。”
苏木微微一笑,没话。
夏侯鸢喝了口茶,缓缓道:“昨儿本宫叫了萧蔷和知颜过来叙,本以为咱们姐妹两个也能再见一见,不想扑了个空。不过还好,今儿你来了。”
她着眼神往苏木的胳膊上瞅了瞅,却没见自己想见到的,便问:“诶?恬恬啊,你是不喜欢本宫送你的礼物吗?为何……”
苏木微怔,心道:“什么礼物?你什么时候又送我礼物了?”
夏侯鸢解释道:“就是那串黑檀木的佛珠手串,上次二弟过来,本宫特意叫他转交给你的。哎,想是那子忙起来就给忘了。”
苏木嘴角微翘,笑道:“那估计是忘了。他的记性也是特立独行,全都到军中的事上了。想着为陛下分忧,却把娘娘送给我的礼物都给忘记,我回去定要好好跟他道道!”
夏侯鸢失笑,“你可别道了,到时候记得要回来就是。他那个脾气变得比翻书都快,你们再因为一个手串闹得不高兴了,本宫可成了罪人。”
苏木忙颔首道:“娘娘莫要这般,弟妹惶恐!”
夏侯鸢笑了声,似乎叹了口气,才道:“你这一次大病,起死回生,性格也真是变了不少。”
苏木再次不话了。她只知道洛恬恬是个性格洒脱不羁的,是个武艺高强的女将军,其他一概不知。可她的性格也照比洛恬恬差不多吧,怎么每次都有人她跟之前不同了呢!
“往日你与我可没这般客气的。”夏侯鸢好似回想什么,轻声道:“见了我都是姐姐姐姐的喊,便是见了你姐夫,也从不拘礼,想什么就什么。”
苏木嘴角一抽,心道:“那我还真是找死了……树大招风,功高盖主都不知道……难怪最后死得那么惨。”
“也是恬恬那时候年少轻狂了,多亏了娘娘和陛下宅心仁厚,没对恬恬过多怪罪。”
夏侯鸢笑着,继续喝茶。
苏木心道:“这位姐姐,你铺垫完,也该正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