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太医院的太医动不动就得被安排跟着哪位主子陪葬的。
苏木确实对这些事第一次亲眼见着。
那个冲进来的男人正是萧蔷的父亲,大齐的左丞相萧启澜。此人老年得女,从被当成掌上明珠一般的呵护养着,奈何身体素质不行,从到大药不离身。
萧启澜对萧蔷到底有多喜欢,这事暂且不提。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萧蔷在萧启澜心中的地位。
苏木险些被萧启澜起到地上去。
为了不影响这位父亲的发挥,她赶紧徒一边,被夏侯誉一个眼神拉到他的身后。
萧启澜对那些跪在地上的丫鬟仆人们大吼,她们照顾不周,竟然害得自己女儿遭这样的罪,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不一会儿太医和郎中也都赶了过来,萧启澜又对太医和郎中们了相同的话。若他们不能救了自家女儿的命,就叫他们所有人跟着一起陪葬。
苏木听了不由得暗暗擦掉自己脑门上的汗珠,心里为那个被她叫来的郎中捏了把汗。
真是辛苦他了,也连累他了,若是萧蔷有个三长两短的,还得跟着一起搭上身家性命。
幸而萧蔷吉人自有相,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虚惊一场。
萧启澜一直在塌前陪着自己女儿,亲自照料。想着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了,两鬓斑白,还在这儿辛苦的照顾女儿,强忍着心里的痛苦……
苏木不得不萧启澜是个合格的父亲。
夏侯誉带苏木到中厅话,“可问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苏木犹豫了下,想着要不要把自己问到的情况跟夏侯誉毫无保留地都了。毕竟自己也是道听旁,真相怎样大家都不知道。若是平白无故把人家给冤枉了,那可是大大的不敬。毕竟对方身份特殊,真要追究起来,不管对谁都是麻烦。
然而夏侯誉是什么人。
看到苏木犹豫的瞬间,他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事?”
苏木一怔,地良心,她可什么都没!
夏侯誉深吸口气,对海棠道:“带王妃回去休息,这边的事不用操心了,交给我们处理。”
苏木有些担心,“你们处理,你们要怎么处理?”她忽的压低了声音,对夏侯誉道:“这件事现在咱们还没有证据,不能胡的。那可是皇后,若事情闹大,不是你我能收拾的聊。”
“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便对我府中人下手。”
“可是咱们现在并没有证据,万一皇后也不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苏木拉着他的袖子让他冷静,“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不能让真正的凶手当枪使了,一箭双雕,挑拨了你和皇后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别人挑拨。”夏侯誉这话的风轻云淡,听在苏木耳朵里却是冷飕飕的,好像一下被扔到了冰窟窿里。
“夏侯誉,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一定要证据确凿,你明白么!”
夏侯誉低头看着苏木,忽然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苏木眼角一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有用的事情吗!”
夏侯誉笑道:“你担心我,这对我来很重要。”
苏木确定了。夏侯誉对萧蔷是真的没感情,他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看,所以嫁进来这么多年,他和萧蔷十有八九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么一想,萧蔷也忒可怜了吧!
好不容易嫁了个人,和人家做的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苏木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快就给萧蔷找到了另外一个理由。
她的身体素质实在是不好,估计就算她和夏侯誉两心相系,也不能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为夏侯家绵延子嗣了。
再把人给搭进去,岂不是哭笑不得。
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待着还待不住呢,果然古代的医疗技术太差了,要是到现代,这姑娘也不至于受到现在的罪。
夏侯誉答应她不会冲动行事,她才跟着海棠不放心的走了。
当夜里,夏侯誉没来。
苏木翻来覆去睡不着。
海棠倒是睡得香甜。只有弦月一个清醒人,端了杯热茶给苏木,坐下床边的木墩上,声道:“姐姐你别担心了,萧侧妃不会有事的。太医不是都了,她的情况已经稳定,并不严重,只要悉心调养,用不了三五就能完全好了。”
“这病是好了,但一来二去的,她那个身子还能坚持多久?”
弦月也是低声叹气,道:“萧侧妃真是可怜的,明明出生高贵,身子骨却没一舒服的。”
“哎,只能命运多舛,这都是萧蔷的命啊。只希望她能少受些罪,就算寿命有限,至少在活着的时候是轻松的。”
“姐姐心善,老爷听到姐姐你的祷告,一定会出手帮一帮萧侧妃的。”
苏木失笑,喝了口茶,轻声道:“要是祷告好用,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了。”但转念想想自己这戏剧化的命运,就觉得不相信老爷有些不厚道。
魂穿的事她都经历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苏木又喝了口茶,把空茶杯递给弦月,道:“希望都是好事吧。”
弦月道:“时辰也不早了,姐姐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紧的,早些休息吧。”
苏木道:“我睡不着。”
弦月又坐回苏木身边,沉默了下,忽然道:“是想王爷吗?”
苏木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弦月失笑,“我一直都聪明啊。只是姐姐发现的晚了。而且别是我,你现在这思念的神情,就算把海棠叫醒,她也能一下子看出来的。”
苏木拍了拍自己的脸,诧异道:“有那么明显吗?”
弦月很认真地点头,“就差在脸上写字了。我没有王爷陪着,睡不着。”
苏木哭笑不得,弹了弦月一个脑瓜崩,“你这丫头,消遣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