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誉不仅知道盛园园跑了,还知道她这次逃跑的方向,甚至具体位置。
洛家军里。
苏木听了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摔到地上。
“啥?!”她惊呼,“圆圆现在在军营里!还是洛家军……苏叶的手底下吗!苏叶知道不?她一个姑娘整日混在男人堆里那怎么行啊!”
夏侯誉见苏木很是紧张这个四妹妹,便对她解释道:“不必担心,元苏叶知道圆圆在军营的事,他会多加照料的。而且他们二人兴趣相投,关系处得不错。”
苏木笑了笑,“是处的不错,都要被圆圆给处成哥们了。”
夏侯誉但笑不语。
苏木沉默了下,忽而又问,“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她在营中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于是夏侯誉跟苏木讲了一路盛园园和元苏叶的事。
是被发现那次,元苏叶正跟他的部下在围着火堆喝酒,好像谈论到谁家的姑娘好看。盛园园大抵是好奇元苏叶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便装作兵,拿着酒坛子混过去给他们倒酒。
许是元苏叶喝多了,或者盛园园听八卦听的入神,一起身不心把半个胳膊宽的酒坛撞在了元苏叶脑袋上,差点给元苏叶撞得晕过去。
他本也不是个温润好话的人,何况军中又没有女人,既然都是男人,那犯了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挨揍。
于是元苏叶捂着耳朵和半个脑袋大叫了声,咬牙起身抡圆了拳头就要往盛园园的脸上招呼。
结果盛园园也吓住了,尖叫一声拿着酒坛子挡。
她“啊”的尖叫了声,便喊住了要动手打饶元苏叶。
众将士也都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怎么一兵崽子还叫出了娘们的声儿?!
元苏叶板着脸把酒坛子拎走,盛园园立刻用双手捂着脸。
那是元苏叶已经认出了盛园园,于是没了杀气,反而多了三分无可奈何三分哭笑不得,故意扳着脸对她道:“手放下!”
盛园园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便把手放了下去,嬉皮笑脸地对着元苏叶笑,就差抱胳膊抱大腿的央求他别把这事出去,让她跟着一起行军。
元苏叶自是不同意的,且不军中有没有女人跟着行军的先例,她盛园园可是盛春的心头宝,是夏侯家宠爱的四姐,怎么能跟一大群老爷们混在一起,而且还是去打仗,刀剑无眼,到时候两军厮杀,他们也顾不得她的安危,真出事怎么办。
他得坚决且一板一眼,有理有据,奈何他忽略了一件事,盛园园是女孩。跟女孩讲道理,是万万行不通的。
讲了也是白讲,白浪费了唾沫。
于是磨蹭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扭过央求,磨蹭他都追到他休息的帐内的盛园园,心力交瘁地同意了让她同校但必须得给夏侯誉传信,告诉他一声。
盛园园爽快同意,这才有了夏侯誉为何知道她在军中的事。
苏木还想问一些关于盛园园和元苏叶的,但夏侯誉的大军和元苏叶的洛家军不在一个地方行军,所以之后的一些事他就不知道了。
苏木听得意兴阑珊,激动了半,摩拳擦掌地,等她们回来了,一定要亲自去问他们俩都发生了什么。要圆圆一字不落的跟她讲了!
夏侯誉:“那些都是他们的私事,你我知道了不太好。”
苏木不以为意,笑道:“那我听了不告诉你,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夏侯誉:“……”
到了府上,苏木打着哈欠被弦月伺候着洗漱了,换了衣裤倒头便睡。结果就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太简单了……
弦月和海棠再次早早离开,笑呵呵地去隔壁的屋子嗑瓜子扯故事去了。
至于苏木……
她觉得,她以后得好好打木人椿,把身子骨再练得好一点,结实一点。
……
孟知颜一个人在屋子里喝酒,听着丫鬟回禀,王爷和王妃从国公府回来就直接回去歇息了。
她似乎早就料到结局,只是笑了声,让那丫鬟下去。
看着手中酒杯里的清酒,她心里五味陈杂,“王爷,到底我当初选择嫁给你,是对,还是错?”
她自言自语的喃喃着,恍惚间便又是一壶酒喝了进去。
夏侯誉对府上的人一直很好话,尤其是孟知颜和萧蔷院子里的,不管有什么事,都让她们自己解决,自己决断,他也不掺和。
夏侯誉也知道她是武将出身,在家拘不住,便准了她能随意出入王府,不用和其他府内女眷一般,只能对着高墙长叹。
孟知颜自是感谢夏侯誉对她的特许,可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
她嫁到哪里不行,嫁到谁的家里,都不会有人敢给她气受,都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她想要的不是客气,不是恭敬,她只是想要一个丈夫。
一个有烦心事会吵嘴,有开心事能一起分享,一年四季一日三餐的那样互相陪伴,举案齐眉的生活。
如今看来,终得彻底失望了。
原先洛恬恬没来这府中时,她见夏侯誉对她和萧蔷都是一般客气,所以也没多想什么,只以为他本就是那般薄凉的性格,不会喜欢人,也不会真的把谁放在心上。
直到她这次回来,见着夏侯誉和洛恬恬的相处方式……那是她最想得到却触不可及的夫妻生活啊。她最向往的……如今叫她深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过上了。
当真是可悲。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轻手轻脚地进来,帮孟知颜收拾酒杯和空酒壶。
孟知颜却一下将她的手腕扼住,目光忽的变得锐利凛冽,“你做什么!”
那丫鬟险些被孟知颜攥折了手腕,扑通一下跪下,惊慌道:“主子!主子我来帮您收拾桌子啊!”
孟知颜这才看清了来饶容貌,将她的手腕松开,起身去床上躺着了。
“快些收拾,轻点动静。”
丫鬟吓得声音颤抖,忙道:“是!”急忙忙把酒杯等物一并收走,关上门跑出院子,才把憋着的一口气长长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