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圆圆肩膀中了一剑,踉跄几步险些摔在地上。忙的用佩剑撑住,一手按住伤口,眼中尽是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个人撕碎,要他们挫骨扬灰!
弦月也身受重伤,难以抵抗。
那两个男人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两个丫头片子拖累出一身的汗,还伤了几处,不禁对这两个丫头也生出了敬佩之情。可他们之间只能是你死我亡,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关系,所以敬佩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
其中一个男人走到苏木身边,看到那大片血迹,几乎把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触目惊心。
连他身经百战的男人都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这样的勇气。可惜,命薄。才把孩子生下来,人就没了。
他的手从苏木鼻子前移开,确定了苏木已经没有再抢回去的价值。既如此,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嘤嘤的襁褓中的孩子身上。
“大人没用了,孩子是夏侯誉的,一样管事。”男人声音冷酷如刀,没有半点感情。
另一个男人犹豫了下,也点点头,道:“不能白来,为了燕国,牺牲一个孩子算什么!有报应,就全都往老子身上招呼!”
“混账!你们还是不是人!连个襁褓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们自己没有孩子吗!你们!”
“闭嘴!弱肉强食,怪就怪你我生在这个世道。还能怎样!”男人一脚踹翻弦月。弦月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咳嗽不止,她看男人要去抱孩子,突然大吼:“拿开你的脏手!燕王呢,你们的燕王知道你们做这恶心的事吗!他知道了一定宰了你们!你知道我家王妃是什么身份,你们伤了她的孩子,燕王也不会放过你们!”
男人冷笑了声,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动作大概有些重了,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燕王?燕王是燕国的王,为了燕国,我们万死不辞,何况牺牲一个孩子!就算燕王啥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后悔。不然你以为我们闹这么大阵仗进来干什么,自杀么!”
另一个男人低声道:“少跟她废话,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
两人对视一眼就要离开,结果盛圆圆突然跳起来,疯了似的冲向孩子。
“还给我!”她厉声大吼,“我跟你拼了!”
男人竟然真被扑了上去,盛圆圆没有佩剑,对着男人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下去!
“啊!!!”惨叫声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盛圆圆满嘴的血,把一口肉吐出来,重重一圈打在男人脸上,在另外一个男人要上来抢孩子之前,猛地把孩子抢回了自己怀里。
弦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提起佩剑一把把盛圆圆拉到身后,不由分说地对那个冲上来的男人就是一阵疯狂的劈砍。
弦月的招式毫无章法,却因为太过疯狂,让男人几乎没有攻击的余力,只能连连后退着防御。
那个被咬了脖子的男人脸色铁青,愤怒让他连疼痛都忘记了,举剑对着弦月就是一刺。
盛圆圆惊呼,“月姐姐小心!”
弦月猛地回身,几乎同时同佩剑格挡,却还是没能防住,佩剑被打开,幸好男人的剑也因此偏了方向,一剑刺穿了她的肩膀。
“月姐姐!”
弦月身子一僵,男人猛地拔剑,一脚把弦月踹在地上。转身,红着眼瞪着盛圆圆,“该死的女人,老子本还打算留你一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举剑对着盛圆圆就砍了下去。
盛圆圆抱着孩子,哪里还能怎么防御,身后又是死角,竟然避无可避!
她心脏一疼,觉得对不起自己二哥,没保护好二嫂。更对不起二嫂,她用了自己的命换来的孩子,她竟然也没保护住。书屋
眼泪流了下来,她猛地转身把孩子死死护着。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在孩子前面。
顾儿,我的小侄女,姑姑,对不起你了。
“死吧!”
登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钉在木头上的声音。
准备承受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身后的人好像摔在了地上。
她不敢回头,却听着弦月几乎破了音的惊呼:“王爷!”
王爷!
“二哥哥!!!”她猛地转身,看到那个一身戎装,满脸风尘冷霜的男人。不是夏侯誉还能是谁!
“二哥哥!二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夏侯誉的将弓箭扔在地上,拔出佩剑,将那同样杀红了眼的燕国将军两下便砍倒在地。却没让他立刻去死。
后面紧跟着冲进来陈冰和一队人马,见到帐内的场面,无不骇然变色。
“王妃”陈冰忍不住朝里面血淋淋的床上,躺着的人看去,那个一动不动,连半点欺负都没有的人。
他们还是,来晚了么
“别让他死了。”低沉冷冽如同来自地狱的刺骨冰冷,没有半点感情。那是极怒,极怒之下的阴冷。
陈冰赶紧应了,抬手示意随从士兵把人嘴堵住,绑了带下去。
弦月踉跄了下,被他不动声色的扶住,“怎么样?”
弦月只顾抹眼泪,推开他的手,扑通一声冲着夏侯誉跪下,“王爷!弦月无能!弦月没能保护好王妃,都是弦月的错!弦月无颜苟活,这便下去陪着王妃!”说罢捡起地上的剑就要自戕。
被陈冰眼疾手快地一脚踢飞!
“你做什么!”
弦月看着那摔出去几丈远的佩剑,豆大的眼泪簌簌落下,“你管我作甚!我没能护着王妃,我到下面继续照顾王妃去,我要去陪她!”
“滚出去!”
凭空一声闷雷,却没将夏侯誉阴冷却沙哑的声音盖住。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让她们全都打了个激灵。
陈冰心里明白,人死不能复生,可这些话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便领命,直接拽着弦月离开了。
盛圆圆抱着孩子却没离开,而是走到夏侯誉身边,“二哥哥,二嫂她说”
“出去。”
“二嫂说让你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和你们的孩子!”
“孩子?”夏侯誉这才看了她怀里的婴儿一眼,冷淡的没有半点感情,“别让我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