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8。”乔之尔没办法，毕竟是医院，“这是个私人病房，麻烦你你这边填一下资料。”

“还私人病房，这个赔钱货有出息了。”男人眯眼笑了起来。

“你干什么！！”一个护士尖叫起来，“你放开她，她还是个病人！！”

乔之尔惊讶回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失去心跳，还有刚刚到来的林越之腿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那个矮小的男人夹着本该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的肋骨拖着走，药效还没过得小姑娘因为疼痛已经醒转，豆大的生理性眼泪砸在地上，模糊的视线范围出现了一双熟悉的老旧皮鞋。

小姑娘再也顾不上疼痛，拼了命地挣扎，撕心裂肺地哭喊，男人被小姑娘挥舞的手打到，不耐烦地甩开小姑娘，瞬时的自由让小姑娘没能控制住平衡重重摔在地，一声闷响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几个小护士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纷纷跑像小姑娘，小姑娘这一摔又要手术了，这瘦弱的身子骨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乔之尔看着小姑娘摔倒，看着她哭喊，拔脚就跑去拉过来担架车，吩咐准备手术，林越之朝着小姑娘跑来，眼底一片血红，电梯在维修，他一路跑楼梯上来，推开安全门就看见这要了他命的一幕，脚下好似生了根迈不出步子，小姑娘的哭喊一声声滚进耳道在脑海炸开，炸开的碎片扎进心里，滚烫的浓烟烧得泪腺几欲失控。

男人还试图拎着小姑娘的胳膊拖走，嘴里骂骂咧咧，“你个扫把星，还敢对我动手，住这么贵的病房也不肯把钱给你弟，这个过年你都没有给到多少压岁钱。表子，我不打死你。”

“放开她！”隐忍的声音有诸多不甘，紧紧钳住男人的手肘，让小护士扶住小姑娘之后，用了巧劲按住男人的尺神经逼迫他松开小姑娘，，“保安，报警。”

一旁看情况不对早就跑过来等在一旁的保全人员忙上前拉住那个还在骂人的男人，拖着往保安室走。

这边小护士试图扶住挣扎的胡一一，小姑娘却被魇住了一般只是哭喊挣扎，小护士抬头看了看林越之，林越之扬了扬头示意她们过去帮忙准备手术，自己慢慢蹲下来，温言软语地哄小姑娘，“一一，是我，我是林越之。我来了。”

胡一一抓住林越之的小腿，死死抱住，却依旧哭喊，“林越之救我，林越之救我！”

林越之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一一，宝宝，我是林越之，我在呢啊，乖啊，别怕，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那边乔之尔眼看着小姑娘哭喊减弱，身上的纱布已经渗了血，斑斑点点的红濡湿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那么狼狈的小姑娘，每个人都想伸出手拉一把，又怕碰疼了她。小姑娘需要马上检查手术，没有办法，乔之尔只能让小护士拿了镇静过来。

林越之把小姑娘抱上移动担架的的时候，心疼得一塌糊涂。昨晚见到小姑娘知道她肯定瘦了不少，这会儿亲自抱着人才知道，瘦骨嶙峋的，硌得人心慌。

手术灯亮起，林越之坐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脚尖，小姑娘这样的家庭背景，老头子那边势必麻烦得很，找个时间去找太后娘娘说说，太后娘娘的话没有人能够违逆。自己写那个结婚协议是不是混蛋了点，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小姑娘会愿意吗？如果按照礼数，三书六聘，十里红妆，两家家长少不了见面，也少不了为难小姑娘，不如就一纸婚书，先把人留下来，后续有什么问题再慢慢沟通，自己皇后娘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如果再把小姑娘留在那个家里，自己也放心不下。

“林教授？”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越之乱七八糟的思路。

“啊，是你啊。”林越之抬起头，眼前人一身深蓝色制服，是个警察，以前是自己的学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考了警校，是来出现场的吧，“怎么了？”

“林教授，是这样，方不方便录个口供，对方是胡一一的亲生父亲。”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汪绪之没说出来，林教授看上去不太好，刚刚看到报案人的时候还不是特别确定，里面躺着的小姑娘看上去是林教授心尖尖上的人啊。

从前走的时候和彼时交换林教授喝了一杯，问过林教授一句话，教授你说生而为人，应不应该为自己而活。那时候林教授的话，成为他往后时光里所有黑暗时刻的定心剂，林越之说，“生而为人，是由无数选择组成的，不论是梦想还是委曲求全，除了风雨兼程，我们别无选择。如果可以，在这烟火人间，让自己、让自己所爱之人眼里都能盛满星辰大海。”

“好。”林越之的好来得如此之慢，慢到好像和汪绪之一样，回忆了一整个曾经，“我让律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