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升起的瞬间,陆东升也醒了过来。
但有强烈的昏沉感在脑中回荡,他似乎正处于一个黑暗的世界,清醒完全禁止的行为。
嘶~
他不由发出一声呻吟,尝试睁眼,眼皮如重千斤,像是一扇死死关闭的大门,坚固而不动摇。
经过几轮尝试,他还是强行打开了‘门’,但光芒如一把利剑,直直的朝着他的瞳孔刺去。
痛感让他选择退回了黑暗中,眼角也流出几丝泪水。
数息的适应后,他终究如愿睁开了眼,但强烈的疲倦感还是让自己选择再酝酿一段时间。
大脑先行开始运转,记忆接通,灵魂开始摇摆,心脏也咚咚咚的发出强而有力的声音,血液开始大量的在经脉中流淌,最终,所有的器官准备就绪。
久违的,他开始感到饥饿。
而楼下似乎正有用餐的地方?
鼻息中似有香味传回,但他不以为意。
这只是竹制枕头的清香气息罢了。
似乎这有点奇怪,味道中还有一缕古怪的香味,是从未被收录入脑的味道,也许是对食物的幻想?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体却始终不听使唤,如有一块万吨大石正死死的压制住他,叫他难以摆脱。
好在右手还是可以被驱使的,他抓住床沿,准备将自己从压制中抽离。
运动的痕迹似乎惊扰了什么生物,移动感在胸膛上传回,解放了他的肺,随即,清晨微凉的空气钻入他的脑中,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陆东升抬起头,睁开眼,三道模糊的画面开始重叠,让他看清了‘那尊趴正在自己胸膛上的沉睡巨兽’的模样。
他大喊一声,强烈的惊恐感在他脑中回荡,剧烈的不安如同黑色的潮水,接连不止的洗刷着他脆弱的思维。
“怎么了?”鱼紫云看起来也睡了一顿好觉,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东升的微光中,数缕紫气流转,印在洁白的云朵上,推动着它向着远方行进,
……………………
“我需要一个解释。”陆东升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眼睛盯着桌子对面那正低着头的女子。
“什么也没发生。”鱼紫云低着头回应到。当然,这是事实。
“为什么?”
“我害怕。”鱼紫云红着脸回应到。
“我是问为什么要偷偷潜入我的房间?这跟害怕有什么关系?”陆东升黑着脸,实在搞不懂鱼紫云的思路。
“我怕黑,所以要偷偷潜入你的房间。”鱼紫云瞬间便理解了陆东升的思路,很快便现编出了一个理由。
“这不是你躺在我身上的理由。”
陆东升面色缓和下来,心想也是,结合抚养刘语烟这么多年的经验,现在看来,大多数女孩子应该都是有一点特征的。
鱼紫云却沉默了,也不敢去看陆东升的眼睛。
“下不为例。”陆东升只得叹息一口,随即又出言到。
“好。”
长久的沉默后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又疑惑的询问出声。
自上一世他会禁制之法后,所列阵法还从未被人破解过。
当年甚至有数名阵法大家联手破解他的阵法,历经三周时长却还是失败了。
也因此此,他得到了阵法第一的‘虚名’。
即便他现在境界低下,所出阵法也应该只会出现被人暴力破阵的情况。
但他查探灵阵时,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被破环的阵印,这也就意味着灵阵是被眼前女子以某种极为高明的解术方式打开的。
“什么?”
鱼紫云有些不解,随即以为他是在询问是自己如何让他深陷入沉眠的,随即解释到:“我也了解一些毒草之道,有部分机关需要用到这些。”
“原来如此。”陆东升点头,随即又道:“但,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破开我的阵法的?我想,它们应该没有任何明显的漏洞才对。”
“这有些难解释,不如你现在先召出一道灵阵?我现场演示。”那女子先是露出诧异之色,随即眼中闪出自信,对着陆东升说道。
“也好。”陆东升察觉到鱼紫云眼中轻蔑之色,随即开始结印。
先是一道遮掩声音和视觉的阵法被召唤出来,将这张桌子及旁边的两人罩住。
陆东升手指快速变幻,以防止是因被看清印法而被她再结反印破解。
灵气在身体经脉中走动,又被五脏影响,最终自指尖流出。
一道道象征着天地各元素的文字在陆东升周身悬浮不止,它们快速旋转着,又互相拼接起来。
一道道阵符成形,再度拼接。
一座寸许长的小阵开始在桌上闪动光辉。
“你!”鱼紫云嗔怒,这阵法分明复杂极了!普通的破阵手法完全无效!
望着陆东升那得意的表情,她气的牙痒。
“请。”陆东升面带骄傲之色,生出一只手对着灵阵出手相示到。
鱼紫云不再说话,盯着那阵法,眼中似有光华流转。
陆东升瞪大了眼,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一道极其细微的纹路在那淡紫色的瞳孔上流转,似能赋予眼瞳的主人看清一切黑暗的能力。
诧异间,那被赋予了力量的女子出手了。
指尖如同舞动的蝴蝶,不断轻点在眼前阵法的各个角落上。
嘭~
一根灵气细针进入,却没有触发阵法。
鱼紫云嘴角勾出微笑,喜悦着她的成功入侵。
嘭~
第二根灵气针进入,依旧没有触发阵法。
眼瞳的力量下,阵法的细节被无限放大。
以长久对陆东升阵法的研究,她即便不去看他的施术顺序,也能在脑中演化出来。
随即,她的手上也开始掐诀。
同样的文字出现,只是没有结成灵阵,只是顺着那桌上灵阵的木棍的空心管中流入了那原本自成一体的阵法中。
很快,随着相反的阵符出现在阵中,固有的平衡被打破。
大量的文字开始燃烧,很快,效力被终结。
灵阵依旧在运转,只是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
“怎么样?”她欢呼着抬起头,却直直的盯上了陆东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