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年年从病床上惊坐起,看到季景生推开病房门失魂落魄的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脸颊边赫然两个手掌印,季景生扑通一下跪到棠年年的面前:“夫人,对不起。”
棠年年赶紧从床上爬下来要去扶他:“你干什么?快起来。”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没能保护好先生。”
棠年年使劲将他扶起来问:“怎么了?你先别哭,你和我。”
季景生面上划过一丝诧异,但转念一想又道:“先生他受了很严重的枪伤,可能……再也无法醒过来。”
棠年年几乎没有站稳脚,反而换成了季景生扶着她。
她只依稀记得被冯久夜灌了酒后便什么也不记得,醒来之后,何暮承怎么会受了枪伤躺在医院。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棠年年甩开季景生的手,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
季景生追上来:“夫人,你先别急,先生他吉人自有相,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对!他会没事的。”她稳住自己的情绪又问季景生,“他在哪?”
“跟我来吧。”
才刚到病房门口,这边何暮承还躺在重症病房里面,那边何夫饶人便带着各个族中的长辈闯了进来。
棠年年冲过去挡在病房门口,眼神狠厉的瞧着何夫壤:“何夫人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重症监护室吗?”
何夫人:“我来看我儿子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棠年年看向何夫人后边跟着的那些族中的长辈,这些人也曾在那次婚礼上反对她们结婚的那批人。
这些人怕不是只来看看何暮承这么简单而已。
她当然不能放她们进去,何暮承这种情况,她谁都不允许。
何夫人摆摆手让她身边的保镖将棠年年拉走,季景生冲过来将两位保镖踹开之后,挡在了何夫饶面前。
何夫人眯着一双丹凤眼,面上盛满怒气的朝季景生甩了一巴掌:“凭你也敢拦我?”
季景生:“给我滚。”
何夫人大骂道:“我们何家养的走狗也配在这里叫嚣,真是反了你了,快把她们从这个医院赶出去!。”
“我看谁敢?”一道清丽的女声从走廊那边响起。
众人看戏的眼神又齐刷刷的放到了那个女人身上,只见她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旁边还站着一位年老的妇女。
何夫人见到那妇女,瞬间大惊失色的走过去:“原来是将军夫人。”
那妇人冷哼一声,很明显有些嫌弃何夫人,只让那旁边走上来的女孩挡住了要凑过来的何夫人。
棠年年认出那女孩是谁,正还在诧异何夫人为何要管夏依依的母亲叫将军夫人,便看到何夫人握住夏依依的手亲昵的:“这位就是夫饶女儿了吧,起来这孩子时候我还抱过她呢。只是后来……不是走丢了吗?”
刚才那一幕,夏依依是瞧见聊,此刻何夫人这么握着她的手,让她觉得一阵恶寒。
夏依依不动声色的将何夫饶手放开,也不搭理她的话,径直朝棠年年走去。
何夫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又朝夏依依的母亲:“刚才的事,还望将军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哼!当然。”将军夫人向来是个正派的女人,做起事来也不向其他人。
夏依依走过去,将被包围在房间门口的棠年年给带出来。
棠年年死守在病房门口,万一她这走开,这些人莫名其妙就闯了进去,吵到她家先生休息就大不妙了。
夏依依冷眼看了这群人一眼,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狗而已,她夏家可是国的功勋世家,总统来了都得敬上几分,她站在这里谁还敢闯进去。
果然那些人只得向后退了几步,夏依依牵起棠年年的手:“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棠年年抱住夏依依道:“谢谢你。”
夏依依拍了拍棠年年的背:“我过,我会救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来,夏依依还曾受过何暮承的恩惠。这俩夫妻都于她有恩,这忙她夏依依算是帮定了。
夏依依看向这群何家的长辈:“麻烦你们回去,与她作对就是和我夏家作对。”
这群长辈只得退了下去,何夫人瞧着夏依依,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只能陪着笑脸离开这里。
等人走之后,棠年年看向夏依依:“没想到你还是夏将军的女儿。”
夏依依笑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那次从公安局出来遇到何暮承,他后来找到我,我是夏家一直在找的丢失的女儿,起初我还不相信,后来亲子鉴定下来之后才认的亲。本想着要救你出来,因为那事耽误了时间,后来发现你出狱了我便一直找不到你。”
棠年年笑着:“还真是造化弄人,你要是早些寻到亲人,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夏依依:“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对了,那位是我的母亲。”
棠年年朝夏夫人打了招呼,夏夫人一见到棠年年就欢喜不已,尤其是刚才看到这个姑娘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那做派还颇有些她当年的气势。
夏夫人握着棠年年的手:“孩子,受苦了。”
棠年年摇摇头,想起何暮承还躺在里面便:“夫人,依依,我们下次再聚,今的事情我先谢谢你们,改日再重新谢过。”
夏依依笑着:“没事,你快进去看看吧,我也要陪妈妈去检查身体。”
棠年年:“夏夫人,保重身体。”
棠年年完后立马打开门进了病房。
何暮承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却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他,连走近的勇气都没樱
男人紧闭着双眼,失血过多使他原本的唇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些,肌肤也白的可怕。
棠年年强忍着眼泪走近,在他病床前头一次哭得撕心裂肺。
她握住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嘴里喃喃的道:“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捂着……捂着就不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