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那个叫陆峰的男子将温淼淼绑的绳子又加固了几分,期间虎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才睁到一半就被陆峰一个手刀解决了。
“温小姐,你送去警局没用的,那些人都是软脚虾,没几个中用的,还不如交给我们邹爷,邹爷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陆峰喋喋不休,温淼淼却知道他说的没错,她用力扯起笑容“谢谢,不用。”
他是说得没错,可温淼淼也有自己的想法。
邹鱼坐在前排,冷冷看了陆峰一眼,而后,陆峰干笑两声,整个车间就禁声了。
车子很快开到警备厅,先出来的小警署,陆峰开口说了句邹爷,没一会厅长就迎了出来。
邹鱼下车就点了支烟在抽,陆峰帮着一起把绑起来的两个混子从后备箱卸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矮胖的厅长迎上来“出了什么事?”
邹鱼的眼神从厅长身上移到温淼淼身上,温淼淼一身狼狈的站直身子,目光从容的看向厅长,朗朗有声。
“周厅长,民女温淼淼,状告这两个混子背后的人绑架民女,教唆两人强·奸民女,索性用强未遂便开始迫害民女。”
少女满身狼藉,衣衫不整的站在黑色轿车旁,面对一众扛枪警察,一个个糙汉子,却半点也不胆怯。
众人都愣了愣,哪里有人这样的。
一个女孩子,最最要紧的是名声,哪里有人这么大剌剌的敞着衣衫在警备厅门口告这种事的。
怎么说一个受害者都该藏着掖着才对……
陆峰又被甩了一把惊雷,他咽了口口水,这女人胆子忒肥了……
周厅长有些为难的看向邹鱼。
人是他带来的,这万一是个什么小情儿的要怎么搞,怎么不能不顾自己面子吧。
“周厅长不必看我,按规矩怎么办就怎么办!”
规矩……
没这规矩啊!
这自己状告有人强·奸她,千古头一遭啊!
周厅长眨巴眨巴小眼睛,只觉得似乎有汗水进去了,他这眼睛小就算了,还没有眉毛……
“是这样,按理说是要先审,审完之后再按情况而定,该抓的抓,该罚的罚,总要还一个公道不是。”
周厅长是笑脸虎,邹鱼吐出一个烟圈后也笑“周厅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位是许家三少的未婚妻,周厅长只要不枉顾刑罚,秉公办理即可。”
周厅长顿时笑容一僵,就说怪不得这个温淼淼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又抽了抽嘴角,这样不羁的作风,还真是那个叫了嚣还要动手打人的女汉子如出一辙。
这就好办了啊,邹爷这么说,形势就是一边倒。
只是,这许家的未婚妻被人这样欺辱,到底是真是假……
且别的不说,这姑娘自己跑来报案,许家到底知不知道,而且……而且怎么还是邹爷陪过来的呢?
这可真是,愁死人了!
刚刚还觉得好办的小厅长长思一番,心里叫苦不迭。
两个混子被收押,温淼淼被邹鱼不由分说的带走了,整个警备厅的人没敢吭声。
什么原告和被告都要审判的呀,这些都不是事儿。
上了车,温淼淼在邹鱼透过后视镜传来的目光中,从容的将衣襟的一颗颗盘口扣了起来,遮住那若隐若现的风光。
该看到的人已经看到了,那它的使命也完成了,只是思及此,她还是有些泛恶心,不由得皱起眉头。
邹鱼一直在透过后视镜看她,见她皱着眉头极力忍耐着什么,突然就想起了方才在她身上看到的伤痕。
这样的伤怕是身上还有不少,不由得也蹙起了眉头,淡淡出声。
“等一下。”
陆峰停下来正在发动的车子,就见邹爷下车,直奔周厅长而去,周厅长此时还在目送,并未远走。
温淼淼也好奇望过去,只见邹鱼和周厅长交谈了几句,周厅长就领着邹鱼进了警备厅,不过片刻后邹鱼一人出来了。
“从渔水路那边走。”
邹鱼的吩咐,陆峰自然顺从,温淼淼虽然在海城也待了几个月,却是真不知道这个路那个路的,是以也没吭声,她还以为是不是邹鱼发现了什么,特意点路。
只是行驶了一段路程,温淼淼这才发现这不是去她家的道儿。
她有些急了“我要回家。”
软软又有些焦急的语气听着像是小孩子赌气,陆峰目不斜视,邹鱼侧头看了她一眼,阴暗中能看到眼眸的光。
“别闹。”
什么叫别闹,这都要被拐跑了还能叫别闹?
温淼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家里有人,不回去他要担心的。”
“你这样回去他就不担心了?平安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跟我去把伤看了。”邹鱼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
细想下,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伤害过自己,且行动间又像是处处在替她考量。
只是对方怎会对她这般熟悉,竟还知道平安……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今夜绑架这一段,亦没有任何与邹鱼有牵扯的讯息。
在原主记忆里,这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青帮领头羊。
从未与她有过半分交集。
她看着邹鱼回过身的后脑勺,有些话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总不能直接问人家是不是看上去她的美貌与才华想撩她吧……
这多不好意思。
车子停在法华路的一处公寓洋房,房子是欧式风格,很大很豪华,和汪家自是没得比。
心中不由感叹一声,这邹鱼还真是会享受。
客厅沙发处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立在一旁,正和一个管家模样的大叔交谈着,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就听到邹鱼介绍道。
“这位是温小姐。”
“这是石青,外科专家医生,也是张叔的儿子。”
张石青和张叔皆是讶然,邹爷竟在这位小姐前将他们二人介绍得这般详细,而对方也仅仅只是个温小姐……
张石青是接到陆峰的电话知道有人受伤才火急火燎从医院赶了回来。
原以为是邹爷,不料却是这样一位满身狼藉的女子。
他好歹是见惯过生死的,惊讶一瞬即收,抬了抬夹在鼻梁的玳瑁眼镜,缓声道。
“温小姐。”
温淼淼也自知这是邹鱼给她寻来看伤的医生,面露感激“张先生,张叔,这么晚麻烦了。”
张石青透过镜片看了眼邹鱼,果然见他脸色僵了僵。
不由得好笑,这姑娘感情是谢错人了。
不过他也懒得纠正,毕竟别人求到他跟前看病他也懒得理会,一切不过是因为邹鱼罢了。
“温小姐客气。”
果然,邹鱼脸色逐渐转黑。
他勾唇“那,事不宜迟,温小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