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零四章:你果然不是老子的种(1 / 1)打个招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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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平安多小?

其实也不小了,那时候平安已经十一岁了。

现在已经十三岁了,虚岁可以算作十四,他和温淼淼谎报了年龄,长相随了妈妈,清秀清秀的。

一直到现在,都是清秀清秀的美少年。

那时候的平安躺在床榻上,听着他们拿来当八卦聊的内容,心里悲伤愤怒的同时也在害怕,他抑制着自己害怕得颤抖的身体。

状似无意的朝里翻了个身,他们听到动静,忙止了话头,他们宁静了,平安的心却久久不能宁静。

眼泪如潮水般横冲直撞的淌下面庞。

所以妈妈到底是疯了,还是死了?

他想问,不敢问,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过往与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倒带的影像般从脑子里穿梭而过。

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丘家的人,血管里流的是狼血,骨子里充斥着狼性。

妈妈是爸爸一生的挚爱,两人成亲,起源于爸爸的强取豪夺,丘家的男人,看上了就一定要弄到手。

爸爸凭着这股狠劲,得到了妈妈,的到了金钱,也到了权势,成了上位者。

他原本可以狠幸福狠幸福,但他不知道的是,上位者都有个通病,就是会多疑。

他的爸爸,那个骨子里像狼一样的男人,得了疑心病。

权势和金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妈妈是他靠不正当手段夺来的,在妈妈和他共患难的时候他相信了爱情,但到了同甘苦的时候,他突然就开始质疑了。

或许是有心人挑拨,或许是爸爸内心深处依旧害怕离去。

从他成了西南的王,成了西南的丘大帅,平安的天一下子就变了,变成阴云密布。

妈妈在那几年不小心流掉了三个孩子,这件事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讲给爸爸听,那天爸爸回家,跟疯了一样,头一次对着家人展现出了他如狼般的兽性。

正在给他讲睡前故事的妈妈被一身酒气的他不由分说的拖走,他一腔的怒火燃烧得像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平安当时惊恐极了,他奔跑过去,撕心裂肺的喊着爸爸妈妈,妈妈回头对他笑了笑以做安抚,一向对他如山般的爸爸却不闻不问。

黑夜像血盆大口,吞噬了所有人的理智。

隔着一道门,他听到了爸爸的怒火。

“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他!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放不下他是不是!”

然后他听见了妈妈轻声细语的解释,妈妈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

但这次爸爸好似没听到般。

“老子把你当心尖儿宠着,你竟然还惦记着那个孬种!”

“丘培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从来都是柔和的妈妈这次言语带着厉色。

“他是怎么死的不知道吗,那是为了救你,谁孬他都不孬!我们都欠了他的,谁都有资格说他孬就我们没资格!”

“你吼我,你为了他吼我,你他妈还说心里没他!好,好,我问你,三个孩子怎么没的,怎么没的!

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心里惦记着他,不愿意为我生孩子!所以你把他们都杀了,你把老子的种都杀了!”丘培隆气急败坏的怒吼。

“丘培隆!你简直不可理喻!”妈妈最终也吼了回去。

“不可理喻,好,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可理喻!”

紧接着,便是茶盏从地上滚落摔碎的声音,两人一直到第二日,爸爸才从里面出来,但隔绝了他去去看妈妈。

他看着佣人进去打扫房间,从里面扫出来一堆碎瓷片,上面还带着血。

后来整整一个月,他没见过妈妈,再见时,妈妈已经卧床不起了。

而那之后的父母的关系,就像那夜摔碎的茶盏,再也没有修复。

再后来,大概就是两人冷战,冷战了近两个月,那段时间,家里的佣人连着平安都是大气不敢出,那时候小小的人儿,常做的事就是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

幸而两月后,爸爸走进了妈妈的房间,他原以为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终要被风儿吹散了,然而并不是。

爸爸气呼呼从母亲房内出来,当天就抬了两个貌美姨娘,从那以后,爸爸偶尔会去妈妈房间,但每次都气呼呼离开,于是家里的貌美姨娘就从未断过。

有些每隔一两个月就不见了,在不见了以后又总有新的被抬进府。

在这样环境下的平安逐渐变得知事,变得敏感,妈妈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她终于从“久病”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平安记得那时的爸爸很高兴,很久没看到爸爸那么高兴了。

他也很久没有那么高兴了,一家三口坐在桌上吃饭,这样奢侈的愿望终于得到了满足,平安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可老天爷啊,可能总是见不得他们一家好。

外面开始有了流言,说平安一点也不像丘大帅,丘大帅的老婆是成过婚的,平安说不定就是前夫留下的种。

那段时间,爸爸每次看他都特别专注,专注得像是要将他剥皮拆骨般。

于是丘大帅带着平安去了地牢,给他看各种审讯刑犯的手段,有时候还逼着平安亲自上场,那些血淋淋又恐怖的画面时常逼着平安崩溃大哭,吐得昏天黑地,甚至晚上噩梦连连。

丘大帅的老婆心疼极了,和丘大帅进行第二次声嘶力竭般的争吵。

后来丘大帅揪着脸色煞白越来越消瘦的平安大吼。

“说,你怕什么!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你怎么一点也不像老子,你到底是不是老子的种!”

那时候妈妈及时赶来,爸爸将妈妈推倒在地,像那天晚上拖着妈妈般拖着他,一路到了军营。

他在军营待了一个月,最后,丘大帅失望的看着他:“你果然不是老子的种!”

他丘培隆的种,身上流的是狼血,他没有这么孬的种,这么孬的种,只能是那个男人的,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种!

丘培隆觉得可笑极了。

平安那时候揪着一张素白的脸,气若游丝:“我像妈妈,我从小你就说我像妈妈。”

他已经很久没有喊过“爸爸”这个词了,来到军营被逼着见证各种黑暗龌蹉的他,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日日都是煎熬。

是了,这孩子像她母亲,说不定这孩子就是像母亲而已。

丘培隆一腔怒火被被平安这句话浇灭。

他依稀想起,当年媳妇怀着平安,眉眼柔和的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当时说:“不拘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像你便好,如你一样,温婉柔美。”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对话抛诸脑后了呢!

他抱着瘦小又单薄的平安,语气里心疼极了:“好儿子,爸爸错怪你了。”

丘培隆从操练场地抱着平安一路回到休息区,平安好好休息了两日,这两日爸爸对他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两日后有人问:“大帅,令子真得是您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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