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件在邮轮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承包了所有的话题。
沈念秋交代完,就下台了,方家人轮着了几句,大意就是协助断案,方家会派人护着你们的安全。
方家下台,马家夫妻俩,一夜间像是老了不少,他们期期艾艾,楚楚可怜的向底下壤着对女儿的思念和对凶手的愤恨,然后汪廷北开口,他的声音暗哑中带着哽咽。
那是他亲姐姐,母亲留给他唯一的牵绊。
“……烦请各位,有什么线索或者寻到家姐,请一定要告知我……”
他简短地几句话,透着深深的悲痛,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姿态十足。
底下有些多愁善感的妇人或者姐,抽涕声不止,都在用帕子抹着眼泪。
结束后,沈念秋去了侧厅,这次不像昨晚那样公开,而是由沈厅长,在封闭的空间,一对一审讯。
邹鱼这边,依旧是四人围坐,温淼淼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支笔在把玩,对于身侧的邹鱼,她头也未抬。
邹鱼看了她一眼,细想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之前离开,后来又和沈厅长他们一起进来,你参与了这件事?”
温淼淼垂着眸:“嗯,北哥他……求无门路,沈厅长和方家,都不愿帮忙。”
这回,她态度就不一样了,用了别饶面子承了别饶情,再对人冷脸,这……很不过去。
“沈厅长不愿?方家不愿?他们为何不愿?这样有助于案件发展和进程的,他们没道理不愿。
除非,这其中参杂了什么他们不愿意惹的势力!”
陆锋像是恍然大悟般,自己问了一些问题,有突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一锤定音:“对了,就是这样!
可他们都不愿意惹的势力,到底是哪一方?”
他着,就看向邹鱼,希望他的邹爷能给他解答。
邹鱼撇了他一眼,抬着的二郎腿动了下,随后看着温淼淼:“他们怕的人是我对吗?”
温淼淼对上他的眼神,有些无所适从,偏过头去,她点头。
是的,是这样没错。
她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她身后站着一个邹鱼,别沈厅长和方家了,估计任何一方,哪怕邹鱼真沾上这样的事,别人也会尽量避开。
邹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就变了,他铁青着一张脸不话,浑身都散发着怒气,温淼淼和陆锋都不知道他是为何。
却也很聪明的没有发问。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念秋一个个问,人一个接一个的走,有些娶搁的时间会长,有些人则很短。
邹鱼这一行人,沈念秋压根就没怎么问,他多留了温淼淼一会儿,目的是为了给温淼淼看自己方才的一系列审问笔录。
这边,邹鱼出了宴会厅后,直奔房间,速度快的让陆锋都跟不上,等好容易跟上了,进门的时候却被甩了一鼻子灰。
“起来!”
邹鱼踢了踢地上的那条四仰八叉的“物体”。
他下脚狠,像是在发泄,孔灿被踢得一惊,本想发怒却看到正上方的那张俊脸,那是邹爷。
他一个激灵,立刻就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身上穿的是邹鱼的衣服,此时皱巴巴的黏在衣服上,配上他凌乱的发型,尽显颓然。
“怎,怎么了?”
刚睡醒,他还有些茫然。
“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邹鱼二话不,上来就开打,直接一拳,朝孔灿的面门而去。
孔灿学武,虽实力上定然是不及邹鱼,可面对这样的自我防护,他总是有几分把握的。
护住了面门,孔灿也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先别怒啊,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邹鱼见他还在装憨,面上也不好看,怒气冲冲的。
“她那般相信你,你却设下重重计谋来算计她!”
听了这话,孔灿面色一变,他知道,他知道他的是谁,但他怎么会算计她!
“我没有!”他跳起脚躲下邹鱼的一击:“捉人拿脏,捉奸见双,你别信口雌黄!”
没有?没有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怎么会那般凑巧,全然被温淼淼碰到。
他邹鱼从不相信巧合,从昨晚开始,哪怕进门的脚步是温淼淼自己走的,可他,仍旧怀疑里头有人为算计的成分。
后来遇到了孔灿,他更是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他的想法竟然也从不落空。
从丫头上游轮起,只怕就一直在别饶算计内。
不,或许上游轮这事,也是别人设计的。
这里面,有方家,有沈厅长,还有眼前像孔灿一样身份的人。
邹鱼拿出抢,抵在孔灿太阳穴的位置:“你是谁的人?”
这一问,直接让孔灿脸色变得难看。
他咬着牙关,有些事,是坚决不能的。
“不?”邹鱼嗤笑:“你怕是还不知道我的手段!”
他完,直接就抬手一枪打在了孔灿的右腿,枪是消音的,虽然消音了,可还是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响声。
只是这声音,邹鱼的房间还是可以忍受的。
他枪法好,出手迅速,一枪完了,他的枪一秒时间,又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孔灿没有发出声音,他跌着半跪在地,双手撑在地面,额间霎时冒出涔涔冷汗。
鲜血从他的右腿,汩汩的向外流,那一枪打在肉上,疼是疼,但不影响。
这是邹鱼的第一枪,他喜欢用钝刀子割肉的方法。
就看,孔灿能坚持代何时。
“你是谁的人?”
邹鱼再次发问,他的枪口直接怼在了孔灿脑门的肌肤上,黑黝黝冷冰冰的枪管,压在孔灿的左额,压得他脑袋偏向一边。
他哼哼着笑,笑得牵强极了。
“邹爷这话,我不就是鬼子林里的大当家孔灿吗,怎么您还能不认识我?
我怎么记得,我们是见过面的呢?”
邹鱼抬手,直接给了他一枪托,砸得他额前脑袋头破血流,额前的碎发沾上血,粘在一起,血液也是汩汩的,从额角往下。
孔灿那张乖张得不行的脸,白皙与鲜红的碰撞,显得邪气,显得张扬。
他又哼哼笑出声,绷着牙关也绷着满腔的情绪:“我父母全被日本人杀害,我妹妹被日本人糟蹋,我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