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能断定了,人在308。
可是人是进去了,到时候该怎么救回霜染呢,这是个问题啊!
总不能……
她瞄了眼杂物间的方向,总不能再去一趟吧?
正想着,她就看到了那个声音如百灵鸟般的女孩。
女孩身边没有邹鱼,跟着的是秦渊,两人笑着往这边而来。
温淼淼连忙转身朝房间里面走,秦渊认识她,秦渊还和邹鱼很熟,她怎么也不能让秦渊发现了才对。
临走前,她往那边瞟了一眼,没有看到邹鱼,连那女孩关上门,邹鱼都没有出现。
所以,邹鱼是走了吗?
温淼淼回到房间,脑子里就想起了秦渊。
原主前世喜欢他啊,奉为神明的男人,放在心里最深处,沾不得又戒不掉。
秦渊最开始是在汪家做琴师,时间和她来汪家差不多吻合。
秦渊后来又住在她家隔壁,四合院的隔壁,正挨着的隔壁啊。
秦渊和邹鱼认识,两人还很熟,两人这么熟了她却也不知道,或者半点也没有发现过。
所以啊,秦渊是邹鱼的人,邹鱼不愿出面,所以安排了秦渊去看护原主,做琴师是刻意安排的,住的四合院也是刻意安排的,她想起来当初四合院,也是孟潭的人给她找的。
可孟潭在海城的人,就是邹鱼啊!
所以自己从始至终,一举一动都在邹鱼的看管和保护范围之内。
前世的邹鱼始终不曾露面,可这一世的邹鱼,不仅早早就露面了,还将她接到了身边。
这就明,他待自己,是和原主不同的,那些每次所谓的受人之托的言辞,根本站不住脚。
温淼淼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理,邹鱼对她是什么心思?她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邹鱼的人?
被关起来的门外,陈潇潇和秦渊经过。
“听邹鱼哥哥在海城有了红粉佳人?”
秦渊脸色一肃:“那可不是红粉佳人。”
他是知道温淼淼的底细的,虽然不知道好友心里是个什么意思,按理照他的性格,是不会和这样的一个角色接触太多的。
但只因他前段时间受到恩师的邀请,回到上海参加了了一场乐谈会,这次回来,偏偏被陈潇潇抓到了踪迹,迫于无奈只得让人跟着一起回来了。
所以他并不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走的时候,温淼淼还是那个温淼淼,也并没住到好友家里,可他才走不久,整个海城到处都传满了两饶流言。
连着上海那边,也有线子备报了这里的关于邹鱼的一些事件。
“不是红粉佳人是什么?这下在上海的那些漂亮姐姐们可要伤心死了。”
邹鱼在上海,在外人面前向来玩得开也玩得狠。
令人趋之若鹜也让人避之不及。
“不其他人,只怕季姐姐是要头一个肝肠寸断的。”
季离从前是个舞女,曾经在上海滩也是一舞动城的名妓。
后来有一次,她救了邹鱼,再后来,她便不再是名妓了,她成了茗尚居的掌上人,茗尚居是青帮排名在外的唯一一个黑势力产业。
这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要后台有后台。
据,曾经碰过她的男人,全都死绝了。
据,能碰她的,只有邹鱼一个。
她是邹鱼的女人,所以不为别的,就为了邹鱼的面子,自那以后也没人敢肖想过她。
这,也是一个狠角色。
“季离啊!”秦渊感叹:“那是个能和鱼儿并肩的女子,可惜命运多桀。”
陈潇潇娇娇一笑:“有了季姐姐,其他人在邹鱼哥哥眼里,也是会有云泥之别的。”
至少那什么温淼淼,她陈潇潇就看不上。
秦渊笑着摇头没话,这两人完全就不是一个类别,但以他的风度,他断然不会出口。
也基本不在陈潇潇面前评论别的女人,因为陈潇潇会妒忌,青帮龙头的恶魔要是妒忌了,那被妒忌的那人,会被恶魔手里的魔鞭摧残成残花。
两人笑着下楼,陈潇潇从下了火车,就一直没吃口东西,现在都饿坏了。
不要为什么他们能来海城,因为有权,有钱,青帮能给她们开绿色通道。
再一个,她们是进不是出,所以,这对邹鱼来更不是什么难事。
“早知道这边戒备如此森严,我就不强求鱼儿开绿色通道了。”秦渊身边擦过两个查岗的日本人,他没忍住叹了口气。
“怕什么!”陈潇潇拍了拍他的手臂:“谁还能动我们不成!”
她是青帮龙头的女儿,从都是一身傲气,什么时候为这些事情为难过?
她想出门,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秦渊开着玩笑,心里却有着几分不幸的微叹:谁惹上这位恶魔,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别怕,我护着你!”陈潇潇满是自得。
308房间,日下当头,房间内却一片昏暗,厚实的窗帘将房间的光挡得严实。
霜染慢悠悠转醒,她的纤纤素手从被子里滑了出来,一只雕了凤凰镶着宝石的镯子从手腕处往下滑,跟着如葱白般的指尖点在了额角,然后一下下的慢慢揉了起来。
她嘤咛一声,紧跟着窗边的帘子就被拉开了一角,光线透了进来,又不会太亮。
“醒了?”浑厚又带着苍老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霜染半眯着眼睛慵懒转头,带着睡醒后坨红的脸颊扯出妩媚的笑:“板将军。”
板看着她也是一笑,两鬓斑白却依旧神采奕奕。
“还不舒服?”他坐到床沿,温和出声。
“那酒太烈了,头疼得厉害。”霜染娇嗔。
揉着额角的手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握住,板微带薄茧的指腹覆上了霜染的额角,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
“力道可还行?”板问她。
霜染将头往他膝上蹭了蹭,娇娇软软的道了句:“谢谢将军。”
板没再话,两人看似都很享受此刻的宁静。
大约很久过后,板开口:“王先生将你送给我,他舍得?”
霜染睁开眼,笑得凄凉:“舍不舍得的,我不过也只是个玩物。”
板笑了笑,覆在额角的手滑到了霜染下巴,他擒着霜染的下巴摩挲,语气低沉。
“那你呢?跟了七年的人,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