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仪四方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踏云降落在桃止山门前,躺在门前树上睡觉的云尘不知是何人,跳下树拦在男子面前:“你是何人,桃止山不会客。”
正巧云止在门内路过,忙走上前来,彬彬有礼的做了个礼:“师弟较为无礼,还请仙人不要见怪。请问阁下找谁,我们师兄弟也好进去通报一声。”
男子背着手满面威仪的望着兄弟二人,兄弟二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压力:“本君找你们师叔,文竹。”
云止回头对云尘道:“师弟,你进去通报吧。”
云尘知此人厉害,师兄是想让他先脱身抓上云止的胳膊担忧的看着他。
云止拍了拍他的胳膊:“去吧师弟。”
云尘握着剑跳进了门内,顺着路小跑进了山中喊文竹去了。
“你不怕我?”男子又开了口。
“仙人说笑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云止始终彬彬有礼的站在男子侧方。
男子欣赏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北太。”
云止面上露出一丝惊慌:“可是北太帝君。”
“正是。”
云止忙将手高高举在头前补了一个天揖礼“云止失礼,还请帝君赎罪,帝君请殿内喝茶。”
文竹匆匆领着云尘往殿外赶,方才云尘满头大汗跑进殿内说有人来踢山就令他一惊,又说是个自称本君的青衣仙人,修的不似他们神仙什么正派法术心中又是一惊。心中早已暗有一个答案升起,青衣、本君、鬼修,不是北太帝君还能是谁,想到此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这帝君怎来了桃止山,原本挑选着魔界衣物的他心中一阵慌乱。
走到一半正遇云止引着帝君向殿中走。文竹连带头做揖:“帝君福临桃止山,有失远迎。”
北太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缓缓道:“不必拘礼,你我二人谈些事,其他人退下吧。”
二人散步致天云阁,北太背着手走在前,看着玉荼花道,面上露出了一丝兴趣;“文竹,你可知这是何花。”
文竹上前一步微微弓着腰:“禀帝君,据云川所说,这是玉荼花,此花种子自他降生就握在手中,栽种下后从未开过。只不过二百多年前他受伤回来才开了花,且从未败过,小仙猜应是与九春姑娘有关。”
北太背手一笑:“玉荼花。倒是个好名字,此灵树种子是后土娘娘交予他的,有净化魂魄之所用,可能与他在一处时间长了,心之互通。”北太又看了眼文竹问道。“那女孩如你所说,派过去了?”
“已半月有余,只是还未传来好消息。”文竹看着地面,话语间有些失落与颓废。
“嗯,要尽快将他们灵魂分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仙冥两界不可光明正大插手魔界之事,只有靠她了。”
玄坤宫亓幽寝殿,亓幽将九春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跳上了床,趴在她耳边道:“春儿,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确定要一直装睡浪费这大好时光。”
九春眉头微蹙,睁开了眼,伸出手指着他强硬得道:“那日约好的,你不能碰我不能动手动脚。还有,她们喊你魔尊是什么意思。”
亓幽抓上了她的手:“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完全忽略了九春后面的话,说着就期身压在了九春身上吻了过去。九春双手用力的推了几下,可他始终纹丝不动,手急切的移到腰间解开了九春的腰带,复而又上移扯她的衣领,九春似受了莫大的侮辱,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皱眉怒瞪着他,嘴中不住的呜咽。
突然亓幽也瞪大了双眼,一口血朝床下喷了出去。片刻,只见他伸出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了一眼,又神色复杂的看着身下的九春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九春拉着衣领一巴掌抽了过去,他愣了片刻,温柔的笑了,翻身下了床坐在床边背对着她淡淡道了一声对不起。
“你变了好多。”九春拉起被子缩在床角,泪水委屈的在眼里打转。
他伸出手想安抚她一下,九春条件反射的向后一缩,他的手在空中停留良久便收了回来。二人坐着沉默许久,他又一口血吐了出来,又用手擦干后盯着地面声音像是没有力气及低沉的道:“春儿,我撑不了太久,想办法带我去桃止山,剩下的交给我。”随后从床边栽倒在地上。
境中云川步履蹒跚着走了两步坐在了桌前,桌上摆着一杯酒,云川坐下拿起来便倒入了口中,盘腿打坐的亓幽听见了声响,睁开了眼怒斥道:“你他奶奶的不要命别拉上老子,为了这女人自断心脉也要出去!亏你想得出来。”
回来后始终没瞧过他的云川看向他,语言铿锵有力的道:“再动她一次,你可以试试。”话刚落,手中传来脆响。
亓幽握紧了拳头,照他之前性格,就算召不出剑,也定要冲过去将他掐死的,可这次他思量了许久,当下是要将他分出体内要紧,还是任他胡作非为继续留在自己身体里。利弊在脑中权衡良久,亓幽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正欲开口,云川先一步道:“你不动她,我便不会动你。”
“好!一言为定,老子就信你一次。”说完,阔步走了出去。
云川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方才九春楚楚可怜的容貌,搭在桌上的手抚上额头。
亓幽睁开眼,刚要起床,发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低头一看,她竟将自己用被裹起,用绳子捆上了。而她正手叉在胸前,站在床边面上带着几分疑惑与愤怒,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亓幽微微一使劲,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九春怔了一瞬,脚往后移了两步,生怕他又上来轻薄自己。亓幽却是不甘心的望了她一眼,直接起身出了门。九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失心疯,还有方才她晕倒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自己为什么觉得方才从她身上起来,彬彬有礼、眼神阴郁的更像云川呢。
思量了许久,早将大家都称呼云川为魔尊之事抛在脑后的九春得出个结论,云川确实得了失心疯,清醒时在求助她,让她带他去桃止山救治。想到这,九春忙跑了出去,追了几步蹑手蹑脚的跟在了亓幽身后。
可接下来的事让她几近崩溃,亓幽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房前,推开门便直奔床而去,床上正在熟睡的人被他吵醒,发出一声娇吟。九春脑子轰的一声,是个姑娘?这九春可忍不了,祸祸自己就算了,可不能让你祸祸了其他姑娘!九春当即一脚将门踹开:“住手你这登徒子!放开那姑娘!”
可踹开门,只见一个身着片缕的女子正缠在他身上伏在他胸前为他宽衣解带,原本在门外已酝酿好一堆指责云川的话此时一个也蹦不出了,愣了许久的她单手捂住了眼,看着地面,走到走到床前将亓幽拉了起来:“你...你起来。”
亓幽不耐烦的坐起了身,也不屑于再装云川,满脸不屑的看着她:“女人,你又有什么事,老子已经放过你了,你还想怎么做。”
“就是,魔尊大人,您找的这个新欢还真是不解风情。”女子依旧挂在他胸前妖娆的缠在他身上。
九春从指缝间偷偷望了过去,又马上闭了眼:“你!你..你给我穿上衣服,跟我走!”
亓幽往床头一靠挑了挑眉道:“老子为何跟你走。”
“那个...你跟我回房睡,我帮你解决。”九春心一横牙一咬,下了很大决心才将这句话说出。可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开始亓幽还露出一丝兴趣,但仅一瞬便想起同云川的约定,便侧身不再看她,反而勾上身边女子的下巴道:“你要胸没胸,要情趣没情趣,老子没兴趣。”
“对啊,魔尊大人都说了,你还赖在这做什么,快走吧,别打扰小女子与大人的春宵一刻。”亓幽怀中的女子嘲笑着向九春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九春怒瞪着二人握着两只拳头微微颤抖,天云剑从门外飞了进来,直插在二人床头,将那女子吓得一声尖叫。九春握上剑,放在亓幽脖子前,亓幽依旧不以为意的安抚着怀中的女子。九春见没效果,将剑一翻,横在了自己脖前,愤愤的道:“你若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亓幽沉着脸,终于松开了手中的女子下了床:“走,你给老子解决。”
“你,先将衣服穿好!”说着剑又往脖子凑了凑。
亓幽叹了口气,黑着脸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系好,跟着九春走了出去。
回到亓幽寝殿,亓幽玩心大起,看着坐在远处桌前的九春:“你不是要帮老子解决,那为何坐这么远?”
九春一本正经的端坐在茶榻上,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先打坐坐好。然后闭上眼睛”
亓幽挑了挑眉:“你还会玩些新花样。”听话的将眼睛闭上。
九春从腰间掏出一本寸许的书,是云川平日里要求她背的清心决、冰心诀、静心决及定心心经,本打算要抽考她,她特意翻抄在小本上作弊用的,谁知还没抽考,便来了这,这倒是用上了。九春淡定的翻开:“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亓幽淡淡的嗯了一声。
九春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读着:“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琴鸣。”
“幽...你这是什么玩意!”说着亓幽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身边抢过了小本胡乱翻看了几页。
“淡定淡定。”九春站起来伸出手顺了他两下胸口,抢回了小本,极有耐心的跟他道:“你是忘了什么意思吗,没事,一会我再一句一句的给你解释。”说着踮着脚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亓幽将她手打掉,转身回了床上躺下盖上了被子。
九春露出了慈母般的眼神,心中暗自惋惜,都怪我非要你帮我筑仙身,现在好好的一个人被雷击傻了,云川,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放弃你的:“云川,你先睡,我读给你听也可以。”说着走近了床边坐了下来。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九春认真的读着,亓幽一吧拉过被子将脑袋盖了起来。
“我义凛然,鬼魅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