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现身在了剑炉旁,五十四个大汉席地而坐,蹲在地上费力的为剑开着刃,场面颇为壮观,云川看着他们笨拙的模样摇了摇头,盘腿坐在地上入定了。
“呦,万年小冰山还挺守时,这就回来了。”亓幽自地上站了起来拍了两下肩膀就往外走:“哈哈哈,那老子就带着兄弟们奔赴战场了。”
云川转身看向他,反而盯着地面悠悠的道:“共外出一个半时辰,铸剑半个时辰,还有十一个时辰。”
亓幽闻此,回头望了他一眼邪魅的一笑点着头道:“嗯,好,看在你帮了老子的份上,此战结束,还你十一个时辰。”
“墨守成规,并无胜算。”云川向幻化出来的桌边走去,经过数日的幻化,原本如水面的空白境像中,早已有了些人间烟火气息,书架,茶案,床榻一应俱全。
“就凭那几个小辈,再来三个,老子照样让他们有去无回。”亓幽自信的甩了甩衣袖自信的扭头又要走。
云川胳膊架在桌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提醒道“或许你,可以不打。”
“那群兔崽子都打到了家门口,哪有不打的道理。你就呆在这里把心放宽,老子不会带你去死的,哈哈哈哈哈。”笑着,人就消失了。云川摇了摇头,无奈的端起茶,又放下,转而拿起了旁边的玉质酒壶,一饮而尽。
亓幽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满屋清莹的光亮,接过禺融手中的剑,走出了屋外:“试剑。”
随手指了一位魔君:“钟阙,上来。”
钟阙提着剑将拳抱在胸口“是。”随后从众魔君中飞了出来,站稳后将剑横在了侧脸,随即刺了出去,双剑碰撞“当”的一声,全部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天刚石剑...断了。
亓幽慢慢变了脸色,用力将手中的断剑一扔:“他奶奶的!天刚石不是上古传说中六界最坚硬的材质吗!”
众魔君都低着头,生怕魔尊迁怒自己,钟阙也跪在的了伤:“魔尊,属下该死。”
亓幽冷着脸又盘腿坐在了地上,入了境:“天齐!你他奶奶的。”
云川缓缓睁开眼,并不知他这是何故生气,便没搭话,歪了歪头,等着他下一句话。
“这天刚剑怎还不如之前的剑刚硬,仅试了一下剑就断了,大敌当前你竟戏耍老子,老子死了对你有何好处。”暴怒的亓幽直接从掐上云川的脖子,云川垂了垂眼,伸出掌将他的手打掉:“你只问了我如何打磨。”
“还有其他步骤?”亓幽怒容满面皱眉瞪着他急切的道。
云川双手自然的叠在一起放在了身前,看着地面像是失望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古宝剑铸成皆需血祭,天刚石也是,经过打磨的天刚石如不血祭唤醒,便与普通玉石无甚区别,这些常识寻常小仙小魔不懂便不懂了,你活了十多万年,当真是白活了。”
“对,血祭这么重要的事老子怎么给忘了。”说完亓幽消失在境中。
云川笑着又摇了摇头,重新盘腿坐在了地上,恢复着日积月累的伤情。
亓幽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自身侧抬了起来,一支完好的天刚剑从屋内炉边飞到了手中。亓幽直接利落的挥剑在左掌划了一道,粘满血的手又紧握着剑身从头到尾划过。
“魔尊!”众魔君看着亓幽的行为本还有些疑惑,是不是魔尊气急败坏生气自残。就见剑将血慢慢吞噬,剑身上的血吞噬殆尽,剑体周身冒出红光,仅一瞬便消失了。亓幽将剑横在胸前:“钟阙!再来!。”
钟阙此时有些心虚,举起手中的剑,力道颇轻的向亓幽手中的剑砍去。亓幽见钟阙剑速偏慢,手中的剑迎了上去,又是“当”的一声脆响,力道大的钟阙二指夹着剑身退了两步,身形站稳后怔怔的望着二指夹着的剑片与另只手握着的断剑,愣了片刻将手中的剑片一扔,与众魔君一起半跪在地上齐声道:“恭喜魔君得天刚剑。”
亓幽看着手中得剑嘴角终于上扬了起来:“众魔君起身,每人一把天刚剑,随老子一起上阵杀敌。”亓幽袖子一挥,五十四魔君手中皆出现一把天刚剑,魔君齐齐抓住剑身以血祭剑,红光四起,场面一度较为壮观。
昏天暗日下的清水河畔,风吹动的河面波光粼粼,两军以水为界,均列阵以待,百万魔军站在清水河两岸,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孤庭为南荒魔尊,破苍为北方魔尊,盏洪为新晋魔尊,虽没封地,可为人奸邪,也正是他怂恿南北魔尊共抗亓幽。三位魔尊在烈日下已等了亓幽两个时辰,亓幽依旧未露面,破苍不耐烦的向两人道:“二位兄弟,战书早前一天就下给亓幽了,这亓幽魔尊此时还未露面,怕是不敢来了吧,不如我们趁此时攻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盏洪看着清水河对面,五十多万魔军已在那站了五六个时辰,比他们待阵还要早,却不见一位将领,此事必定有诈:“破苍魔尊莫要着急,我们虽人数与对方旗鼓相当,可亓幽嗜血好杀,手下的魔君魔将也个个骁勇善战出了名。都不好打,还是耐心等待,找其时机按计划来的好。”
孤庭也劝到:“盏洪魔尊说的对,对面一上午不见亓幽,甚至不见一个领军魔君,此事有蹊跷,还是不要将计划打乱的好。”
这时一个魔兵跑了上来,在破苍耳边耳语了一番退了下去,破苍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探子来报,那亓幽大难临头,还在玄坤殿中与婆娘缠绵了半日,这才刚刚归营,要我说直接开打,莫要浪费时间!”
孤庭与盏洪面面相邈,破苍却直接一招手:“来人,给我上!”
二人忙喝止:“破苍魔君,且慢。”可与话音同落的,还有清水河对面魔军中飞出的一支长箭,足有五寸之粗,一人之高,直直的插在破苍马前,破苍紧紧抓着缰绳才免于从受了惊的马背上跌落下来。原本得到进攻命令的破苍大军刚行了一步,便停了下来。
三人皱着眉看着地上的箭,又看向对面,只见对面军阵正中,魔兵纷纷向侧前方移动,让出数米空缺,亓幽嘴中叼着两寸多长由天刚石打磨出来的尖细棍子,肩上扛着剑,大摇大摆的带着五十四魔君走了出来。如不是魔君们强烈要求,他是非要同云川一样在剑上刻些代表性的东西再上战场的。
带着众人站定后,亓幽眯着眼不屑的看着对面三位魔尊,嘴中的棍子随着表情也上翘了起来,声音不高不低缓缓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
破苍看着他不羁的模样,忍不住大喊到:“亓幽!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是你犯错在先!如认罪,交出东荒西荒,我们便撤军饶你不死!”
亓幽将嘴中的棍子拿下来放入腰间:“看来是时候送你们一程了。”回头看了一眼众魔君:“老惯例,咱们先去爽爽。”
“是!”众魔君齐声回应着。
说着,亓幽带头飞过了河,直冲三魔尊而去,盏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三人驾着马向后方军阵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