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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在55

行什么呀?

送走四爷后老道龇牙咧嘴:“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见地府道君,那是要开阴阳路的。”

阴阳路是那么轻易能开的?

七爷和八爷还不得活吃了自己?哎呀呀难呀!

回去的路上,林雨桐也不免问起四爷:“为什么要叫黑白无常七爷八爷?”听人家那么叫但具体的由来她真不是很清楚。

开车的是花格子他也好奇呢“就是那种电视上演的那种吐着长舌头……”

“禁声!”林雨桐瞪他:“积点口德吧你。”明知道真有鬼还敢信口开河什么都说。

四爷摆手:“没事那么说也没错。白无常名为谢必安属阳。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予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一般尊称为活无常或是白爷。对男性吸其阴魂对女性散其阴魄。黑无常名为范无救或者叫无赦、无咎,属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尊之曰矮爷或黑爷。对女性吸其阳魂,对男性散其阳魄。”这个桐桐知道,因此给花格子解释了之后才跟桐桐道“因其在城隍麾下地位仅次于文武判官,牛头马面,枷爷,锁爷,故又得名七爷,八爷。”

好吧!这么一说,林雨桐就明白了。

这是有一套完整的官员体系的。

可正是因为如此,林雨桐才道:“只怕这件事真有点难。”

“难吗?”四爷摇头,说了一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这一句叫林雨桐有些恍然,在这个世界,自己和四爷属于外来者。如果说,生命最后的归宿是地府的话,那么,是不是说,自己和四爷压根就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的管辖呢。

其实就是这样的,在这个世界里,这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不受掌控偏有能力的人,不会不见的。

开车的花格子却一脑门子问号,“是说西游记吗?”

四爷跟林雨桐对视了一眼,就笑。四爷还跟他扯闲篇,问他说:“你说孙悟空到了地府,为什么就能搅动的天翻地覆?”

“厉害啊!本事大呀!”花格子说的理所当然。

林雨桐被逗的不行,谁家看西游,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反正都是孙悟空厉害呗。

林雨桐这一笑,花格子就懵:“难道不是?”

四爷也不说是不是,只问说:“那你说孙悟空既然勾了生死簿,那为什么二郎神烧了花果山,还死了那么多猴子猴孙?”

啊?

花格子比较懵,这有什么,“出现,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大的情节不出错,看的过瘾不就行了。”

四爷只笑不语,林雨桐却若有所思,如果把西游的世界看做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的话,那出现这种又是为什么呢?“幻像?”孙悟空看到的地府,跟后来看到的假雷音寺一样,都是幻像。不同的是,假地府里有真阎王。这只能说,那只猴子,可能被地府给涮了,人家就是配合如来佛祖演了一出戏。

她这么说,四爷还没说话,却把花格子逗的不行:“你可真能想。那照你这么说,耍一只猴子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呀?

目的可能就是澧都大帝,幽冥教主,藏王菩萨这些神仙瞧着天庭那伙子不顺眼。挑拨的孙悟空这个天生天养的泼皮去落天庭的面子。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天庭颜面大失!

她说的煞有其事,把花格子倒是说愣了:“澧都大帝……幽冥教主……藏王菩萨……”没听过呀!“不是阎王爷管事吗?”

“帝王帝王,一个帝一个王,分不清谁管事吗?”林雨桐叹气,“人人都知道玉皇大帝,可有几人知道澧都大帝?连澧都大帝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什么五方鬼帝,东岳大帝了。倒是阎王,人尽皆知。岂不知,阎王何止一个?”

哦!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花格子便道:“这就跟汉朝分封诸王一样,对吧!”

有点意思了!

花格子兀自道:“那这社会制度,是不是也有点太落后了?我上学的时候历史学的不行,但也知道汉武帝的推恩令,主父偃什么的……那都是加强中央集权的……你说民间百姓只知道有阎王,不知道澧都大帝……那这澧都大帝能不生气?”他自己说着,都悚然一惊,“这可是一场大戏。”把阎王们比作分封在外的诸侯,澧都大帝比作帝王,有点那个意思了。

可要真是如此,你还有心情看戏!

下面稍微波动一点,人间就会霍乱丛生!看戏?那种戏谁敢看?

澧都大帝是谁,那是能跟玉皇大帝平起平坐的人。这天道……其实挺欺负人的,规则他们定,地府被动的很呀。

四爷听两人有来有往的说的煞有其事,就忍不住又笑。

下车了林雨桐才问:“怎么?说的不对?”

对!怎么不对!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的。

但咱们入不了那种大场子的,距离人家的高度十万八千里,犹如蚂蚁仰望人类,未免可笑了一些。只要能洞悉到一点东西,为自己所用,就不错了。

想那么远!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四爷拉她往里面走,“为了不遭殃,就得长眼色的懂得避让。”

可你不是想避让,你明显是想在神仙打架的时候钻空子。

她这么说,四爷就瞪他:“爷是凡人吗?”

好吧!不是!

所以,您现在厉害了呀!原先在你大千岁大哥和太子二哥的斗争中取利,后来又在你太子二哥和你贤王八弟之间取利,然后取出经验了还是怎么了?现在技能升级了呀,敢在神仙争斗中取利了。

没说的你牛!你最牛!

四爷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傲然来:“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是万民。本为帝王,上顶天脚踩地,中间匡扶万民,若我都不敢在天地之间争取一把,那谁敢?”

这里面不光有傲然,还有一丝……兴奋。

难遇敌手,独孤求败跟他现在的心境应该差不多吧。

行,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这事肯定急不来。人间一年,地府一天。老道而也没说今天就去办,去办了也未必就能见到。便是迟上三五日,对咱们来说,便是三五年。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两人除了去了一趟西平宾馆看了一下那个抵挡戾气的阵法之外,也没啥可干。那一片的道路只通到西平宾馆,以修路的名义,周围所有的道理,都设置了障碍。

这个考虑也是谨慎的,戾气影响,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一片估计都是事故多发区。宁肯多绕点路,也别出事才好。

至于谁来处理的,林雨桐没专门去问方老。人家不说,那便有不说的理由。

她说不管那就真不管了。四爷一天天的往福陵山跑,晚上回来跟楚教授研究编程。林雨桐是每天过来打卡,跟邱大爷交代点日常事务,就直接回家。正好陪陪爸妈。

两人这几天折腾的可以,什么心理医生,佛寺道观的都跑了一遍了。好像林妈从心理上来说,还没有完全接受一般。

刚好这次的事奖金下来了,一人能拿个五十来万,林雨桐偷偷的密下了几万块,那个整数就单拿出来,“要不咱找房子去吧。这几天我没事,正好去看看……”

五十万对一个小家庭来说,着实不是一笔小钱。

但林妈还是气不顺呀,嘚瑟啥呀嘚瑟,我宁愿你一月拿点糊口钱。因此,说话不免就冲:“对面那个别墅现在卖的便宜,买那个?”

嗯?

对面的别墅?

“开始往外卖了?”那房子框架都好了,门窗安上,小区再收拾收拾就能交房了。可葛水根不是盘踞在那里吗?

难道解决了?

林雨桐起身,跟林妈说了一句:“妈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没问题再买……”说着话,就进了屋子。

电话是打给方老的,“葛水根是怎么回事?你么处理了吗?”

方老那边叹了一声:“……没有……不过不见了,您就当是处理了……”

这话说的!

也行吧!林雨桐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是方老这些人跟程世明又达成某种协议了。这种协议怕是被迫的,比如,程世明这些年到底埋下多少暗钉子,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妥协好像也是不得不走的路。

“明白了。”她这么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出去就说:“行,那咱就去看看,正好,距离单位的远近没怎么变。跟老同事也疏远不了。”

林妈蹭一下站起来了:“真买呀?”

对啊!

林雨桐拉她妈起来,“趁着房价低,咱们去捡便宜去。现在是买多少房子,将来都不会后悔。”说着,就给林爸使眼色。

林爸也肉疼的不行,也觉得没有非买别墅的必要,但是看闺女的眼色,也对!给孩子妈找点事干,转移一下注意力,比老可着这一点事钻牛角尖强。他起身便附和:“对对对!房子一天一个价,这地段,那个价钱,以后怕是再碰不上了。不买才是真可惜。车买回来就掉价,房买回来就升值,所以,车不着急,有闲钱再说。房子……着急!”说着,就去屋里换衣服,“你也赶紧的,把小妹给买的那双高跟鞋穿上。”

好说歹说,拉着出去了。

售楼部这块的人多的很,林雨桐左右看看,这地方像是这两天才收拾出来的。不过计氏集团,到底是大的集团公司。人才是不缺的,这不,说卖,这就开始卖了。人往过一调,宣传同步跟上。门口又摆着彩蛋,什么买房子就砸蛋,最高奖是一辆国产的小汽车。迎宾的礼仪小姐站了两行,把人往里面迎。

决定要买,那自然是买两套,还有四爷一套。

因着人实在太多,是没有多少选择权的。都是抽号,抽到哪一栋算哪一栋。

售楼小姐在一边介绍:“……户型都是一样的,小区里的每一栋都是极好的。便是边边角角的,也有边角的好处……”她指着模型,“这块的花园多出半亩,属于赠送的。”

所以,压根就不用担心吃亏。

当然了,也不用怕太吵。毕竟一边挨着公园,另一边是财会大学,大学校园里郁郁葱葱,紧挨着小区这边的是学校的实验楼和图书馆,一点也不嘈杂。

种种的好处一说,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没什么好挑拣的,都差不多。

林雨桐就说:“我要两套……”

“要两套干嘛……”林妈一拉闺女,瞪眼示意:咱有那么多钱吗?

“替朋友买的。”林雨桐这么说。

林妈瞬间就明白了,轻哼了一声,到底是没说话。

于是,林雨桐就伸手抽了两张,一张写着十八,一张写着十九。

看过图纸就知道,这两栋是位置最好的别墅。

林爸属于行业内的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会子见真就抽中了,他就笑:“看来该去买彩票。”

林雨桐不置可否,边上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小伙子,穿着黑西装挂着工牌,应该是售楼部的经理还是什么的,就过来道:“意向金交了,您就能去砸金蛋了。您的运气不错,我们的小汽车如今还没有送出去,要不,您去试试。”

林雨桐别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朝他点点头,走了两步回头,见刚才给抽号的箱子又搬进了一间办公室。紧跟着,又换了个人搬出来,显然,进去的跟出来的,已经不是一个箱子了。

这是有意的在讨好自己?

到了金蛋跟前,林爸就把锤子递给闺女:“手气不错,你来。”

“咱家的手气都会不错,您跟我妈一人一下吧。”她过去抱着林爸的胳膊,“您试试。”

林爸以为闺女看出什么了,见闺女执意如此,他就砸了一个。

然后露出里面的卡片来。卡片里写了什么,别人都看不见,只这个经理可以瞧见。只见他露出几分惊讶来,然后高声宣布:“恭喜这位林先生……价值十万的小汽车一辆!”

林妈都不敢信了:“真砸到了。”

周围人起哄,还有对面小区的同事朝林爸喊了:“老林啊,你这是中彩票了。”

不中彩票也没钱买房,没钱买房人家也不给砸彩蛋,自然也就中不了小汽车的。

林爸拱手而笑,觉得大概是闺女看到自己今儿的财运旺了。还别说,是旺呀!

林妈拿着锤子砸不下去,说林爸:“你手气旺,还是你来。”

“最大的奖都归咱们了,剩下的你随意。”还能有第二辆小汽车不成?“就当是玩了,砸吧!”

林妈闭着眼睛随便对着一个砸了下去,那边的经理又眼疾手快的抽了卡片,然后夸张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举着手高声宣布:“恭喜这位女士,价值十万的小汽车一辆!”

下面顿时哗然!

这计氏集团手段当真是大气,原来这金蛋里的汽车,不止一辆!

林妈都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抱着林爸上下的蹦。以他们现在的工资来说,多久才能攒够十万?

只父母脸上的笑,林雨桐就觉得值得。

反正计氏就算不送这些东西,他该求上门还是会求上门的。两人兀自兴奋着,林雨桐就拍了拍那经理,指了指后面的办公室。

那经理给售楼小姐交代了一声,大致是叫招待好林爸林妈,才朝林雨桐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她往后头去了。

林妈这会子正兴奋,背对着林雨桐没发现这个,林爸却注意到了。瞬间他便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都淡了。感情闹了半天,是冲着桐桐来的。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下这么重的礼,那这所求必然也不简单。

林雨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伸手朝那经理要:“给我看看,到底抽到了什么?”

那经理笑了一下,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将卡片递了过去。其实也还不错,一个电饭煲,两袋洗衣粉。

看了没再还回去,只在沙发上坐了:“请你们的老板出来吧。我的时间也不多。”

那经理不再说话,转身出去了。不大工夫,前后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四十上下的男人来。

他快步朝林雨桐走来,朝她微微欠身,并没有因为林雨桐年轻就有丝毫的轻慢:“您好,林大师。”

“你是计轩的后人?”林雨桐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坐。”

这人坐过去,递了一张名片给林雨桐,上面只有一个计氏集团的名号,职务全都没有。然后再就是一个姓名,计宏业。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林雨桐没把名片装起来,而是问他:“计轩是你什么人?”

“祖父。”计宏业叹了一口气:“老人家现在已经是弥留……可这祸不单行,家中的祖坟又出了一些问题……”

“一些问题是什么问题。”林雨桐并不松口,“你下重礼,必是有要事求上门。我收不收这礼,得看能不能办的了你的事。若是力有不逮,那只能说对不住了。”

“是……祖母……祖母她老人家……丢了……”计宏业终于是艰难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丢了!

他祖母,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的赵春花?

不是死了吗?死人丢了?什么意思?“骨灰丢了?”

计宏业摇头:“不是骨灰!我祖母去世的时候,祖父坚持土葬,葬回老家去了。前几天得到消息,说是祖坟被人动过,别的还看不出来,但是祖母的坟茔是挖开的……里面除了棺木,尸骨却不见了踪影。您或许不知道,我跟温柏成温先生关系莫逆……本来就打算今日登门拜访的,但是温先生给起了一挂,只叫我在这里等着便是,会遇上的。温先生的卦还是极准的。”

林雨桐冷哼一声,直接给温柏成拨过去:“三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温柏成哪里听不出来愠怒来,只道:“小师妹,咱们这一行,需要名气。这就是个契机!放心,师兄不会害你的。”

不会害我?也未必就是对我好。

要是看着温柏成的面子,林雨桐嗤笑,她还真就不尿他。可这里面牵扯到葛水根,她特别不喜欢这种被吊在半空的感觉。方老他们对这件事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可这丢失的赵春花的尸首,未尝不能窥探到一点什么。

但丑话她得说到前头:“令祖父母的事,计先生可听说过?”

计宏业皱眉:“林大师是指祖母她老人家是二嫁之身?”

“抛夫弃子、忘恩负义,在你们嘴里却只是二嫁而已。”林雨桐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计宏业顿时面红耳赤:“老爷子在昏迷时,说了许多呓语……大致的事情我们这些晚辈也是才知道不久。也才知道原来祖母早年还生过一个孩子……不过我们点了长明灯给那位早夭的大伯……”

这个大伯是葛水根的儿子葛平安。

他们是做晚辈的,晚辈都不是当事人。林雨桐说到这里就行了,再往深的说,也纯属是不讲道理。她就问说:“这个别墅区之前出问题,你知道原因?”

计宏业点头:“祖父正是因为知道原因,所以才一病不起的。”

林雨桐就笑:“人家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你们麻烦,更不会无缘无故的走了。如今你们的楼盘开始出售了,证明这边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可这不管什么事,不都得付出点代价?所以,赵春花的尸骨不见了,只怕跟这边的事有关。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因此,你若是叫我找回你祖母的尸骨,那对不起,恐怕我是无能为力。不光我无能为里,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可着术士去找,别人都不会应承你。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不要提出太过过分的要求。”

“明白。”计宏业意外的好说话,“祖母想来心里也是愧疚的。若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能叫他们一家团圆,这也是功德。我请先生,主要是祖坟的风水……怕有人借机改了祖坟的风水,所以,想请大师走一趟。”

“我的价钱可不便宜。”林雨桐朝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他。

“当然,那两栋别墅,都放在您的名下。今儿我就让人过手续。还有两辆车。”他这般道。

“那你明早来接我吧。”林雨桐说着就起身,直接告辞。

外面林妈还拉着林爸兴奋着说着什么,闺女过来了她也不知道。林爸目带关切的询问,林雨桐笑了一下表示处理好了,然后拉着林妈就往外走。

林妈急啊:“这车……车……车还没兑现呢。”

“少不了咱们的!”生拉硬拽的给拖出去了。

但出来了,她不走,就在外面等着:“我得看看,别到时候实务跟图片不符,这上哪说理去。现在人多,这一多他们可不敢做假。现在这做生意,我跟你说……”

絮絮叨叨的说现在商人的奸诈,林雨桐看一时半会的絮叨不完,就转身去一边买了几瓶饮料,再出来就见一个小区的一位大叔,跟林爸林妈说话呢,“……我们家那小子寄回来的钱……留着也没啥用,趁着房子价儿不高,就想买一套,先交给首付,他每月都给家里寄钱,用那钱还房贷……可这都准备的好好的,结果我们是没抽上号……我出来了,你嫂子还在里面排队了,再抽一次试试,看能不能抽到……”

结果林雨桐还没走到跟前呢,就听到从里面出来的人一声接着一声的抱怨声。

林雨桐也是做过生意的,转脸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这计宏业说是送了自己两套别墅两辆车,可一点也没吃亏。如今这房子估计一半都没卖出去,可人家必然不卖了。有自己住在里面,里面的风水肯定不会有问题。多少消息灵通的富商几倍十几倍的价钱都愿意出,还愁房子卖不出去?

只怕是一房难求了,所以,人家为什么要低价卖?想买自然就是抽空号喽。

那边那大婶也出来了,埋怨大叔:“前儿我都看见人家开业发单子,就叫你过来买。你非要观望,看!现在轮不上了吧。”

林妈越发觉得运气好,正好叫自家给赶上了!

随后又是三五分钟的时间,里面先后开出来两辆小汽车来,钥匙往林爸林妈手里一递,说了一声手续随后送家里,这就行了。

可这两人如今还不会开车呢,那大叔倒是会,帮着开了一辆回去。林雨桐自己开了一辆回去。接下来林妈的注意力明显被转移了,当天就咨询驾校,这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被驾校占据了。

林雨桐轻松了一些,不用每次出门都感觉背了一身债似的。

第二天一早,下楼就上了计家派来的车。昨晚问四爷了,四爷说不去,叫林雨桐别管闲事,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别逞强就行。因此,今儿就是计宏业出面,带着林雨桐回他的老家。

计家的老家不远,开车俩小时就到了。计家本就是西平老户了,但是说在西平的年岁长,好几代人了。但城里的这一支只是一支,老家还有好几支。平时来往少,但有个婚丧嫁娶,老辈人还会想着落叶归根。

计宏业不是个啰嗦的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白了。见林雨桐不愿意说话,他也就不言语了。

计家的祖坟,在村子的村口。进出村子,这里是必经之路。

林雨桐下了车,计宏业在前面领路,能走几十米,就看到空着的棺材和已经被推倒的墓碑:“……那天,是放羊的三叔公先发现的……村里人都有些惧怕……据说棺木都动成这个样子,可周围却没脚印和痕迹……这事村里的人报警了,警察给出的答案也是如此。”

林雨桐蹲下来,看向倒在一边的棺木,然后问计宏业:“棺材盖呢?”

“什么?”计宏业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雨桐就重复了一遍:“棺材盖呢?”

计宏业看了看,除了棺材和石碑,再没别的。他也纳闷了:“是呢?棺材盖呢?”

身边跟着的助理就道:“是不是被谁捡去当柴火烧了?”

这话听着不舒服吧,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计宏业就问说:“那个……很重要吗?”

林雨桐指了指棺材愣子内外的位置:“你看那是什么?”

棺木质量很好,是楠木,不容易腐朽。出来之后,除了漆的颜色不鲜亮之外,木质是好着的。所以,此刻,木质上的划痕看的很清楚,就是在棺木两侧上方楞口的正中间位置,有几道划痕。

“几道?”林雨桐问说。

计宏业啊了一声,那助理就忙道:“四道。是四道没错。”

林雨桐点点头,朝旁边走了两步,蹲下来看到的是棺材内部,“看里面的划痕是几道?”

计宏业的眉头皱的更紧,那助理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一道……是一道……”

林雨桐看计宏业,“看明白了吗?”

计宏业抿嘴不说话,助理却有些紧张的道:“明白了……明白了……”

林雨桐觉得好笑,就看着小伙子:“看明白什么了?”

“那痕迹像是手抓的。”他说着就艰难的咽唾沫,然后做出手抓椅子扶手的动作,“那个痕迹……那个位置,像是里面的人自己坐起来,要起身的时候扶着棺材的两边,所以,正好,棺材外侧,四个划痕,这是除了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划下的。内侧的只一个划痕,那一定是大拇指的指甲划下的……就跟人扶着椅子的扶手起身是一样的……”

这不是丢失了!老夫人也不是被偷了!这分明就是老夫人自己从棺材里出来了。

这个结论听起来很荒诞,但是看这痕迹,怎么看怎么像啊!

“荒唐!”计宏业才不信这个话。

林雨桐挑眉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这不说话,计宏业也觉得当时都脸上挂不住了。有句话叫做棺材板都压不住了,是说人气的给活过来了。你说这,这得后辈多不作法,才能把先人气活?

他想问林雨桐几句,林雨桐却在坟地里四处的转悠察看。此时正是夏天,这坟地里到处都是荒草,还有长在到处都是的野酸枣。酸枣结的挺多,个个都青嘟嘟的。

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座坟头边长着两棵歪脖子柳树,一棵还有被烧过的痕迹,她摇了摇头:“叫这家的后辈把这两棵柳树砍了。要是没猜错,这家代代都有打光棍的。”

计宏业往前走了两步,看了墓碑。还真是,这一房如今三条光棍。当爹的三十岁上就丧妻,把俩儿子拉拔大。谁知道大儿子好容易结亲了,孩子都生了,大儿媳死了。二儿子如今二十七八了,还没说个媳妇。

只看一眼就能看到根底,这姑娘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计宏业把那点不愉快就抛了,问说:“您还看出什么来了。”

林雨桐只笑了一下,却没说话,再围着坟地转了一圈,就道:“回吧!”

嗯?

计宏业没拦着,跟着上了车。到了车上才问:“林大师,还望不要隐瞒。”

林雨桐盯着计宏业的脸看了半分钟,才道:“你在家中虽是长子……但在族中,却行二,没错吧!”

计宏业点头,温柏成对自己很了解,知道这些也不奇怪,“家中的情况稍微有些复杂,我上面有一堂兄,下面有一同胞亲弟。怎么?祖坟风水跟他们有关?”

林雨桐摇头:“跟他们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但我想,你该回去问问你们家老爷子。你们的祖坟被改过,这个没问题。但应该不是谁恶意改的……只能是老爷子做出了取舍。老夫人是老爷舍了,舍给了老夫人早前的丈夫和儿子。但这件事到底是影响了子孙后代,所以,改动风水,兴旺一房而保住计家基业……老爷子也算是有魄力,狠得下心肠的人。”

这话……计宏业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你的意思,是祖父授意改动的风水。”

“我发现阵眼那块,是预留出来的墓地。墓地都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想来老爷子一旦……必是会安葬回来的。他把他自己也算进去了。若是不是心甘情愿……那个墓地便会是大凶之地,是要断子绝孙的。恶鬼也没有这等能耐布下这等阵法。”程世明要想帮葛水根早帮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且,特殊部门不会看着无辜人枉死的。因此,这一定不是有人暗算了。只能是他们自己人……做了取舍而已。

计宏业攥紧了拳头,松了松领带:“那现在这风水……一旦老爷子葬进去,旺谁?”

这旺谁的说法,其实是指夺取了全族的气运而将这些气运加到一人身上。

可这……别的人如何肯答应?

计宏业苦笑了一下:“怪不得有人提醒我看看风水,原来只我是傻子,被蒙在鼓里。”

没错!受益人反正不是他!

林雨桐跟着笑:“你们家这位老爷子,对别人狠,对自己的儿孙更狠。”

这倒是叫人好奇了,当年他为何非娶赵春花那么一个女人?看他的做派,可不是一个为女色什么也不管不顾的人呀。

她就问说:“你们家老爷子,是不是懂风水?”

计宏业沉吟了半晌才点头,说了一声:“是!”

那就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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