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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人家34

屁股这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呢?

反正下午去三号食堂帮忙的时候,炊事班的老班长挺和蔼的不叫两人干那种来回动的活只叫站在水池边帮着洗菜去了。这里又凉快,又不必大动。洗菜的是大水池菜切好直接倒进来然后她们用那种大笊篱在里面搅一搅干净了再捞出来控水就行。不像是切菜得打频率的动这上半身动下半身肯定有影响的吧。再比如烧火或者是给菜削皮这些活那都是坐着的……屁股烫了……能做吗?

这个活儿一调整林雨桐就知道,这次丢人丢大了。

简政美还幸灾乐祸:“出名了!”好别致的方式呀。

“除了军医,别人也不知道你屁股上没泡呀。”你跟我一样你有啥好得意的。

出糗的事当然是有人陪着感觉比较好。

简政美呵呵呵:“我男朋友又不在,我丢丑了有什么关系!”

“我男朋友是因为这个就觉得丢人的肤浅人吗?”自鸣得意又带点傲然,就是现在这种嘴脸。

简政美不由的啧了一声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可紧跟着两人就不好意思露面了因为吃晚饭的时候,外面大厅里那些一边吃就一边闲聊,说啥呢?

距离窗口最近的那一桌有人就说:“晌午肩膀疼,幸好下午不让背水壶了可算是解放了。教官总算是良心发现了。”

另一个就道:“你知道什么呀?什么良心发现?他们是有良心那玩意的人吗?”说着,就神神秘秘的,“听说是物院那边两妹子灌了开水背身上,然后把屁股烫伤了……”

正说着呢,他对面那家伙,也就是正对着窗口这边的一个眼镜男就看了过来,然后还用手就拉隔壁的,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朝这边指。

林雨桐压压帽子,先是低头,再是含胸,然后慢慢的往下蹲。

简政美狠狠的瞪了人家一眼之后也转过身来,给了外面一个后脑勺:“要叫我知道谁在背后传谣言,我非给他好看。”

这也不算是谣言吧。

而四爷他们想着中午那顿饭,想着晚饭肯定有特别对待呀,因此以各种借口,愣是磨蹭到最后。

郑五没心没肺的,正笑那俩屁股受伤的传奇人物呢:“就不能先给水晾凉了,再灌进去。你说这俩妹子是咋想的,拿着开水壶往身上怼……”

正说着,小毛戳了戳郑五,指了指四爷。

郑五恍然,然后又绷不住笑了:“我说公子……你女朋友不会是……”

是什么是?

桐桐不能那么蠢。

结果进去不见桐桐露头,四爷就知道,还真就人家说对了,桐桐现在真是:为了出名也是够拼的,花样翻新都翻新道这种程度了。

他跟其他几个人说了一声:“我去拿筷子去……”

言下之意,我看有没有别的好菜。

其实是想问桐桐:“你的屁股可还安好?”

四爷一过来,林雨桐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只咧嘴一笑:“连你也知道了。”

哎呀!这一笑给丑的,“烫伤了跑厨房干啥?”傻呀!这地方烟熏火燎就不说了,这一动火,这种天,里面跟蒸笼一样,人能不出汗吗?别管什么伤,也不管你用的大夫有多高明,出汗见水就是外伤的大忌。现在就该穿个不妨碍伤口的小内内,然后趴在空调屋里的床上,看看电视也行,翻翻杂志也好。如今没这条件,但树荫下的草坪上,你去躺一躺谁说你了?

“没事!”林雨桐朝他眨眼,“明早就好了。”

是说晚上偷偷抹药。

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烫了多大一片呀,烫伤的面积大了,只怕你明儿也好不了。四爷知道她来是为了他能吃饱的,就哄她说:“要是明天好了,你就去训练去。要是明天不好,你就说更严重了,干脆在医务室呆着去。我这边饿不着,我们住的是老房子,我未雨绸缪,吃的全被挂窗户外面的屋檐下面了,晚上拿出来就行……”

这个办法其实是可行的,只要有桐桐的身手,挂个东西,三五秒的事就完了。可宿舍的那几个,哪个是能飞檐走壁的料。唯独郑五瞧着利索点,可其实这家伙恐高,睡个上铺都是勉强上去,然后绝对不敢在上铺站起来。

真的?

真的!

“我还能饿着?”四爷这么说。

也是!

然后端了一盆各色菜烩在一起的烩菜,叫林雨桐赶紧回去。

要回去也行,但就这么回去,只怕有些亏。简政美朝外指了指,“我看见今儿拉了一卡车的地瓜,明儿大概是想做地瓜粥。”

所以呢?

这以后晚上说不定还回轮到咱们守夜站岗的,“得弄点储备粮。”

有道理。

炊事班这个点固定的时间开会,然后两人溜到仓库,仓库里有那种装青辣椒的网袋,就是那种网格袋子,辣椒倒出来之后,按袋子就基本是垃圾了。两人各自捡了一大袋子红薯,将袋子口扎紧。

都弄好了,简政美就问:“这烤地瓜是不是香味挺浓的?”

林雨桐明白她的意思,然后有装了两个大冬瓜,两个冬瓜一个袋子就占满了,如此一共四个袋子。

“你拿冬瓜干啥?”又不能生吃。还不如黄瓜呢。可黄瓜要吃新鲜的,半夜才运来,当天的都吃完了,想拿也拿不了呀。

“冬瓜是容器。”林雨桐就说,“南瓜也能当容易,这不是没见南瓜吗?”

哦哦哦!原来如此。

两人把东西从窗户扔出去,厨房的后面是十几棵粗壮的跟人腿粗细的银杏树。许是修建的好的缘故,树冠特别大。整个基地都是这种树。

简政美又把顺出来的捆绑过辣椒袋子的绳索拿出来,问林雨桐:“会爬树吗?”

林雨桐无奈,这姑娘估计是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属于胆大,且顽劣类型。估计是不光会爬树,就是下河捞鱼,她也在行。可林雨桐不敢叫她爬呀,这上去是得把四个袋子分别绑在树上的。

那还是我上吧,我更利索。

看这上树的姿势,行家呀!简政美觉得找到闺蜜了,好些年没碰见这种能跟上自己节奏的人了,只见她一手控着往上窜,另一只手拽着绳子。

她赶紧给绳子的这一头绑在红薯袋子上。林雨桐果然真汉子也!就这么一拽一拽的,给拽上去了。绑好一袋子,林雨桐就下来:“鸡蛋别放在一个篮子里,咱分开放。”

十几棵树,毫无规律可言的放了上去,简政美要做标记,林雨桐摆手:“不用!我脑子都记着呢。”

你脑子记着呢,我脑子也记着呢。

距离这边得有个七八十米的地方,是训练场边上的露天厕所。

这边两人忙活的时候,有人正因为肠胃不和,在厕所里蹲着呢。蹲着看蓝天白云,看天空的飞鸟,这也是一种境界呀。然后视线这么往回一拉,咦呀呀!哪个班有这么大胆的孙猴子,竟然敢干这种事?

为了看清楚一些,起来蹲下起来蹲下的看,看着有个比灵猴还灵便的家伙,上下了四次。这得藏了多少好东西。

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但是唐老师觉得有必要去警告一些自家班里的臭小子,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就完蛋了。

各班的辅导员其实不离开训练基地的,有些陪着训练,有的待在固定的地方,回自己的寝室,辅导员就是跟队的,人家怎么训学生,他们不插手的。

结果想去说的时候,教官正在教怎么整理内务呢。他没法说,只在外面站着等,喂了两小时的蚊子。

好容易等训练结束了,他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进去叮嘱。

结果才进这边宿舍,郑五就喊:“老班,饿啊!把你的私藏拿出来呗。”

辅导员一般都是同校的学长。不是读研的就是读博的,自己还没脱离学生的这么一层身份,性子随和的呢,是能跟学生打成一片的。

这位老班就是四爷的班主任,姓唐,叫唐培仁,这才开学,学生就敢老班老唐的叫,就知道这位的脾性如何。

学生一喊饿,那点立场一瞬间全没了,于是就道:“饿……饿了我能怎么办?问我?我能给你们去厨房偷吗?偷了我还能给你们藏在树上吗?就算是藏在树上,我能趁着夜跑的时候溜过去把东西顺出来吗?不要太异想天开哦!”

说着,对着几个人挑挑眉,眼睛向上翻了翻,手又朝上指了指,转身走了。

宿舍里几个人面面相觑,郑五看四爷:“我怎么觉得老唐这话……味儿不对呀。”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意思。话反着听就好了:他去厨房给你们偷了吃的,偷出来还给藏在树上。藏在树上不算,他还出主意说趁着夜跑的时候溜过去将东西顺出来。

哎呀妈呀!爱死老唐了。

林雨桐和简政美这会子全不知道给他们做了嫁衣裳,相互抹了药膏,然后趴在床上晾屁股呢。王佳羡慕的不行:“你们说要是我明儿也把屁股给烫了,会不会跟你们一个待遇。”

关键是吧,同宿舍的虽然还有三人,但是这一个班的,其他两个都不在,只剩下她一个人,感觉好孤单呀。

“明儿我们就训练去了。”林雨桐保证,“明儿这水泡就好了。”结硬痂了,也不怕裤子磨。

这边晚上也饿,但不能可着一个人吃吧。今儿吃简政美的,等她从床上爬下去,然后将行李打开,从里面摸出一包卫生斤,将包装袋撕开之后,宿舍里发出一声惊呼声。

竟然是早有预谋,腾出空包装盒,然后给里面塞上火腿肠等东西。这要是有个女教官,伸手摸一摸就露馅了。可这不是男教官吗?看见都脸红,也不好意思碰啊!愣是给这些小妖们偷渡成功了。

压缩饼,加一根火腿一片辣片,香!比吃卤蛋顶饿。

那边正吃巧克力的一伙子看着这边直流哈喇子,可别扯什么巧克力补充能量……能量这玩意感知不到的,但肚子吃什么踏实,却真能感觉的到。

他们这边大吃大喝的,就有那么六个人顺着老师的指点,寻宝来了。

老侯别看人长的矮挫了一点,但人家爬树翻墙,干的可溜了。上了两棵都没找到的情况下,终于在第三棵树上找到了。摸一摸,是红薯。

哎呀!好东西呀。

可摸索着解绳索,解不开呀。这怎么绑上去的?

下面宁宁不停的催:“你倒是快点呀。”

“刀子?谁带刀子了?”老侯在上面问。

老边就道:“带什么刀子呀!来部队带管制刀具,找死呢!”

谁要管制刀具了:“水果刀也行。”

这而不是扯淡吗?水果长啥样都快忘了,还水果刀呢。

小毛解下钥匙串:“指甲刀要吗?”

要个锤子!

四爷提醒他:“打火机!打火机!”

对!还有打火机!

抽烟的有打火机不奇怪,一般都藏的极其神秘,老侯从裤腰里摸出来,打火机一打开,有点亮光能看见绳索了,他就乐了:“绑这种怪绳结有个屁用,尼龙绳子,见点火就化了。”

找到一袋子,其他的就好办了。

将这里的树上摸了一遍,将四袋都摸到了。

可这带出去太打眼了,横穿训练场就更不可能了。怎么办呢?

四爷:“一人揣两红薯,然后袋子封好……”

训练场边上那个露天的厕所,因为是旱厕的缘故,距离厕所七八米的地方,堆着一堆干土,埋那里去呀。

好地方!

如此,天天晚上都有的吃。

四爷走的时候说小毛:“你不着急,你把地上掉下的绳子给捡起来,别把老唐给坑了。”

可小毛胆小,别人都走了,这娃粗粗的捡了四根长绳子,团成一团就带走了。却完全忘了,那绳子不是解开的,是用绳子烧断的。烧断的这种,你不好说人家烧了几个点,会把这绳子烧成几段。

回去之后,一人洗了两个生红薯,没地方生火去,就那么生吃了。可就这,也觉得饱了。只觉得这件事办的真是利索。合作无间呀!

却不知道炊事班的人路过厨房后面的时候,很容易就看见了被烧断的绳索的残骸。捡起来一看,就觉得事情严重了。

老侯烧的时候,把绳结的两头都烧断了,因此,捡起来一看,是剩下的绳结,完整的绳结。这完整的绳结说明什么?说明打绳结的是军事素养极好的人。也说明藏的人跟带走脏物的人不是一拨人。

因此,这不会打开绳结的用烧的办法的,应该是学生娃。但把东西顺出来藏起来的,都没有先想到的那些学生娃,而是在琢磨,自己的队伍里是不是有人干了这个。事情就上报上去了。

拿着绳结,各个教官在集合之前就被请去了,大家开个会,说说怎么回事吧。

“我觉得不是咱们的战士,他们没有这个动机呀。”

“是啊!完全没有必要。其实,也不能完全排除那些学生娃,这些孩子有些是有一定的军事素养的……”

“而且,这绳索是绑什么了?应该后厨库房里出来的,厨房丢什么了?有什么特别的人进过厨房?”

炊事班的就说:“没有别的什么人!就是两个帮厨的女生,长的瘦瘦弱弱的,还特别乖巧,又是伤员,那树又不低……可能是她们吗?”

那不可能!

可站在后面的一位帅气的教官不动声色的朝后站了站,在炊事班看过来的时候,他摇摇头:“军事素养……她俩没有……就是学的比别人快……”

都是最高学府的学生,智商在那放着的。只要稍微热爱运动的,学这些个都不难。

于是,上面就说了:“先查!悄悄的查。”

不能确定是人家学生干的,你都没法找人家学校去告状去。再说了,这点事……也到不了告状的程度。哪年这些孩子不给调皮捣蛋一回?都是年轻人嘛,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帅气教官在一宣布解散的时候,就跟做贼似得率先溜出来了。回去的路上都气哼哼的,到了宿舍门口,背对着宿舍不朝里看,姑娘们正起床呢,林雨桐和简政美是收拾的比较快的那种。教官在外面喊了一声:“林雨桐,简政美。”

两人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立正喊:“有!”

“出来!”教官下了命令,就往宿舍前面的拐角去了。

林雨桐和简政美往出走,简政美还道:“该不是今儿又给咱们换个食堂吧。”

想什么美事呢。

一看见教官那张被气青的帅脸,两人就知道糟了,这是犯事了。昨儿的事有人看见了?可看见了也不会到今儿早上才来找呀。

走到跟前,教官就打量二人:“今天能训练吗?”

“报告教官,能!”简政美斩钉截铁,“简政美要求归队。”

归队呀,很好很好!

教官似笑非笑的看林雨桐:“你呢?”

“也能归队!”简政美看过林雨桐的伤了,真没事了。

林雨桐瞥了简政美一眼,只得点头:“报告教官,林雨桐要求归队,些许小伤,坚持就好。”

坚持?

教官用手指来回的点着两人,压低了声音:“昨晚你们干嘛了?别以为别人就查不到。那绳结打成那样,得有军事素养的人,得能靠近厨房的人……你们两个这两者都具备,只是,别人当你们是伤员,我也希望你们是伤员……”

可你们昨天还说什么都干不了呢,今儿就活蹦乱跳的。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就是蓄谋已久的!”他指了指训练场边的树:“去!给我蹲树背后去……别人训练,你俩就给我蹲着去……”

蹲到树背后,树背后是绿化带,中间也就能蹲一个人,这还得是女生。简政美摇头:“有蚊子!我们去跑步都行!”

教官气的呀:“别以为自己聪明!我也是军校生,我的智商不低的好吗?你们这么活蹦乱跳的满操场跑圈,你是想不打自招呀。”

简政美一副恍然的样子,然后嘿嘿的笑:“原来教官包庇了咱们呀。这我就放心了!”

教官气结,这还来试探自己呀。他转身就走:“给我蹲三天!三天后,你们俩给我跑圈去。”

林雨桐看简政美:“能不不打自招吗?没看他脸色不对嘛,怎么还把伤已经好了的事说给他了。这下好了,真受伤了也成了假受伤了。”

天真的孩子呀。

简政美嘿嘿笑:“没事,教官不会不近人情的。这不是没事了嘛!走了走了!”

“走哪去呀?”另一边的拐角处冒出一人来。

“老班!”不是辅导员班主任查刚还能是谁。

“我还以为你们受伤了,专门来看你们……”别管是伤在哪了,伤了就是伤了嘛,“可你们呢?啊?”

林雨桐生无可恋:“我们受伤这事到底多少人知道了?”

“那你得问还有多少人不知道!”查刚捂着心脏,“你们……你们要气死我呀!男生那边没出毛病,心说女生就三个,横竖不能出状况吧。你们可好呀,送我这么大一惊喜。哎呀!我得谢谢你们呐,没有这一出,我还不知道你们军事素质很过硬,我还不能知道你们能飞檐走壁……我还不知道你们为了一口吃的竟然敢说屁股受伤了……我的脸啊,丢尽了!”

简政美一脸的无辜:“这要不是饿的狠了,我们能想着藏吃的吗?”

“藏了多少?”查刚急忙问。

简政美说了具体的量,“本来是给咱们班的……”

查刚跌足而叹:“可惜了,不知道被谁给截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呀!咱们班那一群牲口还等着喂呢,这些家伙,都不如你们俩有魄力。你们饿了还知道自己找吃的,他们就知道找我。我恨不能带着大号奶瓶挨个的去喂。”

林雨桐憋笑,老师被带歪了。

那边简政美却很生气:“老师你管他们不管我们,女生只有我们三个,你还不叫我们吃饱饭。”

你看看这话说的,查刚皱着小眉头:“哎呀呀,话不能这么说的呀。这么着……我每天晚上等你们训练完……都过来检查检查,看看你们的情况,这样总行的吧。”说着拍了拍自己随身都背着的双肩包,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林雨桐马上意会,“收到收到!”

刚好集合的哨子响了,林雨桐拉着简政美就跑,查刚气哼哼的,嘟囔道:“不跟你们计较,还真当把我拐跑了。不省心呀……真不省心呀……”

不省心的今儿基本是省心的,躲在只有教官能看到的地方蹲着呢。说蹲着也不现实,就是那种树根已经长到爆出来的那种,坐在裸露的树根上,挺像是屈膝蹲的。两人一人一本英语书,一窝就是三天。

三天里,每天晚上夜跑完,四爷那边就都去厕所,然后从厕所出来刨出红薯一人捞两个,趁着熄灯以后,装模作样的去水龙头下洗干净,可这玩意生的吃,再怎么吃也吃腻了。小毛还开始有点拉肚子。这小子不说吃药,“我再吃两个,最好拉的站都站不住,就能不训练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胃口了。

要是能烤着吃就好了。

那味道还不得散出去呀。

四爷心里突然动了一下,红薯真是老唐弄出来的,不会的!那还有四个冬瓜呢。他没道理偷冬瓜出来吧。

忽然福至心灵,不会是桐桐弄出来的吧。那冬瓜弄出来就不是为了吃的,而是没有锅,她是打算用冬瓜做容器的。

可她要是给自己,不会给自己生的,一定不会弄熟了再给自己送来。这么说,她很可能再回去找她藏的东西。这事得想办法跟她说一声才行呀。

于是,在早有预料的小毛会拉肚子的情况下,他和郑五陪着小毛去医务室。

去医务室就是机会呀。

物院的训练方向他大致清楚,将小毛放到医务室就走,叫郑五陪着病号就好。

林雨桐干嘛呢,林雨桐开始跑圈呢,三天蹲完了,这就得跑圈了。四爷一到训练场的边上,就看见桐桐了。盯着大太阳,汗流浃背的,看来跑的时间不短了,不过从脚步上看还是能看出来,她还不算是太疲乏。四爷默默的跑着跟过去,这训练场这么大,这么多班,有男有女的,教官也分不清是不是这边训练场上的人。

四爷不紧不慢的跟在桐桐后面,直到说话了,桐桐才发现他来了:“怎么跑来的?”

“说几句话就走。”四爷往边上稍微跑了一点,“你是从厨房拿东西被人发现了?”

这事你都知道了?

简政美怒了:“教官还说保密了!”

“我们截胡了!”四爷赶紧打断桐桐的舍友,又问:“为这个被罚了?”

林雨桐简单的把前因后果说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高,却不知道不远处又跟来个小尾巴。谁呢?田小军。

人家站军姿呢,他被林雨桐这边吸引了,明显看见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跑过去跟林雨桐搭讪去了,教官叫了两声他都不听见,然后被直接踢出去了:“不是爱看人家跑步吗?那你也去跑吧。”

正中下怀。

跑过去距离有点远,只听见林雨桐在说什么:“……晚上……厨房后面……树上……绑着……红薯……两袋……”

再追了几步,结果那个男生停下来不跑了,紧跟着就离开训练场。

难道是两人约会呢,这个家伙想拿红薯勾搭林雨桐。

缺衣少穿填不饱肚子的时候,果然两馒头就能换一媳妇。如今,这是两袋子红薯就能换一女朋友咩?!

自己也饿呀,于是,回去跟班上的男生这么那么一说,决定干了。

晚上吃完晚饭,叫上何君尧和刘洋,再叫两个男生,一块去吧。他不确定在哪个训练场,还偷偷的叫了王佳,问她林雨桐之前在几号食堂,然后就顺利的有了目标。

“三号食堂后面的树上,走!”田小军打头带着人就直接去了。

去了就被逮住了,来来来!你们几个小子,过来咱们好好说叨说叨。

这么大的动静,晚上夜跑的都围观去了,什么红薯啊冬瓜的,田小军就说了,但肯定没把林雨桐给招出来,只是说在路上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句,就来找找。

围观的包括老文他们,赶紧的吧,趁着还没人注意,再拿一回。

这天晚上,四爷都迷糊了,就闻见一股子特别香甜的味道,不是烤红薯还能是什么?他听听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睡的沉着呢。他也就没管,只睡他的。

第二天起来,大喇叭通报批评,田小军、何君尧、刘洋他们赫然在列,其他的就是半夜偷着烤红薯的,据说为了烤红薯,把宿舍里一凳子给拆了点着了。

查刚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将人给领回来,在半路上就训斥:“是不是蠢!你们是不是蠢!看看人家林雨桐和简政美……”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不能再往下吐露真相了,话题马上一转,“人家怎么就不饿,就你们饿了!”

心里却道:“人家偷了的都能蒙混过关,你们没偷的反倒是叫人给摁住了手。”

这边被老板训了,回头又被教官呆着罚。于是,训练场上又多了五个跑圈的。

田小军还一脸的你得承情:“我没把你招了。”

“我干啥了?”林雨桐跑她的,“不兴诬赖的。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听见我跟谁说什么了?简政美你跟我形影不离,你听见了吗?”

简政美摇头:“没有!”然后鄙夷了田小军一眼:“活该!”

然后这件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知道不是他们干的,但不妨碍杀鸡儆猴,谁叫他们被摁住了呢。

许是因为这次的事叫上面有些警醒,再加上女生多的那些系,比如,外语的,这些开始闹腾,倒不是为吃的。她们争取的是每天热水供应和洗热水澡的事。

前前后后这么一周了,也开恩能洗澡了。到了军训第二周,差不多也能踢正步了,也能站军姿了,训练强度就没那么大了。说是军训完有合唱比赛,有军体拳表演。所以,每天正步走四十分钟,然后站军姿二十分钟。再然后就是军体拳和歌唱练习交换着来。也许是习惯了夜了挨饿的滋味,也许是训练强度降低饿的没那么快,反正第二周开始,日子就好过起来了。女生这边,真有四分之一的女生前前后后出现了生理期,如此一来,训练强度就更低了,只要能保证全员在排练,教官都不说的。

老班这人还不错,每天晚上说是来检查的,但兜里都揣着零食。什么豆腐干,火腿肠,不多,但每晚睡前都有一点。而且,还给送来了一包红糖,叫水壶里灌上红糖水。

日子就在王佳念叨红烧肉的声音里过去了。

最后一天是验收,前一天晚上是合唱比赛。唱歌这种的,还是合唱,说起来都差不多,除了声音大以外,一般是不太能找准调的。但这不就是比气势嘛,气势胜了,那就行。不在乎在调不在调的。

最后一天早上,林雨桐和简政美还有一个学舞蹈的女生,被安排到女生队列的最前面,简政美是旗手,林雨桐和那个女生是护旗手,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接受了检阅。

等走过主席台,到了指定得到休息区的时候,这都就放松了。那个学舞蹈的女生跟林雨桐闲聊:“你是哪个院的?”

“物院的。”

“物院的?真的?”她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个,听说你们物院有个女生特牛,为了偷懒不训练,愣是把自己的屁股给烫伤了……”

简政美就说:“这位同学,能动动脑子吗?谁能主动去烫屁股,这烫屁股是好听还是怎么着呀?”我烫脚也不烫屁股呀。

人家还振振有词,“这你就不知道了。烫脚瞒不过人的眼睛,是不是烫伤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可这烫伤了屁股,除了军医谁检查了?军医那人还挺好说话的……”

嘿!就是说我们假装烫伤了屁股呗。

被你们传成这么不在乎名声的我们,也是没谁了。

见简政美还要再说,林雨桐就一把摁住了,对着人家十分认可的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和我同学之前还以为以讹传讹呢,叫你这么一说,还真特别有道理。”

“是吧?”这姑娘的八卦心越发浓郁了,“对了!你们知道烫伤的是谁吗?那姑娘忒二了!”

忒二二人组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微笑,然后一致表示认可,再诚恳的点头:“是的!挺二的!”

“你们不知道名字吗?”这姑娘锲而不舍。

“知道!”林雨桐回答的特别笃定,“是天文系的……叫李艳!”

物院真的有天文系,至于李艳……这种名字特别大众化,比较容易取信于人。至于会不会嫁祸给这个叫李艳的人,这个不会。林雨桐之前听人说过,今年的天文系新生里,一个女生也没有。

那姑娘点头,表示记住这个名字了。

因为意识到自己可能出名出大了,所以一直到军训结束,上了回校的车,林雨桐都苟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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