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雨瘫坐在地上,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她看到了一丝丝希望,睁不开的小眼睛一下子发出了万丈光芒,她忍着脚跟的钻心之痛,大声的对着远处呼救。
然而话都没说完整,就被翻墙过来的大哥一把拎了起来,衣服死死的扼住了喉咙,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血色,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
兴许是处于人类的本能,先前还吓的不敢动弹的她,居然伸出了手和腿对着拎着自己的大哥一通乱打,看起来像只被擒住的小鸡仔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过很快她就向那位大哥证明了小鸡仔啄人也是很痛的。
不知道何时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先前那把小刀,扔了出去,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什么,一下子就插进了那位大哥的眼睛里。
她看着刀快速的插进了那人的眼睛里,血液就疯狂的飙射了出来,溅了自己一脸,一阵甜腥味扑面而来,砸的她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自己就从高处跌了下来时都没感觉到疼痛,只能呆呆的坐在那。
脑内传来无数声尖叫,有低沉痛苦的声音,有害怕惊慌的声音,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尖叫声,又或者哪个是真实存在着。
嘶声力竭的尖叫声配合着扎进那人眼球时喷射而出的血液,以及那人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不停的在大脑内循环播放着,不停的刺激着她那弱小的神经,一直到她实在受不住晕倒了过去。
“丫头,丫头……”
陆烟雨在黑暗中听到了一阵焦急的呼喊声,费力的真开眼,一个模糊糊的人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声音是哪般熟悉,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也想不清楚是谁,只感觉自己沉重而又僵硬的身体被掰了起来,眼前的视野好像是比刚才要扩大了一些。
只不过视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三两人倒在了那里,也不知为何脸上有一大片湿润,很是难受。
想抬手擦,却感觉手如千斤般沉重,头也昏沉沉的,耳边的声音像是被处理过一般,沉闷而又厚重,像是大锤敲击鼓面的声音,很不凑巧自己脑袋就是那个大鼓。
兴许是上天不忍心她在受这般折磨,让她再一次痛痛快快昏死了过去。
“你醒了?”
陆烟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本该是低沉的声音,兴许是因为声音的主人过于高兴,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度,几乎有些支离破碎,听不大清,却也不让人厌烦。
“嗯,我想喝点水。”沙哑至极的声音从她嗓子里传了出来,一瞬间都有点怀疑这个声音是来自于一个迟暮的老妪。
“好,我给你倒。哝,你快喝吧。”
她接过水杯,猛的喝了几大口,水流顺着嗓子缓缓流了下去,连带着烦躁不安的心也顺平了。
“你现在好点了吗?你可吓死我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天了吗。”兴许是见喝完水的陆烟雨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后,先前还担心的语气完全没了踪影,反而开始了碎碎念。
“哎哟,陈姐,我…”
“怎么了,怎么了?”被叫陈姐的女人一听她痛苦的叫声,连忙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焦急的询问道。
“嘿嘿,骗你的啦。”陆烟雨俏皮的对陈姐吐了吐舌头,扮起了鬼脸。
“嘿,你这小丫头,敢骗老娘。”陈姐上前对着她的小脑袋就敲了一下,
她立马捂住脑袋装作很疼的模样在一旁哀嚎道:“陈姐,你欺负病人,呜呜,我不管,只有大猪肘才可以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陈姐看着她一如往常跟自己插科打诨的模样,本身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一直担心她醒来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失了魂,如今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暗自吐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好,你个小好吃鬼,我找个人来替班,我回家做了带医院来给你吃。”
说罢便掉头打电话去了,自然也没看到原本还笑嘻嘻的她,表情一下子垮了下去,眼神失去了原有的神采,涣散的望向远方,嘴里呢喃着什么,并没有人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