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悠回过神来。
刚才那看不真切的是?
“云循,我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背过你?”我询问道。
“是啊阿筝,你想起一点了吗?”他的声音也变得轻盈,很是激动。
“刚刚猛地看到了一点。”和别的记忆不同,这回看到的令我十分惬意。温温热热的,“好像是你的腿也受伤了。”
“对,因为要去给师傅采草药,我从半坡上直接摔下。”
“给师傅?”
“嗯,当时师傅住在我家,周围有疫病,他为人看病便让我们去采药。”
疫病,我曾在天书上见了。
肆意夺取生人性命的一场灾难。完全的天灾,仅仅因为昀祸那日发了脾气。真是可悲。
“嗯我知道了。”我的头轻贴着他的后背,独自回想着他所说的过往。
摔……好像有些印象,貌似那时我还惊叫着啼哭,眼看着云循的伤口渗出赤红的血液。
云循都不知道我并不能见血,那时对血也不害怕,由此看来,是云循说他不在的时日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云循,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尽管我把你全忘掉了?也许不是你曾经陪伴的沈筝?”
“这又有什么呢?阿筝在我心里就好,无论怎么样。”
真是固执的人。
我们沿着蜿蜒小路缓缓向下走,路上的树木愈发稀少,山脚下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桩对着苍穹。对应的便是错落排布的房屋。
“阿筝,在这里先歇歇嘛。”他极为慎重地将我放下,生怕我受到什么伤害。
看样子正午了,金乌直悬天际,散发着明亮的光辉。要比下来时热了许多,我感觉自己在蒸发,“嗯。”
“请问有人吗?”
无人应答。敲了数家依旧如此。
数目如此多的房屋竟十分冷清,人声狗吠都未听到,沉静得有些诡异,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和唐月规城中的静并不相同,这里是死气沉沉的,让人脊背发凉。
“云循,这里……”
“阿筝,先别说话,听。”
是碎碎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今天要给邻家大娘做蘑菇汤,走快点啊月。”紧接着是活泼而欢快的小跑。
“阳,前面有人。”
有个姑娘不是从哪里绕了来,看到我们便站住了脚,盯着我们看。在她后面跟来了另一个人。
两个人好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鹅蛋脸,一双水灵的小圆眼,梳着相似的簪发,各自抱着一个小木篓。
不同的大抵就是脸上的表情了,先到的活泼俏皮,后来的稳重而镇静。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无事就赶快离开。”后面的姑娘质问道。
“月别那么凶啊。”
“你别说话。”
两个人似乎又小声拌起了嘴。
“我们是恰巧路过的旅人,想在此地过了晌午再走,不知二位可否愿意?”云循仍是彬彬有礼,面带桃花。
“不管怎样,不能留这里过夜。”
“正好一起吃饭。”另一个附和道。
过夜……这两人,也有些,不对劲。